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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恨(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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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班主,言老板这回不来?”

“国父三月逝世,上海商圈沉浸了好一段时间…上海总商会决定组织一场慈善义演消消工人们的火气,也准备热闹热闹。言老板是阿拉台柱子,朱会长要伊务必留下撑台面,”谭令秋边说边抬手挡在额前,皱着眉头道,“这回交流演出,便来不成了。”

瞧见他动作,孙玉寿反应过来,侧身展臂将谭令秋等人往里头迎:“谭班主,外头太阳大,里面请、里面请。”

上海那儿的事他从报纸上也看到了消息,月初那些工人还成立了什么总工会,在闹着罢工,商会搞的这义演名头也不知有没有用。

“嗯。”谭令秋颔首,眉头舒展了些。

后头,那些形貌不一的永泰戏院的演员们、乐队中,有一白净清秀的年轻男人格外显眼,他不同与其他人的中式打扮,而是穿一身白色西装、踏一双牛皮皮鞋,打着阳伞脚步很慢,自然就落在了最后头。

作为主人,孙玉寿还站在门口等人都进来,瞧见走近的男人面色不怎么好,眼珠子转转,很懂分寸的奉承了几句:“钱老板,好久不见,去年那出《牡丹亭》里的柳生,扮相真真是儒雅潇洒之极呢。咱们这到底不是上海、北平,平日的剧目都比不上、比不上。”

钱玉生是戏院里出名的小生,听到这几句脸色好了些,含笑点头算是回应了,收伞进了韵仙楼。

见人都入了楼,孙玉寿招呼人安排他们的住宿,自个儿留在大厅里倒了杯茶喝,这才对着在正排戏的戏台敛了笑意。

言老板不在,明晚怎么请沈公子。

……

“生意咱们谈完了,”沈安茵看一眼腕上的珐琅手表,双腿一叠,带表的那只手扣着桌面,“曹爷,你该走了。”

曹磊被若兰和彤香一左一右按捏的正舒服,冷不丁的双肩上没了力道,耳里又传来沈安茵赶人的声音,一时怔愣。

“曹爷,请吧。”鸨妈此时很有眼力见儿的上了楼,摇着丰.臀走到他身边,笑脸赶人。

反应过来的曹磊自然不乐意了:“你们这可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还有赶客人的道理?”

“曹爷,看您这样子也不是没来过咱们这种地方的人。这还四点不到,我们这可做不了您的生意。”

“那这位怎么还不走?”曹磊抬手一指并没起来意思的沈安茵。

鸨妈面不改色的继续赔笑:“曹爷,您才来南洋不久,不知道我们华人圈的规矩,您面前的沈公子,是例外。”

跟着,像是附和她的话,若兰和彤香一左一右走到沈安茵身边。而沈三亦面无表情的比了个请。

曹磊自然是气的,可毕竟脚跟不稳又要同这女娃娃做生意,一拍桌子道了声“告辞”便快步下楼去了。

“叫曹磊占了这么大笔便宜,公子就这么放他走?”沈三站在窗边,看着曹磊带着他那些手下乘车离去,转头问了一句。

“就当是送的见面礼,无妨。”沈安茵不在意,对于沈家如今的生意,她虽不至于志不在此,但也没那么热衷。她现在掌着沈家偌大家业,全是为了上辈子几乎什么都没见识过的自己,以及那抽大烟将一家子都害了的父亲沈兴邦。

将心里那点儿郁色略过,沈安茵抚着彤香与她差不多细嫩的手,转了话:“弹首曲儿吧,好些日没听你的手艺了。若兰,你也一块儿,我瞧瞧你们姐妹的配合。”

……

入夜,韵仙楼灯火通明。

楼里的演员正与永泰戏院的一块儿配合,为明晚的表演加紧排戏。

每年就这么一回的交流表演,两边的默契度自比不上自己人,只能用最短的时间来走场排练了。

“吓姐姐!小生哪一处不寻到,却在这里。恰好在花园内,折得垂柳半枝。姐姐,你既淹通诗书,何不作诗一首,以赏此柳枝乎?”台上,钱玉生一身长衫,手拿折扇,没穿戏服、没上戏妆,但那唱念、动作、姿态还是有那么回事。

台下孙玉寿同谭令秋在正中间坐着,看一眼身边的人,倒也算满意。这钱老板虽说功底次了些,又是唱的小生,但也是上海戏剧界排的上号的角儿,若能入沈公子眼,也是不错的。

思绪间,他楼里的花旦施小梅正娉娉婷婷对着念白:“那生素昧平生,因何到此?”

“姐姐,咱一片闲情…”跟着,本该钱玉生的念白说了半截却被一女声压了下去。

那唱词清亮又空灵——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是这般赋予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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