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啊（捉虫）（1/2）

南宫夜无言以对。

因为这些年来确实是苏瑶（云初）在尽心尽力帮助他, 而他总是把对方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南宫夜虽然对苏瑶（云初）有感情，但他不会让儿女私情毁了他的宏图大业。

夜风很大很冷，一阵一阵灌进南宫夜的斗笠中，他悄悄垂下头，一颗炽热的心不由得凉了几分。

黑衣女子冷哼:“没话说了，是吧？南宫夜你做人不要太自私，皇后娘娘待你怎样，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她虽是一介女流，话语中却是满满的锋锐之意，逼的南宫夜欲后退几步。

“倘若你还有良心的话，就不要再让她在高墙深院中受苦了。你知道她过的是什么日子么？在人前强颜欢笑, 每次独处时就黯然神伤、默默流泪。”

“你以为她稀罕皇后娘娘的宝座么？她稀罕的是你南宫夜, 仅此而已！”黑衣女子本是面无表情的，可每次说到皇后时，她冷漠的脸庞中总会涌现出动容之情。除了皇后之外，她不会留恋这个世界的其它任何。

谈墨苦笑, 就算她为皇后付出所有，恐怕皇后的心中也不会多装她一分一毫。她曾经无数次想带苏瑶离开皇宫，只可惜她不是南宫夜，没资格做这事。明明知道皇后所谋划的是大逆不道之事，然而她还是义无反顾地为皇后提供一切帮助。

谈墨想，爱情大概真的可以让人疯狂吧。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傻, 可皇后又何尝不是呢？

若不是看在皇后的情分上, 她估计早就提剑要了南宫夜的命。谈墨努力克制心中的怨恨, 许久许久之后，叹息一声:“南宫夜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早点带她走吧。”

“走？”南宫夜抬起来头，问道:“普天之下莫非黄土，能走到哪里去？皇帝对她用情如此之深，就算我有心带她走，我们走得了么？”

谈墨沉思，然后接上南宫夜的话:“你放心，这事我来想办法。只要你肯带她走就成。”

“不行。”南宫夜猛然摇头，“宏图大业还没实现，我怎能放弃呢？”

他顿了顿，又道:“你让她放心，只要我的计划实现，我定给她幸福快乐。”

谈墨道:“实现？你以为真这么好实现吗？情况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南宫策早有警觉，木兰围场狩猎只是为了彻底铲除你。这次皇帝不会出现在狩猎场中，就算你抓住了假冒的人又有什么意义呢？段浔不过是一个臣子，死便死了，你以为皇帝会因为一个臣子而向你低头吗？”

南宫夜辩驳道:“就算这次不能成功，还有下一次。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相信我不能手刃南宫策，夺回属于我的万里江山！”

他握着拳头，手上青筋隐隐作现。

谈墨鄙夷地看了一眼南宫夜:“是啊，你的眼中只有万里江山，从来就没有皇后娘娘的半分位置。她也不知道还要在这后宫中熬多少年，盼多少年？”

“南宫夜，说实话我看不起你。论才智你根本无法和皇帝相比，论心胸你更是不及他十分之一，最重要的一点，他对皇后是真心真意的。南宫策比你强太多太多。”

“有时候我常在想，就算有一天你的计谋得逞，就算你当了皇帝，做了宣朝的主人。你能把江山治理好吗？你能善待你的子民吗？因为你的心中没有宽容博爱，只有仇恨怨气。你为了你所谓的宏图霸业，就要牺牲掉一个全心全意爱你，始终待你如一的女人，你不配做男人！”

谈墨从来不会畏惧南宫夜，她只是实话实说。

南宫夜摘下斗笠，凌厉的目光直视谈墨，“你不是我，你没有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的祖父和南宫策的祖父原是亲兄弟，当年本该是我祖父做天子的，后来南宫策祖父用了卑鄙计谋，所以皇位被他抢走了，他顺理成章成了世宗皇帝，我祖父却因此丧了性命。”

“祖父在临死之前和我父亲说了这事，知道往后我们这一脉的处境会如履薄冰，所以再三叮嘱我父亲一定要小心行事，忍住这口气，让我们不要去争皇位，保住我们家族这支血脉就好。”

“世宗皇帝心狠手辣，继位之初，想对我临川王这脉的人下手，我父亲自动请旨，举家迁徙至千里之外的漳州之地，这才免去一场血光之灾。世宗皇帝虽居然没有杀我们，可他派了许许多多的人监视漳州的一举一动。”

想起那些痛苦不堪的往事，南宫夜越发觉得愤怒，问谈墨:“你知道漳州是什么地方吗？是鸟不拉屎，鼠疫灾害丛生的地方，是难民流离失所，没有朝纲纪律的地方。我们族人在这不毛之地生存，每年还要向朝廷缴纳三千石粮食。”

“不仅如此，我们还要日日提心吊胆，生怕哪里没做好，朝廷的人就要了我们的脑袋。我大哥就是染上瘟疫后，因为漳州之地条件医治极差，最后不治身亡。那时我只有十一岁，亲眼看着我大哥死去，而无能无力。”

南宫夜的恨意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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