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1/2)
在庙里遇到的这个人,虽长得慈眉善目,可看和初的神色充满了贪婪,所以和初便猜想他并非是真正的和尚。
但和初怎么也想不到,这人竟然是惠太妃身边的宫人!
他低头思索,忽然听惠太妃提到了他的名字。
“小初那孩子哦,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呀。听闻他在御书房当差,哀家很想见见他呢。”
见他?和初端坐,又竖起耳朵。
殷景道:“是朕疏忽,早该让他去给您请安。他心里也记挂着您,不过一直被俗事烦扰着,竟没腾出空来。”
惠太妃比太后还要年轻几岁,又是千娇万宠地长大,行事做派还如同少女一般,连说话都比别人多了几分韵味。
她也不多留,很快起身走了,殷景将人送出了殿门口,才返回来,将正凝眉思索的和初揪出来,怒道:“说,你跟惠太妃怎么回事?你小时候她就偏疼你几分,怎么长大了,她还惦记着你?”惠太妃瞧不上所有人,有时候连太后都是说不见就不见的。
和初冤枉道:“我哪儿知道。小时候她说我聪明,偶尔会赏我些点心吃罢了。谁知道她为何现在还记得我呢?”
“真没什么事?”
“我跟惠太妃八竿子打不着的,能有什么事?倒是她身边那太监,我瞧着眼熟。今日我去普渡寺上香时见过他,他装作是个和尚,与我搭过话。”
“和尚?”殷景问,“今日什么时辰见的?”
“差不多巳时。”
殷景笑,笔下不停:“你看错人了,从一大早惠太妃就带着她身边的几个老宫人,在御花园里葬花呢。我母后身边的人过来给我诉苦,说他们一大早哭哭啼啼好不吉利,还提到了这个叫宝树的宫人。”
宝树?和初咬唇思索:“我隐约记得惠太妃身边是有个叫宝树的,似乎是个洒扫宫人。”
“你记性真不是一般的好。”殷景很想把和初的脑袋掰开看看,多少年前的不起眼的破事,和初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原来是,后来先帝驾崩后,惠太妃身边的宫人年纪大了,出宫的出宫,她就把这位提上去了。”
和初仍怀疑:“他真的在宫里?我总感觉他有问题。”想起宝树转头看向屏风的那个笑容,和初难以说服自己这只是个普通宫人。
“他有问题也是先帝的人。”殷景已经彻底跟先帝划清界限,嘴中实在不愿称“父皇”。“惠太妃那样的身份,她身边的人,必然都是父皇的钉子。 ”
竟是先帝的人!和初咬牙,无意识抠着奏折封皮上凸起的字,殷景将他的手拉过来,不许他再抠,免得弄一手的颜色。
*
天色入黑,和初叫人悄悄把范微领到府里,与失散的母亲见了一面。
范微听和初的话,连夜写了诉状。第二日,两人一大早就到了大理寺卿许符的家门前,递了拜帖。
等候时,范微紧张地结巴,问:“咱咱咱为啥不不不去大理寺?”
“因为你们家这事不好办,而且按理我们该去官府,人大理寺卿凭什么管这么一摊子事?咱们这是走后门来了。”
范微更紧张了:“你你你与他有有有交情?”
“没有。”
范微几乎要哭,没交情走啥后门!
“那那那咱们凭什么么?”
“好好说话!”和初厉声呵斥,吓得范微一哆嗦。和初又说,“凭我这张嘴,说什么也得让他接了。”
如果许符都不肯接,那这皇城就真没人会管这件事了。
门房很快出来,将拜帖退给他们:“实在对不住,我们家老爷还有急事要出门,二位改日再来吧。”
这是不见他们。
和初侧头轻声对范微道:“跪下来哭,越大声越好。”
范微纳闷地看着他。
“快!”一会人走了。
为了父母,范微也顾不上读书人的体面了,朝石阶上狠狠一磕,开始拍着门哭嚎起来。
这条街住了不少官员,今日休沐,都没去上朝。听到哭声,都派了小厮来看看是什么情况。路过的百姓,也纷纷驻足。
很快,许符门前就围了不少人。
门房劝了半天,无果,回府将管家叫了出来。管家恶狠狠道:“如若还不走,休怪我们棍棒无情。”
和初指指范微:“他是翰林院侍读,将来的内阁大学士,我是天子近臣,你们谁敢打,不要脑袋了吗?”
“你们欺人太甚!”管家气的面色都青了。
“不就是要见我吗?”许符从里面走过来,面色不善,“我竟不知还有你们这般不要脸面的翰林官员?”
范微羞赧,但仍磕了个头,哭道:“求大人为下官做主,救救下官的父母。”
“进来说!”许符甩袖往里走,和初与范微跟上,门房赶紧将门关好,门外围观的人群这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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