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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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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朝阳家的确有点距离,位于花田的另一面,余卿后悔没把自行车骑出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加快脚步。

时值九点半,两个出去的小朋友还没回来,余奶奶翘首以盼,担忧地问:“这几天拐卖的新闻特别多,这俩孩子该不会被人拐走了吧?”

“老婆子,你想象力也忒丰富了些,朝阳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谁能拐得走他?”余爷爷一心扑在京剧上,跟着演员唱念做打,哪里有空理会小孩子家的琐事。

余奶奶悠悠叹了口气,正欲教训老伴儿几句,就见心心念念的两人回来了,忙上前开门,人还没进屋,便迫不及待问:“阿卿,怎么去了这么久?”

性子一贯清冷的余卿,此刻脸上浮现出可疑的酡红,她摇了摇头,把路上摘来的花束插进花瓶,含糊说:“爷爷,奶奶,我先上楼了。”然后顷刻跑没影。

余奶奶狐疑地看向邢朝阳,目光如炬,邢朝阳也扛不住,丢下同前一位一模一样的理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他们搞什么呢?”余奶奶丈二摸不着头脑,她不就问了一句嘛,一个个避重就轻的。

楼上房间内,余卿瘫坐在地上发呆了片刻,直到洗漱完钻进被窝,她脸上的燥热依旧降不下来,心脏仿佛要从胸腔中挣脱出来一样,跳动剧烈。

时间轴倒退回十五分钟之前,两人终于抵达目的地,邢朝阳上楼去拿课本,余卿在楼下晃悠。

一刹那,所有灯光“啪”的一声灭了,整栋房子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余卿怕黑,于是挣扎着往外走,试图寻找点光明慰藉,可还没迈出门槛,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黑影拦住脚步,她尖叫着倒退,那道黑影满屋子乱窜。

邢朝阳听到她的尖叫声,从楼上匆忙跑下来,未来得及询问原因,却被迎面而来的人儿搂了个结实。

紧密到,她的每一缕清香随之钻进鼻腔,柔软的发丝亦垂进他的衣领,痒痒的,像被三月的春风拨弄。

“怎么了?”

“有东西。”余卿显然把他当成了护盾,绕到他身后,拽着他的衣摆不肯松手。

被称为“东西”的黑影因为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很快平静下来,还对邢朝阳讨好地摇晃尾巴。

“这是邻居家的金毛犬。”邢朝阳好笑道,见余卿仍保持戒备,瞬间想通,“你怕狗?”

“嗯。”余卿几不可闻应了一声,悻悻然松开他的衣摆。

怕狗而已,没什么丢脸的。

两人说话间,金毛犬趁其不备出现在余卿脚边,毛茸茸的身躯蹭过她的脚踝,她惊吓得左脚踩右脚,磕磕绊绊往前倒,邢朝阳没能接住她撞过来的身体,人闷哼往后倒,当了她的肉垫。

“你没事吧?”余卿本想找个支撑点起身,然后,她按到了不该按到的地方,伴随着邢朝阳一声更悲痛的闷哼。

金毛犬摇着尾巴离开,深藏功与名。

余卿拉高被子蒙住脑袋,体温烫得吓人,以为自己是羞愧难当,直到半夜才回过神,她发烧了。

担心下楼会吵醒爷爷奶奶,她只在二楼的客厅里翻找医药箱,常备的药不少,唯独退烧药刚好空缺,仅剩下退热贴。

看也没看说明书,她撕开一张贴到脑门,又灌了一大杯水入腹,踩着虚浮的脚步躺回床上。

辗转难眠,全身软绵无力,脑袋眩晕得像一只失控的脱水机,不停翻腾、搅动,余卿难受得想骂脏话。

事实上,她的确哼唧了一番,然后裹着厚重的被子轻敲对面的房门,也不管会不会唐突到对方。

邢朝阳睡觉有带耳塞的习惯,任她敲到天荒地老也叫不醒,余卿深吸口气,她这样大半夜直接推门而入,岂不是“登徒浪子”的行径?

命和名哪个重要?余卿最终选择了前者。她转动门把进屋,以每秒二十几厘米的速度挪动,满屋子白苔的气味,熏得她昏昏欲睡。

“邢朝阳?”她趴在床沿,小心翼翼戳邢朝阳的后背。

一下,两下,没丝毫动静。

估计人生病了容易上火,余卿用多几分力气去拽他的被子,没想他竟裸着上半身睡。

这么一拽,邢朝阳倒是醒了,但是,他被眼前披头散发的余卿吓得翻了个身,不出意外一骨碌滚下床。

对于一个看了惊悚片才入睡的人来说,睁眼就看到床头幽幽站着一个人儿,吓破胆都是轻的。

余卿顾不上欣赏他的惊慌失措,哑着嗓子直接问:“邢朝阳,你有没有药啊?包治百病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正值考试周,阿沚码字的时间并不多,望小可爱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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