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许如苑的悲哀（2/2）

她张嘴，想说点什么，但说不出口。

因为她知道答案。

她会踩着裴景明的脸往上爬。

她会发新闻稿嘲讽他“年少轻狂、误入歧途”。

她会在酒桌上跟人笑着说：“那个人啊，早就完了。”

她会亲手把他送进局子，然后在外面喝酒庆祝。

她不是没想过......她全想过。

裴景明继续说，语气平静得可怕：

“你不是后悔了。”

“你是失败了。”

“你不是变好了。”

“你是没资格继续坏了。”

许如苑嘴唇发白，眼圈发红。

“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

裴景明轻轻笑了一下，笑得讽刺。

“那我是不是也该感激你当初的背叛？”

“是不是也该说一句‘谢谢你让我成长’？”

许如苑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我......我愿意弥补......”

“你弥补得起吗？”

裴景明声音一提，像鞭子抽在她脸上。

“你当初一脚把我踹进深渊。”

“现在你站在谷底，看我在山上了，就哭着喊对不起？”

“你早干嘛去了？”

许如苑再也撑不住，扑通一声跪下。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做点事情赎罪也行！”

“我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我妈住院的钱都交不起......”

“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求你了......”

裴景明没有动。

他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北极圈的冰茶。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动手打你吗？”

“不是我仁慈。”

“是你连让我动手的价值都没了。”

“滚吧。”

“别让我再看到你。”

“我不是你救世主，我也不搞慈善。”

“我能给你机会，也能让你永远没机会。”

许如苑脸色惨白，像死了一样。

她跪着，爬着，慢慢往外退。

裴景明一句话不再说。

他低头，继续喝茶。

仿佛刚才那场戏，跟他没关系。

他一杯接一杯，喝得很淡。

但许如苑的那些话，他一句都没忘。

她说她改了。

可人这种东西，一旦习惯了背叛，就再也学不会忠诚。

她是个过去式，是个错误，是个文件夹里早该被清空的垃圾。

但有些人，偏偏不信这个邪。

许如苑走出裴氏大楼的时候，天是亮的，心是黑的。

她站在大街上，看着车水马龙，脑子里只有四个字：

完犊子了。

她真的试过了。

她面试了五家公司，三家连简历都没看，直接让她走。

剩下两家，好不容易进去了，结果干了不到一周就被开了。

第一家咖啡厅，她嫌客人催单太烦，直接摔杯子。

第二家健身房，她说：“我不干擦汗，我是来当前台的，不是来当保姆的。”

第三家美容院，老板刚说了句“你这皮肤状态不太行”，她当场翻脸。

老板娘看着她的简历说：“你以前是坐牢的吧？”

她点头。

老板娘说：“那你更该学会闭嘴了。”

她当场爆粗口，甩门而去。

三天后，银行卡余额：2.50元。

她妈打来电话，说医院催费了。

“如苑啊......你不是说你改了吗？”

“你不是说你能行吗？”

“你不是说你会努力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