《有匪》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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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神烦再换名字
我喜欢《有匪》的地方有很多。
我喜欢大当家的对李氏兄妹的多有疼爱和呵护,就好像她小时候对自己亲生弟弟那个鼻涕虫通常没什么好脸,但长大之后,弟弟不在了,就把这份对亲生弟弟的呵护转移到弟弟的孩子们身上。我不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以致于大当家的弟弟和还是娃娃的周翡会深陷生死困境之中,最后他豁出命来把周匪交到周以棠手中。
我喜欢大当家的对周翡小时候的不近人情。我想,每个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天性使然,都应该是耐心温柔的。然而,每当看到周翡和李晟以及李妍两兄妹,她不免就会想起自己的弟弟拿命换命救了自己的女儿,而使自己的两个小孩失了父亲,所以她一定也想对周翡像对李氏兄妹一样温柔和耐心的吧,只是因为内心有对往事的愧疚,哽在心头,她做不到而已。于是,她对自己的女儿更加严厉,希望她能不负自己弟弟的那条命吧。
我喜欢周以棠这个父亲角色。许多父亲爱自己儿女的方式有很多种,包括就像周以棠这样内敛而深沉的方式。小说开头便是周翡闯祸,大当家的狠狠教训了周翡,背上皮开肉绽的。他急急赶到,心里心疼得不行,还是摆着脸跟她讲道理,而不是一昧地站在她一方。他满腹经纶,身体却不好。他一定希望在陪伴女儿青春时期最重要的时刻,多跟她讲些道理,让她明白他的人生诸多见解和悟出的道理。所以之后周翡在外历练之时,几次三番突然就明白了周以棠以前跟她讲的那些道理,通过自身经历而变得更加深刻。这份父爱,得以发挥。文中也几次提到,周翡好几次回忆起自己小时候在周以棠的书房睡着,周以棠在她醒后弹了她脑嘣。想想画面也觉得这个父亲虽然书卷气,但也是有调皮和可爱的一面。
我喜欢李氏兄妹。他俩一个被叫李婆婆,一个被叫李大状。缘由都十分搞笑。哈哈哈哈哈。李晟从小就嫉妒周翡的武功、天资在他之上的这件事,可他从来就没因此因妒生恨,对待周翡跟李妍没什么差别,同样都是眼不见心不烦,但她们俩一旦有危险,那份当哥哥的这个角色才后知后觉,无比紧张。李妍就是个活泼的大喇叭。这样性格的女孩子,按理说不应该会在一个从小失去父母的女孩身上,间接也说明李大当家和周以棠二人,是真心疼爱他们俩兄妹的,呵护他们一路成长为一个聪明上进、一个活泼可爱的兄妹。李氏兄妹跟周翡的感情真的很好,羡慕。
我喜欢三公主。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说话那股贱贱的味道,以及纵观全局的分析的聪明劲儿,真让我太喜欢啦!轻功比周翡好,武功虽然后来好像有些比不上周翡,但好有才华哦。那句“你可愿嫁一个短命的丈夫”,看哭了多少少女心。刚开始还以为周翡五大三粗跟个男人似的,朱晨的暗恋当时三公主一个大男人都看透了,她看不透,还以为对待谢允这份喜欢,也会后知后觉。一切好像都是从推云掌的那时开始的。当一份喜欢上升到不惜自身性命了,周翡下山不久还带着一些孩子气的女孩儿,心头一震,从此甘愿后三年冒着数次九生一死的危险,只为找些药材能拖住他的命。
我打了这么多字,万一发不出去我真的是要吐血。先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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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沉闇
击掌赞叹,此文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非地雷不足以炸出吾等倾慕之心。
啊,我理解的女权就是女性平权啊。原本讲的就是男女平等的事情。一位将女性权力上升到凌驾于男权之上,那不是女权,那是另一种形式的男权。甚至现在的男权更恶心,简直可以称为“女权癌”。正是因为女性是这个男权社会下的压抑方和牺牲品,所以才更应该理解“男女平等”和“平权主义”的要义。
阿翡打动我的正是她身上那种被淡去了性别意识的独立和向上,皮皮没有过多地强调她作为女性的特质,反而在有意无意地淡化。甚至整篇文章下来,主要人物呈现在读者面前的性别意识都不太强烈。或者换句话来讲,他们的行为和语言都不太符合传统意义上、我们一贯印象中男女的样子。唯一一个明显的应该是吴楚楚,乍然一看之下,她非常柔顺,非常娇弱,十分符合传统意义上的大众对于女孩子的印象——女生就是要这样,柔弱并且被人保护着。但这群人却往往忽略了,生而为人,柔顺女生身上应该有的其他优点:坚韧、冷静、沉着。男权社会下,只是一味地在把女性往他们想象当中靠拢,女性就要柔顺就要娇弱,必要时候还要为家人牺牲,甚至这种牺牲往往伴随着肉体的践踏。
这其实就是一种漠视,他们漠视女性除了女性身上还应该有的其他特质,特质是不分男女的,不是说我刚强我就是个男人,我柔弱我就是个女人,每个人都有选择道路的权利不应该被外人和舆论绑架。我觉得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平权。
评论区有很多人说周翡是翡哥,叫谢霉霉三公主,我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但在我看来这并不好。因为不管是周翡还是谢霉霉,他们都是超越了性别意识的存在——不是说他们没有性别意识,而是说他们呈现在读者面前的不具有一般认知中男性女性的特质。不具有也并不是说他们性别倒置,这种看似生理心理上的性别倒置,依然隐含的是一种性别歧视。(我有些言不由衷,大概意思如此,如果有得罪的地方,我已经顶好锅盖,欢迎来砸。)
不管男性还是女性,不管性别如何,他们首先都是作为人在存在的,人身上应该有的优点和特质不应该分成男女,更不应该有高下。诚然,我承认在大情况下面,生理性别导致男性女性有一些很一致的区分,但是大方向上面的东西,不应该具体化到个人身上。这纯粹是在忽视个体差异,往严重了说就是忽视人权了。
至于为什么说有匪中的各人已经超越了性别意识呢?我觉得有必要把皮皮上一篇BG对照起来看。《大英雄时代》中的女主虽然生理性别上面是女孩子,但是从外形和她的种种行为,依然没有脱离开“男人”的模样。皮皮在写女孩儿,其实依然写的是男性。在我这个读者眼中,那个时候皮皮对平权的理解还停留在“女性想要获得和男性一样的待遇,她就要变得跟男人一样。”但是阿翡不一样,她从外表看上去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是个很漂亮的年轻姑娘,但是做出来的事情却全然不同。她做的种种事情,可男可女,女性这个性别加诸在她身上的印记已经很淡了,我们不妨试想一下,摈除“女性”这个身份概念,周翡是不是可男可女?当性别在她身上已经表现得无足轻重了,那就是超越了性别的存在。同理还有谢霉霉、李大状、李婆婆等等。只是其他配角或限于篇幅,并不能比较完整地表现出来,但是并不妨碍这种观念在文中的衍生。
临时码的,有些言不由衷,词不达意,还离题万里,观点可以不同,欢迎大家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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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关爱死傲娇健康成长
驳“一个女人”论
大家好,又是我。我答辩结束,资格证体检完毕,考了三门专业课写了五篇学期论文,和我的室友们浪了十几个小时,看番外还没有更完,于是借着酒意来找小朋友们谈人生。这篇评论算是半吊子驳论文,驳的是现在的热评第一,其实也是想分享一下我自己对某些热点问题的看法,较之往日也许并无进益。调子的确是老调,希望能弹出新意吧。在以前的评论里提到过,自十五六岁开始,我对“一个女孩/女人…”这种论调就十分敏感,虽然时至今日还是无法突破男性本位社会中的“玻璃天花板”,能以我极端的言辞打破一两个小朋友固有的观念也是好的。看《杀破狼》的时候我写了一篇《(伪)女性形象系列分析》,《过门》完结,我发了一篇《谈皮皮耽美文中女性形象的发展》,到这里是第三次聊这个话题了。按照传统的性别观念,人类社会的性别分男女两种,但不论是从生理、心理还是社会的角度来看,性别划分远比这两种要丰富得多。不错,任何艺术作品都无法避开对男性和女性的描摹,但优秀的,或者说聪明的作者不会把TA对某一种群的偏见暴露给读者看。当然,真正优秀的作家是不会对任何人有偏见的,这也是我对作家的偏见。然而这样的作家实在太少,真是遗憾。
既然是打脸用的驳论文,为了形成先入为主的效果就要例行装13。让我强行加入一个接受美学中的概念“期待视野”。掉书袋:接受美学认为文本是一个充满了潜在因素的结构,存在着很多“未言”的空白点,文学作品的价值正是在读者填补这些未言空白的过程中实现的。由此有了阅读经验期待视野的概念,是指阅读之先及阅读过程中,作为接受主体的读者,基于个人与社会的复杂原因,心理上既成的思维指向与观念结构。也就是读者根据自己已有的经历和阅读经验对作品做出的预先估计和期盼。所以认为,文本在读者阅读之后才成为真正的作品。接受美学将读者置于阅读中的主体地位,所以有人说“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当然,前提是作品要深刻有内涵,人物也要真实。站在这个角度,我的观点是:人在言说他人的时候,也是在言说自己。
李谨容和周存在正文中出场次数不多,作者用寥寥数语塑造了看起来是“严母”、“慈父”的两个角色。她并没有跳出来表明态度。这就很尴尬了。因为作者采用了当时略嫌中二的小姑娘周翡的视角来写这对夫妇,从而自然地把她本人对这两人的态度隐藏起来,让读者根据自己的经验来完成她所未言的部分,在心里将这个故事补充完整。读者们表达着自己对角色的看法,实际上是在言说自己的某种期待。当人物不符合
读者的期待就造成了期待遇挫。对好的作品来说,读者经历了遇挫与开释两类活动的交替出现,才能体会到作品的魅力所在。
准备活动结束,下面开始打脸。首先看到“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爱”,大伙儿的反应都是:爱啊,谁告诉你李谨容不爱孩子了!对于“李谨容怎么爱周翡,对她抱有何种期待”想必大家都有自己的话可说,我就不废话了。说我后半部分的论点:女人能不能不爱孩子?我的答案是能。
我在对方的评论底下看到了“直男癌”之类的字眼。以往我都是不愿直言自己立场的,因为当下对于女权问题的讨论中,不少观点态度暧昧,立场混乱,容易教女奴女利者钻空子。为了下文的论述我必须要说,是的,我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再往前六七年都是现在不少中国男网民和女利者们口中的“中华田园女权”。我并不十分喜欢小孩,我指的是,我烦死了那些缺少教养的熊孩子。我见过儿童无知无觉的残忍,也见过他们后天习得的恶毒。所以不要说孩子都是可爱的。很多人刻意曲解女权,仿佛我们为了不成为生育机器,都患有厌婴症。深觉阅读理解能力已经是造成沟通断层的重要因素了,女权不是计生,是生与不生,由得自己。由此推之,生理性别女不代表有母性,不一定要爱孩子。自然也不会把“养大一个孩子”当成人生的终极目标。推翻刻板印象,我们要怎么看待母爱?母爱不是无私奉献、温柔似水、有求必应,李谨容也不只是一个母亲,她是一个领导者。工作情绪控制不好时很容易带到生活当中的,据我办公室的阿姨说,当年她才做班主任,因为不能恰当控制情绪,她正值青春期的女儿就和她闹了一个月。例子很苍白,我想说,任何脱离阶级身份和权力关系谈女权的行为都是耍流氓。跑题了,母亲不都是徐进款,也有祝小程。当然我不是提倡这种不负责任,我对小朋友们说,十几岁的时候你们就要知道,你很重要,你的个人意愿,你的需求都是很重要的,如果你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会后悔,不要为了任何人牺牲。我妈年轻的时候有过两次挺难得的进修机会,因为我小还比较熊,就放弃了。现在聊起来,我也能看出她是不甘心的。我不希望女性丧失自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说着“这不都是为了孩子吗”放弃自己的人生,回馈给她的只是不应该有的感动和感激。这没有意义。在个人追求与家庭冲突时,我会选择前者。也许不愿回归家庭的女性未来会很艰难,无论如何,那部分女性给所有的女人提供了一个好的范式:你不是只有回归家庭一条路可走。由此反观男性,他们完全不会有“孩子离不开我”的顾虑。AKA丧偶式育儿。说起来,晋江上确实有很多文写母亲如何如何爱孩子,然后以爱之名利用孩子(通常是男孩)达到自己的某些目的,这些行为都不合常理,却被作者们“以爱之名”合理化了,我除了吐槽TA们无知、浅薄、愚蠢之外,也无话可说。可能这类文更合某些读者的胃口。毕竟那些女主虽然愚不可及,身为女性却是精神上的屌癌,可她们知道她们是爱自己孩子的好女人啊:)
贾宝玉认为女儿是天底下最灵秀的,嫁为人妇的女人就沾染了男人的污浊之气,我是部分认同的。女性从来没有选择权,她们被教育温良恭俭让,不爱孩子就是没有母性,这是不被允许的。享受性丨爱就是淫丨荡,这是罪恶的。道德的枷锁只锁得住女人。所以我喜欢任性妄为的女性,喜欢看她们快意恩仇,走世人眼中的弯路,然后坦然接受世界的惩罚或馈赠。
看完爹娘番外再回头琢磨大当家对阿翡的态度,就很容易理解了。毕竟爹娘也曾经中二过,看着熊孩子就像看当年愚蠢的自己,于是希望她们快些成长起来,不要在想到自己过去的时候老脸通红。父母总是不希望孩子走弯路,但实际上,她们总是不能如愿。毕竟人生就是不断犯错不断纠错的过程嘛。
离题万里,醉话连篇,纯属宣泄。和我立场不同也没有关系,反正这次我不会承认你是对的。另外我顺手黑了一票写手,如果黑我请不要上升到作者,靴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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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iandshan
在《有匪》完结之时,按耐不住又重温了P大其他的文,今再读《杀破狼》,不禁对女神这两篇神文佩服的五体投地,满腔激荡之情,化为这篇胡言之语。
这两篇文一篇讲庙堂之高,一篇讲江湖之远,一篇主论责任,一篇详述道义,记忆最深的是杀破狼中,顾昀在得知山河被东南西北四方之敌围困,玄铁营折损过半的噩耗,遥遥欲坠之时,一句"如今大梁安危系在侯爷一肩之上,您可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令他将飞散的魂魄狠狠的定在了那根通天彻地的脊梁骨里,这根脊梁骨,撑起了大梁那个风雨飘摇的江山。顾昀身中先帝之毒,常受猜忌之苦,他不恨吗?然而他心中装着十方天地,这恨在他心中不过一隅罢了…而有匪中阿翡自问,凭什么那些大声喧哗的,永远是那些卑鄙的,无耻的?凭什么他们能这么理直气壮,洋洋得意?这岂不是无数个敢怒不敢言惯出来的吗?乱世里本就没有王法,如果道义也黯然失声,那么其中苟且偷生的人们,还有什么可期盼的呢?古来不乏天才能人,然而真正能被称为志士,君子的无不是立身与天地之间,无论面对何种诱惑,无论面对何种挫折,信念永不动摇的人。责任与道义始终贯穿再两篇文之中,也是撑起文中人物的灵魂。
这里不得不表白一下P大,三观正,文笔强,文风美,幽默风趣,大气磅礴,绝不局限于蝇营狗苟,也不沉溺于自哀自怜,难得的好作者,女神请收下我的膝盖↖(^ω^)↗↖(^ω^)↗
再说说人物,其他的不说,单就皇位二字来说。皇位似乎是一个好东西,九五之尊,生杀予夺,无数人为了它手段百出,机关算尽,头破血流。有些人争皇位是为了权势,有些人是为了性命,有些人是形势所迫不得不争,也有人是为了理想抱负,强国富民而争。长庚也为了这个位置不动声色的百般算计,精心谋划。当长庚知道顾昀中毒原因时,发誓要杀光李家人,我便知道他要争,为了顾昀,为了他身受之苦的仇,为了不让他有鸟尽弓藏的一天,也为了撑起这片顾大帅放不下的山河。长庚有着长远而明晰的政治眼光,即柔且刚的政治手腕,对比他,再看看李丰,李丰作为皇帝,最大的缺陷就是目光短浅,如果说长庚是走一步看十步,那李丰就是连半步都没有看清就傻傻的走了一步,上位者最忌无大局观,相比之下,他那些狭隘偏激,刚愎自用,多疑善妒,识人不明,用人不清只能算是压死骆驼的几根稻草而以了。
反观三公主,他是正统的皇孙,皇帝则是替身假冒的,他有绝佳的政治眼光和才华,他对一切的手段心机都洞悉分明,毫无疑问他也会是一个好皇帝,但是他选择了不争,原因呢?是他没有勇气挑起那份担子吗?绝对不是!他是被乱臣篡位后苟活下来的皇族血脉,但是他想的天下,是人民,是尽快还乱世一个太平,结束南北之间连年的战火。曹仲昆死,北方乱局起,南北一统之战在即,他能坐视皇帝身亡,错过南北一统的时机吗?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战争带给人的苦难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们无法想象的,只能从史料记载和活下来的人的只言片语中窥见血淋淋的一角。三公主是个人什么样的人呢?他也曾是一个满腔豪情的人,而这豪情因为皇位上那位的忌惮,因为不愿百姓无端陷入战火,只能压在骨子里。文初他用梁绍的安平令请出周爹,其实周爹这样挽狂澜于即倒的英雄是他一直向往着成为的,却因身份无法触及的吧。有人说顾昀和谢允很像,同样是身中剧毒,同样是为上位者忌惮,但我觉得周爹和顾昀也很像,同样用兵入神,同样心怀天下,同样是在国家危亡时撑起风雨飘零的山河的铁的脊梁。
不知不觉罗嗦了一大堆,总而言之两个字:好文。是值得你一字一句细细品读的好文,是值得你反反复复翻阅的好文,是值得你夜深人静时默默思考有所成长的好文,掩卷之时,文中那许许多多可爱又可敬的人物,似乎还一直活在我的眼前,西北一枝花正撩的长庚跳脚,阿翡背着她的大刀面无表情的走,三公主腆着脸跟在后面逗她笑,沈易红着脸揭开陈姑娘的盖头,李妍还是二百五的那么别出心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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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睡
有匪一文,从刚刚开头一直追到结尾,爱阿翡的求道之路,爱三公主的创作热情,也爱大小BOSS们的血肉丰满!这些BOSS们恶得有模有样、有理有据,有可鄙处,有可悲处,有可敬处,一起构成了这个不可以一言以蔽之的世界。
敌军BOSS曹宁:丑得与众不同的奇男子!无可否认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败给了局势而不是败给能力,他的人生太励志了,悲催的童年、出色的军功、相对他身材而言非常敏捷的身手、即使一败涂地也维持的骄傲和勇气。俺觉得这个孤注一掷顽抗到底最终失败的结局也许很适合他,因为他如果能当皇帝未必是个好皇帝,甚至可能发展成励精图治、终于多疑猜忌的杯具,毕竟肥胖病因就很可能是后宫里的龌龊事儿,从小又长相奇葩不受喜爱,童年阴影比较深,从他对女孩子的评价(不懂事的都鄙视他,懂事的假装不鄙视他却装得太假)看,他心理很有敏感阴暗的一面。这些负面因素叫他的形象更加鲜活生动了。
北斗BOSS沈天枢:北斗中真正的高手,满手是血,曹仲昆铲除异己最得力的工具,目空一切,连北斗中的大多数人也看不起,总是感叹自己为神马要和这群废物为伍,卑鄙狠辣,为了杀段九娘竟然不惜卑鄙地亲手干掉仇天玑。但是这个人物的魅力在于,他同时也是个很简单、甚至很纯粹的人,饮食起居方面不追求任何多余的享受,对升官发财也没表现出任何热情,以前他只听曹仲昆一个人的吩咐,曹仲昆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曹仲昆死了谁都没本事让他再干什么,除了带着遗物的曹宁。而且他也不是毫无良知,因为阿翡的一个馒头就行了个方便。曹仲昆死后,他脱离北斗的束缚,开始专注于武道的提升,可惜善恶到头终有报,他虽然得到与阿翡一争胜负的机会,却毫无尊严地死在殷沛手里,这一幕既令人惋惜,又令人觉得公正。
误入歧途BOSS殷沛:他真的是一个很糊涂的人!纪云沉年轻气盛人品堪忧的时候,他从家里跑出来毫无戒心地跟着此人走,纪云沉追悔莫及改邪归正的时候,他反而相信了寇丹的挑唆离家出走,离家出走就算了还自愿去当青龙主的狗并且对跟着青龙主就是改变自己命运唯一方式这件事深信不疑,明明知道纪云沉真心悔过可以帮自己复仇,却先废了纪云沉,明明接受了冲云子的好心帮助,却如鸱得腐鼠一般守着他的山川剑鞘连累了齐门那群真正的侠之大者,自己选择用蛊练功的捷径,又借口别人对他避若蛇蝎肆意妄为、夺宝灭门,遇到遭遇和他类似的朱晨,就死死缠着终于把他变成自己的傀儡,做完了这一切的坏事,最后还期待一个正面的盖棺定论!在他死的那一刻他的一生行为终于可以理解了,一开始他梦想像父亲一样出人头地,后来他的志向变成弄死那些害死他父亲并且出人头地,出人头地以后又变成夺回父亲曾经的藏宝,直到最后他才明白他梦想的不是出人头地本身,而是“像父亲山川剑殷闻岚一样”——行侠仗义,问心无愧,得到绝大多数人的认可,生活在阳光之下。可是他浑浑噩噩地活了这么久,貌似叱咤风云,到头来竟然是失去了自我,一个也没做到。阿翡在他死前最终按照他的遗愿说了他想听的话,遥遥与马吉利死前她的一言不发照应,这是阿翡长大了的表现呀。
我方BOSS赵渊:在前期的伏笔之中,赵渊虽然心狠手辣,却简直就是一个神人,他的多年隐忍、他的一鸣惊人、他的惺惺作态、他的算无遗策,都叫人既佩服,又害怕,但是当赵渊等成以后他既变得更清晰了,又变得更像一个迷了。清晰的是他隐忍的来源,原来他一直都为了身份的真相恐惧不已,所以才能如此缜密;成谜的是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无疑,他多疑多猜忌,老谋深算,连周以棠都觉得功成身退才是明路,然而就连谢允也分不清他实际上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幸好现在阿翡要砍死他已经不费事,所以周以棠和大当家还有谢允现在都安全了!
隐藏BOSS梁绍:他既然是一个谢允比较尊重的人,一定有他的优点;他与这么多江湖侠客相交,一定有过意气风发的时候。为了维护正统,他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但是当代表正统的真赵渊病死,他又用假赵渊掩人耳目,并且用令人心惊的方法挑拨各方势力帮他杀人灭口。他是一个残忍到近乎恶毒的人,但他为的是自己的理念而不是自己的私利。他要的不是正统,而是一个政见和自己相同的皇位继承人,把自己的努力进行到底。而他最终竟然成功了,并不是皇室正统的假赵渊最终按照他生前的志向统一全国,也将按照他生前的理念治理国家,用他不光明的手段洗清朝中根深蒂固的旧世家,给这个国家带来新生。他的功过,很难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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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槐枝
你是……名门之后
一路追了半年多,终得窥天光。这个世界已经完整,不用维护引导也能秩序井然了。虽话如此,却还是期待能有更多作补充用的番外出现,因为,毕竟还不想就此告别呀。
那日一下刷出四篇更新,加上中下午各出现的一篇更新,共六篇。自追文以来,从未见过如此大场面,一时有些惊呆。寂静的夜里逐字逐行拜读完毕,情感飞扬,来不及整理。待几日发酵,终于寻得了空,暂写一写。
由题可见,本篇又是殷沛中心。唉说来也是奇怪,就殷沛一人,我已给他写了两篇长评了,加上这篇,便是三篇,字数奔万走——我可真的不是他的粉!对天发誓。
记得写第一篇“执因不悟”之时,我便讲过,殷沛这个人,是一个很富有情感张力的角色。他所做的一切,是有情感驱动在的。我记得三月份时,我听了一场上海大学以“成为作家”为中心展开的公开课。其中有言:“一个好的故事,根本条件是情感难题。”换言之,好的故事,在所有的表面下,要有一个强烈的情感冲突在里面。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让我醍醐灌顶的观点,大意是:“事理逻辑是唯一的,情感逻辑则可以从多方面考虑对待。一个好故事的底层,必然是情感逻辑。”
那之后我看到关于殷沛展开的争论,便做了一次所学输出,把当时我对殷沛的理解写出来分享了。但是不大完善,一方面是,当时我也没能完全悟透课上所学内容;另一方面则是,当时关于殷沛这个角色,小甜甜还没写完。
现在《有匪》完结,殷沛领便当落幕,我看着那句“出身于名门正派”思考了很久,决定再写一篇评给他,就从我自公开课的所得来讲吧。
课上所说,一个好的故事,应从情感逻辑来考虑问题。而当从情感的逻辑去处理故事,沿着情感的逻辑往前推动时,如何平衡这个社会的普遍道德,或者一般道德,跟我们所要求的个人的情感幸福,个人的情感关系对立起来时,我们要决定,如何选择。
显然,殷沛的所作所为,是不符合事理逻辑的——肆意杀人,自甘堕落。从这个方面看,简直人人可弃。可是,评价一个人如何时,事实上是不应该只从事理逻辑看的——如果只论对错当然可以,因为符合大众道德的对错是显然易见的。可我们想要的并不是简单粗暴地给他贴一个反派或正派的标签。我们的目的是,正确地、理智地、客观地,来评价作为一个“人”的他。既然如此,那就应该从综合考虑,也就是说,从他的情感需求说起。
每个人都有内在的情感需求,这个需求才是幸福的真正本源。而殷沛的情感需求,在他最后的一次出场中,已经被清楚地摆到了读者面前,一目了然了——他想报仇。
而他之所以想要报仇,则是因为他执着于殷家,执着于那个早已因那场大局而灭亡的殷家。为了这份执着,他宁愿堕落,宁愿一条险路不回头,宁愿把自己活成形容可怖的蛊母。
所以,殷家、殷闻岚,对他而言,实际上是很特殊的。也是,毫不相干的路人看高阁倾颓都不免嘘叹几声,何况那是他家呢?四十八寨是周翡的桃源乡,旧都曾是谢允的执着地;而殷家呢,亦曾是殷沛的旧桃源、执念所。区别在,周翡谢允都能明白,执着痛苦本身并无意义,他们要做的是,通过观察痛苦、与痛苦搏斗、从而跳出自我局限。可这恰巧就是殷沛做不到的。他把自己活在了过去那场家破人亡的惨剧里,不肯醒,也不肯向前看、向前走。他给自己画了一个首尾相连的圈,然后在其中占地为王,固执任性。
殷沛觉得纪云沉有负自己,便时常出言讽刺,以作践自己来作践纪云沉,以折磨自己来折磨纪云沉——只因他明白,纪云沉活在痛苦二十余年,也是无法走出去的。那好罢,大家便一起在这惨痛旧事里彼此痛苦,彼此折磨吧。一人沉沦,怎及共沉沦来的酣畅淋漓足够痛快呢?
宁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这是殷沛的执拗所在。
我不惜其可怜,却不得不赞其一声潇洒。不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也不是率领叁万大军冲你仰脸张狂一笑的潇洒。而是,宁笑饮毒酒,也要你等都陪我一起堕落十八地狱,共会三千小鬼十万幽灵哪怕粉身碎骨也甘愿的那份潇洒。换句话讲,也可说“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但简言至此,难免失了几分趣味。
嗳,我无洗白的意思。不过一篇文章,莫太用脑,用心才宜。总论对错,那世间岂不尽是条条理理?哪还有趣呢。不过区区一个没落得好死的殷沛,不值当太上纲上线。恼他也好,恨他也罢,都莫要太过带入——更何况,不中听的讲,现实里,你我未必是那格外受人喜爱、也格外值得被喜爱的几位可爱的人儿。(言至此,觉得自己太欠打了。便讲一句,懂我在说什么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我也无那兴趣与你过多交流,希望大家能够自觉,和谐讨论。)
殷沛对自己委实狠得下去,为了自己心里的那份执着信念,连青龙主那个大嘴丑八怪都能狠得下心叫句“干爹”,要跪便跪要打便打,怎样都可——只要别扰乱他以被卷其中的众人为子、偌大江湖脚下土地为盘,下一场算计三千之棋的大计。
他的阴狠毒辣就在衡山地道中初见端倪。漆黑阴暗久无人至的洞道,零星几点暖色的光,他在其中冷漠且阴郁地笑,脑海里的疯狂念头滋生延长,无声地将他席卷其中。
彼时阿翡正拥年少。她身怀破雪,意气徜徉,对其颇不以为然、不屑一顾。那是……可做模范的名门出身子弟,与可做反例的名门出身子弟的第一次相遇。
年少不羁自由自在的少女周翡,与尖锐执拗沉迷痛苦不可脱身的小白脸殷沛——第一次相遇,亦是最后一次相遇。
若有能力,谁不想活成更好的自己呢?
可活成更好的自己,既需要迎难而上的勇气,也需要能看清一切选择的洞察力。
殷沛能向险路不回头,是不缺前者,可却偏偏缺了后者。能有什么办法呢?没有办法啊。他命中注定,该一路执着一路不悔,该作恶多端恶贯满盈,该……不得好死,抹黑先贤脸面。
他一路恶事一路行,每行一步,便坠向地狱一寸。
当再次相遇来临,一位已是江湖名声纷扬的“南刀”,一位亦是恶名“昭彰”的铁面魔。
多嫉妒啊。
原有美好希冀,也盼能接过父亲衣钵,成为一位端庄潇洒的名门之后。可偏就家破人亡了,偏就天生不善习武了,偏就……只能做个丢尽父亲脸面的废物。若只靠自身能力,连手刃仇人都做不到。多无能啊,可偏偏就这么无能啊。有何办法呢?没有办法呀。
就是看不开放不下了不掉啊。
周翡能一路尖刀向前,一路卷刃一路行,为窥得天光而努力。
殷沛呢?既无法将刀尖指向前方,那便指向自己吧。然后……把自己活成四面皆刃的刀,触谁谁见血。就这样吧,也没别的法子了。
周翡是殷沛所向往的自己。
可也只是向往罢了。他终其一生,也是做不到的。除了向往,又能如何呢?
若说周翡是他之向往,那朱晨便是他的缩影。
无能的镖局少爷,还要靠妹妹保护,多可笑啊——可一点也笑不出来。那就是他的影子啊,那就是他,无能,软弱……就是他本身。
他尖酸刻薄,痛斥朱晨的每一句,都含锋带刃,既说给朱晨听,也说给再场每一位听,最重要的……是说给自己听。
恨不得要他去死啊。
就好像,恨不得杀死软弱的自己一样。
把他当狗看、当草芥看、当药人看,反正不当人看。仿若让过去的自己死在过去一般,不要继续活了,不要继续……作为人,活了。
还好,只能无助地靠匍匐做狗来获微薄机会报仇雪恨的小白脸殷沛早已死在了过去,死在自己的手上。
那之后,虽无浴血,亦是重生。
把自己活成一个破烂骷髅,恶形恶状,难道心无怨言么?难道不无不甘么?
有的啊,都是有的啊。
他也想像万千同类一样,积极而饱满的活,不被做异类看,不会总受鄙夷色。可是,他更想报仇啊。想要报仇,又不愿在自身无能的情况下付出代价,哪行呢?世上哪有这般好的事情。若真的有,周翡也不必三年峭壁艰险,为救谢三,几次希望复绝望,日日不停歇了呀。
总要做出个选择,总要找到条行向未来的路。
若他还有半点脑子,便该明悟,于已故家人而言,自己能够乐观活于市,比什么都好。可他悟不透,也不愿悟。
一定是要报仇的,其他怎样都好,自己怎样都好,只要得以报仇,就好了。
他就一定要画地为牢,绝不踏出半步。
殷沛放弃未来,放弃自己——反正也没什么值得保留的,不过一个自甘下贱的废物,留了也没什么用。然后,开始不人不鬼不生不死的活着,活着报仇。
于是,他终于在一路追寻后,得知了当年的真相。
为大义而死。
多伟大啊,多悲壮啊,多……英雄啊。
这便是英雄该有的宿命,便是英雄本色啊!圆他人,圆家国一场慷慨壮美的梦!然后呢?然后没有然后了。
“他死了,你们倒都将他摆在祭坛上尊为圣人,倘若他活到现在,还不定是什么光景。我原先以为我爹死于郑罗生之手,后来又觉得纪云沉才是罪魁祸首,可是这些人都死了,我却没有痛快一分一毫。你猜怎样,我知道最近才想明白,殷氏原来是为‘正道’与‘大义’所陷,多可耻,多可笑?”
人人悲歌赞颂英雄的献身,却无人愿去问一句英雄的个人看法与被选择牺牲的悲哀。大义何其可贵,值得数不来的有名无名人纷纷为之赴汤蹈火……哪怕并不心愿情甘。
毕竟社会时刻都在倡导牺牲可贵,送命难得。毕竟大家起了“英雄”这个堂皇名赞其明实事晓真理。毕竟……有人需要,有社会需要,有时代需要。
所以,他们死了。为你,为我,为这偌大茫茫红尘中的每一个人。
若殷闻岚现在还活着,是什么光景呢?其实不用言说,大家自然明白。
殷沛执着了这么久,每日都在痛苦中挣扎,每日都在整理那使人混乱的纷繁思绪与执迷。他终于想明白,原来凶手不是郑罗生,不是纪云沉,甚至不是任何一个有指代性的名字。
他一直抱着报仇的愿景不人不鬼的活着,却临到最终才发觉,原来自己的仇人,是没有名字的——谁也不是,只是自带悲壮的“大义”二字,只是承载不起太多感情、却必须要有的“需要”二字。
他困苦过,挣扎过,只有报仇的信念支撑他活下去。却原来,报仇这件事,并不能使他痛快。却原来……他所执着的“报仇”,是那么可笑。
可一路奔波执妄行至于此,早已没有回头路了。
他早将自己的后路一刀斩断。前是黑暗茫茫,做个遭人厌恨、形容可怖的明白鬼;后是陡峭断崖,亦是形容可怖的坠落地狱。
总是一条死路,总是痴痴颠颠。倒不如多找几人一同上路——虽只是可见可触的敌人,也不要紧了,就勉强把他做敌人看罢。疯子似得报仇,虽无半分痛快,亦总比报仇过后,恍然惊觉实则无仇可报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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