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埋伏兽王（1/2）

夜色裹挟着两人疾行的身影，比比东垂眸凝视怀中弟子苍白的侧脸。

胡列娜发丝间残留的腥气在夜风中弥散。

“你受苦了。“叹息声几乎被呼啸的风声吞噬，她收紧环抱的手臂，胡列娜单薄的身躯隔着衣料传来微弱颤动。

说完这句话后，便抱着她腾空而起，向着武魂城的方向进发。

这一次，她信守了承诺，不为别的，只因为最后那人说的几句话。

那人竟用戏谑语调戳破了她藏在教皇冠冕下的癫狂，夜风突然变得粘稠，蛛皇魂力在经脉中躁动不安。

“有趣有趣，他居然知道我的想法，”比比东心绪不断，嘴角挂着一丝弧度。

身为武魂殿教皇，外表自然光鲜亮丽，神圣威严。

可心底，她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尤其是在接受了罗刹神传承之后，那些纯粹的恶意时不时地就涌上心头，魅惑着她去毁灭一切。

记忆深处的画面突然闪现：

密室阴冷石壁上蜿蜒的血迹，罗刹神念在耳畔蛊惑的低语，还有无数次午夜惊醒时被冷汗浸透的丝绸床褥......

她总是要拼尽全力才能将这些最为阴暗的想法都埋在心底最深处，克制着自己没有半分泄露。

“可是，你为什么会知道呢？”比比东脸上挂起了明媚的微笑。

回到武魂城后，比比东没有停留，直接去了自己居住的地方，将胡列娜放在床上，拍了拍她的头顶。

后者猛地颤抖几下，眼皮沉重的睁开。

比比东满心期待地盯着她，却看见那双眼眸依旧是血红色。

不过没有灰心，她手掌按在徒弟胸口，汹涌的魂力进入，探查起身体状况以及武魂。

片刻后，比比东眉头紧锁，“这么深？”

是的，在初步的检查后，对于胡列娜，她也感到无能为力了。

那满是邪意的杀气早就融进了她的血脉、武魂甚至是意识之中。

更可怕的是，这是胡列娜自己愿意的，导致与那邪气的结合更为彻底，早就不分彼此了。

若是想要祛除让她恢复过来，恐怕只有杀死她这一件事了。

比起死亡，比比东更不想看见自己心爱的徒弟到这种地步。

烛火在密闭的室内摇曳，她后退两步，心痛的举起手掌。

胡列娜目光血红，始终看着自己颤抖的指尖，没有任何反应，静静地坐着，猩红纹路正沿着颈动脉缓缓游走。

“你是？不能忘记的人，很重要的人，你是......”她的嗜血本能想要出手，撕扯眼前的女子。

可不知为何，诸多疑问彻底笼罩了她的脑海，让她下不去手。

比比东的魂力漩涡在掌心发出尖啸，当那手掌即将落下时，胡列娜终于想起来了！

她轻轻抬头，对上比比东的眸子，张开口，声音有些颤抖：

“老师。”

嘶哑的呼唤惊落了比比东眼中的寒意，下落的手掌停在半空，她有些迟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老师，”胡列娜眸子依旧血红，可已经有了轻微的意识。

比比东猛地向前紧紧抱住了她，眼角有了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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