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1/2)
在翰林院忙到晌午,和初用过膳,慢悠悠走到宫门口。翰林官员编撰以上可以自由进出宫门,和初更是连腰牌都不用拿,侍卫远远瞧见他,就笑着往里请他。
以前人人都猜测陛下不喜欢这个被流放过的伴读,打罚训斥是常有的事。
但现在看来,和初能在殿试上被点为状元,怎么可能没有得到陛下的恩宠呢?
这位如今进了翰林,保不齐来日会进内阁,当丞相,还是维持着关系的好。
和初清楚他们的心思,客气地道了谢,到太医院找到陈百味,当着别人的面是说自己不舒服,请陈百味给他诊治。
两人进了陈百味的小屋,和初见陈百味似与前段时间见时大有不同。模样未变,但神色憔悴目光微滞,竟像变了个人一般。
和初问:“你病了?”
“睡不好罢了。”陈百味揉了揉太阳穴提神,他这段时间总是做梦,能不间断地做一夜的梦,“你找我什么事?”
“黄景让我给你送信。”和初翻出书信给他。
陈百味目光变得有神起来,他认真看了和初一眼,不确定地问:“他让你给我的?”
“是啊,他很惦记你。”
和初说话的时候,陈百味一直认真盯着他看,见他神色如常,没有不悦,心中忍不住雀跃,这就说明黄景与和初之间没有什么,否则黄景如何会差使和初来给他送信呢?
他接了信,和初就要走,他犹犹豫豫喊住和初。
“我又想起些以前的事。”陈百味神色纠结,停了停,下定决心般跟他说,“我记起来了,有两个你,你们长得很像,眉眼唇鼻都像,不过是一个胖些,一个高些。”
和初拍了拍他肩膀:“你是大夫,见的人应该比我多。你见过有人能如此清楚地记起五六岁时的事情?你不觉得,你此刻并不正常吗?”
“我、我只是最近没睡好,那些过去的事,一直出现在梦里……”
和初警觉:“好好的,怎么会一直做梦,梦些小时候的事?哪怕是心思重,也没有一直做梦的道理。或许,有人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做梦。”
陈百味愣愣地看着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和初只得把话说明白:“有些药是不是能引人多梦?”
“你的意思是……”陈百味脸色刷的白了。
和初见他已经反应过来,安抚说:“我也是猜测。”
说罢,走了。
他走之后,陈百味将未拆开的信,扔进烘干药材的炭盆里烧了。
不确定是不是黄景下的手,但是和初都能察觉的事,黄景作为神医,又见过他,为何察觉不出来?
*
有了庶吉士的帮忙,和初在翰林院过起了吃茶看书的清闲日子,范微却比他忙,每日都要给庶吉士讲课。
和初去听过一次,范微讲的惨不忍睹,能把简单的事说复杂了,把明白人说糊涂了。
但范微有一点特别厉害,就是过目成诵。
这一日,和初被派去临漳王府抄书。御书房有一被烧毁的孤本,临漳王曾抄写过副本,和初因和临漳王沾亲,这活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他到了临漳王府,递了帖子,临漳王和世子却不在。门房直接将帖子递进了后院,临漳王妃身边的大丫头将他领进了后院。
“给姑祖母请安。”和初给临漳王妃了磕个头。这位是他父亲的姑母。
临漳王妃亲自将他扶起来,听说他要来借书,笑着说自己不管书房的事,得等王爷或世子回来才行。和初要走,她也不许,提前招待和初用午膳。
用罢,两人在花厅说话。临漳王妃说起和初小时候的趣事来:“你说话早,又爱说话,一张嘴就收不住。你才这么点大时,就已经能把你哥哥说哭了。”
和初羞赧。
“不只你大哥,就连陛下,以前也经常被你说的哑口无言。我记得有一次你二人因琐事闹脾气,你训斥了陛下一夜,陛下气的哭了一天,肿着两只核桃眼去找他父皇告状。见了他父皇,你就站在旁边,他不敢说你坏话,去告状反而一个劲儿地说你好。要不是一直偷偷挤眉弄眼地给他父皇暗示,大家都不知道他竟是来告状的。”
想起小时候的殷景,两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和初突然问:“姑祖母,我五岁时胖不胖?”
“胖呢。”临漳王妃宠溺道,“你是家里幺子,嘴又甜,你父母都宠你无度,天天变着法子为你做吃的,能不胖吗?”
和初的心一点点揪紧。他记忆中,有过与大哥拌嘴,但从没胖过。
“不过你后来受了伤,你父亲带你去四川求医回来,你就瘦了许多。你可是受了大罪了,短短一个月的功夫,竟能瘦那么许多。好在个子也高了,一回来,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你,还以为你父亲领着别人家的孩子回来了。”
说着话,临漳王世子回来了,亲自去书房取了书给和初,让和初不必着急抄写,莫要多用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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