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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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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不远百里一路狂奔赶回来时,江远已经快烧熟了。他合衣未遮在沙发上躺了一宿,要是不发烧那也真是见了鬼了。不过对于他来说,要自己去看医生这种事几乎是不可能的。好在即使接了晋以晗的电话说他没事,江东还是不放心,也幸亏他没放心。江远听见敲门声时江东已经快把门给砸烂了,他手机没充电,还关机躺在客厅茶几上,江东打不通电话,只能嘭嘭砸门。幸得江远听见了,晃晃悠悠从床上爬起来开门,门开的那一瞬间,江东见他头顶上冒着白气,吓得差点跌个大跟头,以为他在家里练什么功走火入魔了。

江远被送医了,也不知道这一次他为什么能这么配合,崔美凤拎了厚衣服给他,他二话不说就穿上了,江欲行一路像个小太监一样扶着他,他也没拒绝,整一个行尸走肉,任由江东一家三口把他载到医院看医生,打点滴。

相比之下晋以晗就很是落魄,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从江远家离开的。她眼睁睁看着江远头也不回进了卧室,听到他关门的声音,眼泪刷一声就流了出来。她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仿佛看到了他们分手那天的场景,她看见自己怒不可遏地对江远吼道:“江远,你真的是太自私了,你眼里从来都没有别人,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换位思考,你完全就是个三观不正的人!”她看见江远坐在沙发上,冷睇着她,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我自私?是,我是自私,我眼里是只有自己,但是我并没有妨碍到别人,我不会要求别人按照我的想法做事,我不会把自己的观点强加到别人头上。晋以晗,你工作的时候习惯了教育别人,回到家还是一付为人师的样子,我特么到底是找了个女朋友还是请了个家教回来?”她看见自己的怒意被江远的话放大,完全一付泼妇模样,继续吼道:“你以为我想教你?当初到底是谁疯狂追求我的?是你求着我来教你的!是你没脸没皮装孙子,我看你可怜才答应你的!”她看见江远也被自己激怒了,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捏了拳头,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她以为他会打她的,结果他只是深呼吸了几次,慢慢松开了拳头,以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语气说:“对,是我追求你的,是我自己找虐,那么现在,晋老师,你可以收回你的同情心了,我不需要人来可怜。”她看见自己愣了片刻,又立即重拾了盔甲,气势汹汹地对他说:“呵,是要分手吗?好啊,分吧,本来我们两个就不合适,对于你这样一个低俗不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永远都不可能和你三观一致,你原本就是个朽木,朽木不可雕也!”

三观不合,难以过活。晋以晗这么告诫自己,她收拾了行李从江远家走出去,没有掉一滴眼泪,她觉得江远不值得自己掉眼泪,所以她走得昂首阔步,可直到此时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时她才发现,原来是她太武断了,她对江远的批判和抨击完全是站在自我的立场上进行的,所以其实她才是自私的那个人。

晋以晗捂着嘴,忍住不哭出声,一步步退出了江远的家,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却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呜咽出声,她知道自己是咎由自取,她也知道,江远对自己才是真正的死心了,她根本就回不去的。

惨淡的周末很快就过去了,晋以晗却陷在了其中,每每想到那个责骂江远时像神经病一样的自己,每每想到江远那样凶狠却又克制的样子,她就觉得心痛得要死,她说她努力过,可最终无能为力,现下她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

江远打了三天的点滴,总算退了烧,他倒不像晋以晗一样沉溺在对过去的缅怀里不可自拔,毕竟他不是晋以晗,可以呆在单纯的象牙塔里幻想整个世界,他必须要走出来,他面对的是繁复的社会,他还有那么多的员工要养活。

立冬过后便是小雪,然后是大雪,虽然这座城市并不下雪,但寒冷如期而至。天冷,心更冷,晋以晗明白自己这样是不行的,可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救赎自己,有关系好的同事开玩笑说觉得她似乎有自闭倾向,她没有否认,事实上她确实觉得自己正向着抑郁迈进,只是医者不自医,师者不自教。

也许是上帝觉得她还有挽救的必要,就在晋以晗真正抑郁之前,天降了一个机会下来,当然,这机会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才是真正值得抑郁的事。但凡做老师的,对支教这个工作都不陌生,或者是为了评职称,或者是为了考研,总之要想有所发展,支教是一条捷径,不过这条捷径其实并不好走,毕竟支教是去往边远贫困地区,一呆至少一年,所以其实绝大部分的人并不愿意走这条路。晋以晗他们学校每年也有支教的名额,今年,是去S省的西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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