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1/2)
乍暖还寒。每个努力暖起来的四月,似乎都会反复陷入寒冷的泥沼。
周日下午竞赛课上完,陈凭意抱着题集从隔壁化学竞赛教室经过,化学竞赛教室差不多已经空了。她看见戴着白色绒线帽和黑白格子袖套的林倦坐在第一排,半伏着身体低头写题目,冷冷的光线衬得她的皮肤白得透明。
林倦平时的言行举止,一点都不像一个努力的人,可是她学习的时候,又专注得近乎冷漠。陈凭意望了两秒林倦头上微微颤动的绒线帽,觉得林倦真的是善于抓住事物消失的尾巴。她收回目光自顾自往教室走,她记得晚上六点半还有一个知识性讲座。
实验室的桌面比裸露木质的课桌面要冰冷,也要比课桌要容易积灰,林倦就在秋季校服外面戴了袖套。刚考完化学竞赛小考,考得不是很顺,她心情有点低落。特别是在她权衡要放弃哪种途径的时刻,这似乎预示着她将要放弃她喜欢的化学。很糟糕。她实在是太过讨厌这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了。
林倦摘了袖套收拾东西离开竞赛教室,一抬眼就瞧见扎着丸子头穿着秋季外套的陈凭意走在她前面。
看背影就穿得很少,她想陈凭意都不怕冷的吗,又看了看她的裤子。哦,她也不是不怕冷。天天牛仔裤轻松写意无所畏惧的陈凭意,她今天穿校服裤了。
那条加棉的冬季校服裤。
她甚至有点想,给陈凭意这条几乎躺在深柜里度过整个冬天的校服裤点一首《怒放的生命》了。
林倦走过年段办公室宣传栏的时候看见了新的参赛公告,她想起语文老师说新一届的W作文大赛和S作文大赛发布初赛要求了。她知道自己得快点开始改一改以前的文章再试着写新的文章去参赛,时间有点紧了。她很清楚这些奖项的重要性,在她通往理想学府的路上,它们一个都不能少。
为了唯一的赌局,她漫不经心又蓄谋已久地累积着筹码。
离晚自习上课还有四十分钟,林倦靠在栏杆旁边背明天语文老师说要默写的部分。和大多数理科生一样,能动脑子绝不背诵,所以她的语文基础能力也不是太好。尽管她喜欢文学。
亮橙色毛衣小脸瓷白的沈亦昼在她身前停下,有点好奇地咬着唇瓣问她:“你在干嘛?”
林倦抬头望了眼沈亦昼,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晃瞎了。她一向都不太能理解长得好看身材过关的沈亦昼为什么热衷于把自己装饰成一个电灯泡。
她急于从这场和灯泡的谈话中摆脱出来,于是随口敷衍:“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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