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空】圣子他依然那么温柔（9）（2/2）

从那天起，温迪注意到空来听琴的次数渐渐少了。偶尔出现，也总是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某个方向，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匆匆离去。温迪知道他是去见谁，也从其他天使的闲谈中听说他们的恋情如何不被高阶议会认可。

&#34；真是愚蠢的规定。&#34；某天温迪对着来听他弹琴的几只光明蝶抱怨，&#34；爱哪有位阶之分？&#34；

光明蝶当然不会回答，只是扑闪着翅膀洒下一些发光的鳞粉。温迪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那是空上次带给他的&#34；花蜜酒&#34；，用天界花园最珍贵的花朵酿制。空兴奋地说这是跟&#34；一个朋友&#34；一起研究的配方，温迪却知道那个&#34；朋友&#34；是谁。

酒很甜，却带着一丝苦涩。温迪一饮而尽，然后弹起了一首新创作的曲子——一首关于无望守候的歌。

日子就这样流逝，直到那个改变一切的噩耗传来。

温迪正在人间某处山顶弹琴给一群松鼠听，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天界传来的震动连人间都能感知，他立刻展开青色翅膀飞回天界，看到的却是一片混乱。

&#34；发生什么了？&#34；他抓住一个惊慌的四翼天使问道。

&#34；斯卡拉姆齐大人...堕天了！&#34；那天使颤抖着回答，&#34；他攻击了光明圣殿！空...空他...&#34；

温迪没等听完就冲向震动中心。一路上，他看到破碎的建筑、受伤的天使，还有空气中弥漫的黑暗能量——这在天界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当他赶到中央圣殿前的广场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斯卡拉姆齐，曾经光辉耀眼的六翼天使长，现在羽翼尽黑，跪在地上发出野兽般的哀嚎。而在他面前，空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化为金色光点消散。最令人心痛的是，即使在这种时刻，空脸上依然带着温柔的表情，嘴唇微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34；空！&#34；温迪冲过去，徒劳地试图抓住那些飘散的光点。有几粒落在他掌心，温暖却转瞬即逝。

&#34；他...折断了...自己的...羽翼...&#34；斯卡拉姆齐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34；为了...阻止我...&#34；

温迪这才注意到地上散落的金色羽毛——曾经那么美丽的翅膀，现在只剩下几片残羽。他跪下来，小心翼翼地拾起一片，感觉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从眼眶滑落。作为风神，他几乎从不流泪。

&#34；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34；温迪轻声问，不知是在问空，问斯卡拉姆齐，还是在问命运本身。

斯卡拉姆齐没有回答。高阶天使们赶来，将这个堕天使团团围住。温迪本可以阻止他们带走斯卡拉姆齐，但他没有。在那一刻，他无法原谅这个曾经被空深爱的天使——不是因为他堕天，而是因为他让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当一切平息，广场上只剩下温迪一人。他捧着那片金色羽毛，突然明白了人类所说的&#34；心碎&#34；是什么感觉。这种感觉太过陌生，以至于他不知道该如何命名——是失去挚友的悲痛？还是永远无法说出口的爱意？亦或是两者交织成的、更为复杂的情感？

&#34；至少...&#34；温迪对着羽毛低语，&#34；你拯救了天界。虽然这个愚蠢的地方不值得你这么做。&#34；

他将羽毛贴近唇边，然后小心地收入怀中最贴近心脏的位置。从那天起，温迪很少再回天界。他在人间流浪，用琴声讲述各种故事，却从不提及那个金发天使。只有偶尔，在醉酒后的深夜，他会取出那片羽毛，任风吹干脸上的泪痕。

百万年时光如流水般逝去。温迪成为了人们口中的&#34；风神巴巴托斯&#34；，自由自在地游荡在提瓦特大陆。他帮助建立了蒙德城，看着一代代人类出生又死去，却始终忘不了那双聆听他音乐时闪闪发光的金色眼睛。

直到那个午后，当他在圣殿花园偶遇转世为圣子的空时，百万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金发金眼，熟悉的灵魂波动，还有那听到音乐时微微发亮的眼神——虽然这一世的空不记得他，但温迪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曾经为他音乐落泪的天使。

&#34；老朋友。&#34；他这样称呼空，用轻快的语气掩饰内心的震动。当空为他的琴声微笑时，温迪感到某种古老的伤口开始愈合。

然而，当他发现空再次与转世为恶魔的斯卡拉姆齐——现在自称&#34；散兵&#34；——纠缠在一起时，温迪的担忧无以复加。历史难道要重演吗？这一次，他能否保护空不再重蹈覆辙？

&#34；这次，&#34；温迪对着月光举起酒杯，杯中倒映着无数星辰，&#34；我会看着你的背影，但也会准备好接住你。&#34；

酒液一饮而尽，苦涩中带着一丝回甘，就像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风拂过竖琴的琴弦，奏响一首无人听过的古老旋律——那是百万年前，专门为一个金发天使创作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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