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气断气(1/2)
殷景派来的人,领着和初挨个找先生。
无奈这里的先生大儒,要么是和初的手下败将,打心里佩服和初,要么已经听佩服和初的先生没有底线地夸赞过和初,对和初充满着敬佩加恐惧。所有人,都不肯收和初。
最后还是国子监祭酒亲自拍板,把和初塞进了杜宣负责的笔虹阁。
和初抱着他的大书袋子,无比懊恼地走过去时,就听见卢楚异正在向同窗夸他。
“学问可厉害了,关键是他只需要一两句,就能点拨到你。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所有典故随手就来,算学也特别好。我瞧见过他翻账本,根本不需要算盘,扫一眼过去就知道对不对!”
教算学的先生一脸惊恐。
和初想过去封住他的嘴!他就想在这里安安静静待到春闱,能不能别再吹捧他了!
“咳。”和初进屋。
所有人扭头瞪着大眼看他,仿佛想从他身上揪出几只脑袋来。
只有卢楚异转过头,傲气的哼了声。
和初知道他是别扭性子,也不以为意,自己找地方坐下。
算学老师看他一眼,颤颤巍巍地拿起算盘,故作冷静地说:“算学往往差之毫厘缪以千里,因此重在仔细!没有人看一眼就能进行大量的复杂的计算。”
说罢,又强调似的点头,自顾自说:“对对对,没有人。对对对,不可能。”
自我安慰完,这才挺直腰背开始讲课。
*
东暖阁。
殷景听人讲述和初进国子监的经过,绕过别人觉得惊奇好笑的部分,直接抓到重点:“他去爬山?朱七,为何没向朕禀告。”
朱七伏地:“属下该死。和大人做了许多事,属下以为爬山是小事……”其实是和初威胁他们不许说。
“什么小事,他伤都没好,爬什么山?”
朱七道:“大人的伤已经好了。钉子扎伤,虽差点致命,但都是小孔,又用的神药,早就一点都瞧不出来了。板子打出来的更是皮肉伤,臣挨完打,五天就活蹦乱跳了。”
他说完,发现朱一冲着他死命的摇头。
朱七抬头一眼,果然见自家主子脸色不虞。他觉得依陛下的性子,肯定会接“那就打你二十大板,朕看看你能否活蹦乱跳”,于是慌着转移话题,口不择言道:“不过和大人是书生,属下皮糙肉厚不能比。哦,陛下,臣跟着和大人,还学会作诗了,臣给陛下吟一首……”
“给朕闭嘴!”殷景大怒,“朕让你去保护他,你学什么作诗?你要是在和初身边待久了,难不成还要去考状元?”
也不是没有可能。朱七不服气地想,他能背下来整本书,陛下未必就能?等他考上状元,他才不当这劳什子暗卫,整天餐风露宿不说,还受气!
殷景捏捏眉心,又带着怒气问:“你方才说国子监的博士不收他,他到底在山上说了什么?”
朱七道:“在山上,属下离的远,听不太清楚。不过,属下能看到这些先生,被大人说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红,一会又转白。和大人说完,有几个先生还差点想拜他为师。”
殷景叹气,怀念地说起从前:“是啊,他那张嘴利的很,知道的东西确实也多。他十三岁那年,太傅讲书,他揪着太傅说的一点,跟太傅辩了一天。太傅说不过他,气的双眼一翻白,背过气儿去了,被御医拿人参才把命吊了回来。太傅回去将养了四五年,身子才好转,后来打死不入宫,去了国子监。”
朱七惊愕,怪不得国子监人人都怕和初,原来还有这一茬在。他大着胆子问:“是哪位先生?”回去要向和初告密,和初一定会夸他!
“就是现在的国子监祭酒林买墨。”
*
和初安安稳稳坐了一日,他管好自己的嘴,无论多想说话,都死死忍住,终于让各位先生没那么怕他了。
放了学,先生走了。年轻人胆子大,还是有几个同窗凑过来,与和初说话。
和初温文有礼,问什么话都笑着回答,偶尔也说几句俏皮话,很快和几人拉近了距离。
同窗何宇笑道:“卢楚异快把你说成文曲星下凡了。我就说没人能那么厉害,否则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先生们肯定是被他忽悠了,竟然怕你,难道你还能跟先生当堂叫板不成?”
和初心虚,使劲摆手:“不不,我从来不气先生,我一向都尊师重道。”
“是?”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众人作揖:“见过祭酒大人。”
和初:“……”
他硬着头皮转身,也作揖:“学生和初见过祭酒大人。”
林买墨像是没看到他,板着脸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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