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仙归·通关（1/2）

李二狗不说话了，脸摆到一边，又摆到了另一边。

大后脑勺对着白旧，再看不到他的表情。

半会后，白旧听到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沉渊市卫江路118号金林花园。”

“什么？”

“这是我家地址，我没有死在游戏里，也出不去，现实中应该是失踪的状态吧？我妈一定急哭了。小时候我打篮球回家晚，她都要罚跪的……老大，如果哪天你路过那里，请帮我看看我的家人还在不在，如果他们还在，能不能跟他们说我在外面活得好好的，让他们不要担心。”

“我怎么可能跟他们说这些？”

“我知道……但是……哎，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老大，谢谢你。”

李二狗没再说话。

白旧也沉默着，看看窗外层层叠叠的铁栏杆，看着天花板上缓缓转动的吊扇。

不知道过去多久，再看向李二狗时，他已经消失了。

床上只留下有人压过的痕迹，和一摊松散的绑带。

走廊里响起软底鞋轻盈的脚步声，护士抱着一只筐子开门进入，静静地看了白旧两秒，露出微笑。

“一个好消息，院长签好了出院证明，你的家人在外面等你，换好衣服跟我走吧。”

白旧的衣服和个人物品都在筐子里，平时交由医院保管，出院时还给病人。

护士解开约束带，白旧脱下皱巴巴的褪色病号服，穿上干净的衬衫和裤子，拿回手机和钱包放进口袋，再打开背包，收好医生开的药等物品。

最后，朝着病床，手放于胸前，微微鞠躬。

跟着护士走在走廊上，这里干净整洁，与方塔病院全然不同。

或许这才是精神病院真正该有的样子。

路过一间病房时，白旧听到里面吵吵闹闹，门也开着，忍不住放慢脚步去看。

里面有七八个男护士，平均三四个压着一个病人，把他们死死压在床上准备注射镇定剂。

病人每个毛孔都充满了抗拒，嘴里哇哇乱叫。

“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魔修，以多欺少算什么事，这里可是仙盟，是我们的地盘！”

“有本事放开我们！我们绝对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突然，一个男护士不慎脱手，病人力大如牛，瞬间挣脱，大叫着冲向白旧！

“金水火？！你怎么在这？快跑啊你一个金丹都没有的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还想拉着白旧一块跑。

白旧伸出腿，咚的一声，病人摔倒在地。

“你？你居然！！！”

男护士很快冲上来，将他按在地上强行注射完镇定剂，然后架着人拽回了病房。

“金水火！你这个叛徒！仙盟的耻辱！还好你是个废物！你会遭报应的你这个废物！”

护士替他们关上门，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们是跟你差不多时间入院的病人。但是他们没你这么好运气，好不起来了，医生给他们安排了额叶切除手术，以后他们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现在还有那种手术吗？”

两人继续往外走，护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要不是突然好转清醒，也会那样，而且你在生病期间只伤了两个病人，没有其他暴力行为，所以这次出院手续办得很顺利。”

“这么说，要是他们好转清醒，还不一定出的去？”

“那是当然，之前你们突然暴动，打伤了很多病人跟医护，他们还杀死了几名护工，要是病情好转了也要通过医院考核评估才能出去。”

白旧想起屠村时的场景：“跟我差不多时间进来的其他病人呢?”

“有的还在评估，有的在排队做手术，有的已经做完了。”

“做完那种手术一辈子就再无希望了吧？他们的家人怎么想？”

“住在这里的病人，谁的家人不是千疮百孔，劳心费力，又是替他们赔罪又是为他们赔钱的，这么多年下来，眼泪都哭干了，或许，家人比谁都希望他们能好起来，也比谁都希望他们早点做完手术吧。”

说到这，护士不忘回头提醒：“对你家人好点，他们也为你做了很多事，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你。”

“嗯，知道，谢谢你。”

沿着长长的走廊一直来到大厅。

护士在前台拿出一张表格，让白旧签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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