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素质药剂（2/2）

第二层只剩下高一6班还未清理。

今晚过夜的地方定在高一1班。

这层的丧尸已经完全被消灭，安全系数高那么一点，也稍微安静一些。

天很快黑下来，张天程坐在地上，倚靠着瓷砖。

他没有立刻冥想，而是由不得看向窗外。

夜空和末世前没什么两样，还是一样的漆黑深邃，只是少了

丧尸的嘶吼隐隐从上面传来，像是垂死之人嘶哑的呻吟。

教室里的污血已经发烂发臭，味道和沼气池里的沼气没什么两样。

噪音和臭气充斥在房间里，和末世爆发前相比，这里就是地狱。

但张天程认为环境还不错。

至少，他可以清出一块干洁的地坐着，靠在瓷砖上，而不是像前世那样躺在垃圾堆上。

他的登山包里有食物和水，而不是只有很小一块的脏面团。

他的安全由骷髅兵负责，而不会随随便便就成为丧尸和他人的猎物。

睡眠、食物、水、安全，很简单的几样东西，却是现在这个世界上多少人都梦寐以求而不得的东西。

大多数幸存者以后的生活，会比地狱还地狱，就像前世的张天程一样。

契约骷髅在旁边忠实地护卫着它的主人，其他的骷髅都被打发走看守门窗。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前门的骷髅一只只在张天程眼前消失，张天程依旧没有冥想。

他在等待，他要确定一件事情，或者说，一处看似不起眼，但发作起来可能要他命的细节。

这件事情只有在醒着的时候才能确定，冥想时是感觉不到的。

他现在只能坐着发呆，在脑海里随意地想一些东西。

这是他前世养成的习惯，在肉体不能行动的时间就让大脑动起来，回放一些经历，总结和巩固一些经验，然后将它们沉寂在心里，形成某种直觉。

记得以前，自己还是个学生的时候，身上的味道很不好闻，有个“臭比”的外号。

这个外号的来源有两个。

第一个来源是，他经常被随意打骂和侮辱，厕所是个很理想的地点，那里没有监控。

第二个来源是，即使是在夏天，他也不天天洗澡，有时候身上的气味会很难闻。

如果有条件，当时的他恨不得仔仔细细地把自己身上的每一部分清洗得干干净净。

因为不洗澡的话，会感觉身体很脏很油腻，晚上睡不着觉的。

然而，条件不存在。

学校晚间的洗漱有时间限制，而且每两个宿舍，8个人，只能分到2间浴室。

别人为了能多洗一些，张天程被理所应当地排除在外面。

他身上的味道变得很不好闻。

同学议论他，喊着他的外号对他指指点点。

老师嫌弃他，不止一次地骂过他，让他好好打理个人卫生，不要搞得满教室都是怪味！

有好事者因为这件事把他拖到厕所打骂了一顿，虽然就算张天程是干净的，他们也会找其他理由。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满宿舍都是味道，他们受不了了。

张天程获得了洗澡的机会，但要经过他舍友徐强的同意。

想起当时自己因为两天，甚至三天可以洗一次澡，那副高兴的，卑微的，感恩戴德的模样，张天程几乎都要呕出来，就差去舔别人的鞋子了！

简直比丧尸的污血还要恶心一万倍！

像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内心的委屈和不甘每天都在积累，胸中的郁气堵在腔室不得发泄。

每天晚上他都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无声哭泣。

因为如果吵醒了舍友，他会有很不好的后果。

面对无数肉体和精神上的摧残，总有一天，他会忍受不了的！

他会疯掉的，会崩溃的！

他会把自己给毁掉，但是他还想好好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