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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机械元年之江琳与任芝(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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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陈清明选择自陨,将因果之核封入“界种”,同时将自身神识投向未来万纪——他立下遗言:“我既不能成神,便为后来者指路。若我再归来——将不再仁慈。”

整座因果天地随之崩塌,三万六千界归于沉寂,无数文明一夜灭绝,只剩残响,化为历史长河中的一页血书。

天光倾泻,整个混天界域仿若一尊巨大的祭坛,九天之上,重重天幕化作晶壁,映照亿万星辰流转。时空震颤如海浪奔涌,一道黑金色的符文脉络自混天道院法阵核心处扩散,宛若神灵之神经,贯通整座界域主脉。

“宿主意识融合完成,‘造化种子’激活——”

伴随着系统的宣告,镜湖畔那道瘦削的身影睁开了眼。不是陈无——而是那早已在历史灰烬中湮灭的名字,陈清明。

他缓缓起身,一身残破白袍随风扬起,眼眸深邃如渊,映出亿万年历史浮沉。他低头望着自己掌心,那原本只属于界种拥有者的能量,如今在他指间流转如水,生灭交错之间,一轮灰黑色的因果之轮在他头顶缓缓转动。

“八万六千四百年……终究是走到了今天。”

他的声音很轻,却如神谕落地,激起整片虚空亿万震荡。

神衍塔内,一枚古老的命运石浮现出裂痕,白色晶体内部,原本沉寂的意识流忽然跳动,发出低鸣。

“那股气息……是他!”

“界域深层的造化之主,已经觉醒。”

“怎么可能?!他不是在第六纪与魔潮文明一同覆灭了吗!”

议会长老震惊失声,那些早已遗忘陈清明名字的年老神只,此刻纷纷睁开沉睡的第三只眼,命运之轮剧烈颤动,一位年迈议员口中颤声低语:

“预言……的那个人,归来了。”

原本安稳运作的界域主控塔骤然停顿,一道道红光警报自地底升起。负责监管整个“元宇宙生态模拟群”的管理员同时接收到了同一条系统信息:

【紧急警告:界种权限结构已被完全重写,宿主已取得“主控者”级权限。】

【检测到“神明继承计划”已自动切换为“因果接管·最终形态”。】

“……什么叫‘最终形态’?”一位工程师愕然看向主屏幕,下一秒,镜湖深处浮现出一尊盘坐的虚影,陈清明的身影与整个界域意识系统彻底重合,成为无上主宰。

与此同时,宇宙深层的“因果协议”层,浮现一道道神文符链,将整个联邦、清明大陆、虚拟主脑与界域宇宙全部联通。

那些被遗弃的旧日神灵残骸在黑暗中低语,一尊尊早已死去的“界域缔造者”、“天启之主”、“机械原初神”在共鸣。

“他将回到神座……”

“因果之主……又一次打开了终焉之门。”

“轮回的钥匙,在他手中。”

陈清明轻轻抬手,一指点出,整片湖泊瞬间冻结,浪花化为星辰,倒映着亿万生灵的命运。

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意识深处传来,正是陈无残留的记忆碎片:

“你……究竟是什么?”

陈清明没有回应,只是叹了口气。

“我是被创造的‘造物’……也是终结造物之神的‘变量’。”

“我是众生意志的回响,是因果洪流中永不停息的审判之声。”

“我,不该存在,却偏要归来。”

议政厅中,灯光一闪即灭,随后恢复。在场的三十七位高级议员齐齐站起身,面色惊疑不定。主控环带上投影闪烁,红色警戒层层叠加,一道道权限代码被强行重写,联邦的核心系统正遭遇从未出现过的“意识冲击崩坏”。

“重复确认,”第五元脑发出电子合成音,“镜湖界域中发生权限穿透,目标身份为——陈清明。”

空气仿佛凝固。

那个名字,在整个联邦历史档案中是禁忌,是灾难的代号。他早已在文明更替的旧纪中死去,甚至连他的神性都已被清洗销毁,如何可能再度出现?!

一位老者手指微颤,身着紫金披风的议会监察官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喉结微动:“不可能……‘神明继承计划’已经被封存在禁忌层,那个时代,早该彻底终结。”

“是他。”中央席的最高议员,代号【雪织】,缓缓站起身,声音冰冷:“不论你们信不信,我……记得那一场崩坏。”

“那年,我们启动‘极限天梯计划’,试图制造文明跃迁的阶梯。我们失败了,原因正是......他。”

一道道光幕浮现,陈清明昔日的身影在战火中挥袖之间横断星河,踏碎虚空。战舰在他目光注视下自行解构,舰队后勤线在他手中扭曲为因果脉络,再无补给可能。那不是战争,那是一场降临。

“可我们已经取代他了……我们有了更先进的量子意识集群,更成熟的元宇宙生态系统,他怎么可能回来?”

“错了。”雪织眼中浮现忧色,“是我们从未真正理解过他。”

一名年轻议员试图打开传输面板:“我们可以请求清明大陆出手干预,他们控制着天网之上五层的权限,是唯一!”

话音未落,整层议政厅骤然下陷,一道充满扭曲因果律的能量浪潮席卷全厅。星辉圆顶变得模糊不清,一张古老的意志面容在虚空中缓缓浮现。

那是陈清明的意识投影。

没有言语,也没有愤怒,只有一双淡然的眼眸,望向联邦议员们,如同在观看一群终将被时间掩埋的旧档案。

“他在评估我们。”监察官浑身冷汗。

“他在抹除‘多余变量’。”雪织喃喃低语,“他不是在报复……他只是重新整理世界秩序。”

下一刻,联邦主脑“星核”自动中断与镜湖界域的接驳,却发现——根本无法中断。

权限被全面接管。

星核系统自动显示提示:【当前系统归属:陈清明】【权限等级:主宰】【联邦级封锁已无效】

整片联邦——不再是联邦的了。

上界清明大陆天罗殿————

五位神皇立于云梯之巅,俯瞰群山颤动,天穹震荡。

“他回来了。”第一神皇开口,声音低沉如雷。

“命运已经塌缩,元宇宙不再稳定,我们必须立刻召集‘终极协议议会’。”第二神皇手持星尺,光芒却在颤抖,“我们低估了造化的力量。”

第三神皇,一位全身笼罩在光火流裳中的女性,面色如常,但双目已不再聚焦现世,“八万年一瞬,他在界域中修复了完整的因果结构。”

“他早已成为‘混合现实生命’,是生,是死,是神,是人,是……元宇宙自己的回声。”

“更糟的是……”第五神皇轻声道,“他的觉醒,正在引发主观现实崩塌。”

清明大陆边缘,数座曾用来镇压意识潮汐的黑塔接连倒塌,旧日意识碎片重新聚合,一些被封禁的记忆正逐步解冻。

——关于“白王的陨落”、 ——关于“界种真正的源头”、 ——以及……“谁才是这片宇宙真正的主人”。

第四神皇终于失态,跪倒于地,喃喃低语:“我们终究,还是走到了他设计的棋盘上。”

上层大陆的那些人,在过去数万年时间里,深入研究过形而上学!

七十二根支柱撑起幽暗穹顶,符文从地面深处缓缓升起,一排排封尘万年的史料浮现于虚空光轴上。穿着黑色祭袍的学者缓步前行,额头贴满仪式用的金属芯片,双眼空洞,却极度专注。

他名为林俞言,是“天史计划”的最后一任主编史官。

“……他们不会相信的,”他喃喃低语,拂开一道记录水幕,“哪怕拿出证据,人们也不会相信我们头顶的世界,曾经只是一个‘皇家墓地’。”

数据卷轴在他手中展开,那是一份古老的位面断代表:

第七位阶:池塘文明(临界位面)

第六位阶:大秦帝国(洞天福地级位面)

第五位阶:中位星辰文明(多维流动文明群)

第四位阶:混沌流恒联合体

第三位阶:大千级元宇宙自生成体

第二位阶:全息构型灵识共同体

第一位阶:意识源界(未探明)

“我们所在的清明大陆,并非顶层。”林俞言指着其中一段古文记载,那是来自旧大秦帝国时期的墓志铭,其中赫然写着:“皇族骸骨,需葬于归源之地,永受先祖因果洗涤,方能重返祖灵之海。”

也就是说——清明大陆,根本不是文明的巅峰,而是一个巨大到令人震惊的皇家冥域,是大秦帝国为其皇族设下的灵性净化装置。

而这个“大秦帝国”,如今在清明大陆统治阶级的历史认知中,只是传说中的“上界”。

“所以我们是谁?”一名年轻史官忍不住开口,“我们清明大陆的人族,是他们的后裔吗?”

“不。”林俞言语气沉重:“我们只是陪葬者。”

空气安静了一瞬。

他继续低语:“历史不是以意志为转移的存在,而是物质与阶级的交替演化——在池塘文明中,人族是最底层的工农机械维护者;在他们‘发现’了大秦帝国皇家墓地这一真相后,一部分高层企图转化‘墓地能量’,以意识融合为手段借壳转生。于是,有了清明大陆的崛起。”

“也就是说……清明大陆的那些贵族血统,其实是通过科技模拟‘皇族遗传片段’而形成的文明赝品。”史官震撼不已。

林俞言抬头,眼神透出古怪的悲哀:“所以他们拼命想要封印陈清明。他不是敌人,他是——原血。”

档案室最深处,一道立体全息图像缓缓浮现,那是当年大秦帝国最后一位皇子的档案。

姓名:陈清明。

种族:人形原生体。

身份:遗脉主继承者。

状态:葬于清明第九魂坛。

而在所有等级的文明节点中,唯有他拥有权限修改因果律。

那一战,早已成绝响。

八万六千四百年前,因果天地崩塌之际,神血洒落诸天,星辰坠落,万灵哀鸣。所有人都以为,陈清明与那位魔潮文明的副主宰同归于尽,双双陨落于那片被因果之力撕碎的虚空。

但无人知晓,陈清明早在战前,已暗中启用了一种早被历史湮灭的术法——道家“兵解”之术。不同于单纯的灵魂逃逸或意识转移,兵解讲究“形神俱灭而化于道”,以大道化身为锚点,将完整主意识植入未来可能的“因果涟漪”中,等待因果重编、历史重启之日。

那位锚点,便是大秦帝国某一位并不显赫的皇子——陈景然。

据《上界天策遗录》记载,陈景然自幼体弱,鲜少现于宫廷。但他生而识文断字,一岁通典,三岁演阵,五岁时便能夜观星象,以木笔画天图。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位天赋异禀的少年皇子,却未料到,他根本不是“成长”,而是在“复苏”。

这具身体,并非转世,而是宿主。

彼时的清明大陆尚不知晓,所谓大秦帝国,并非人类文明自发形成的王朝,而是陈清明亲手打造的“封神墓域”——一片伪装为帝国体系的试炼之地,用以承载神明转世后的元识与道魂。它封印着神血与信仰、历史与未来,像是一张卷起的因果轴线,等待那一刻的开启。

直到那一日。

镜湖异象震动三界,一道黑月横亘星河,元璟子言道:“他回来了。”

所有“后手”便开始逐一苏醒。混天道院中的界种、界域内嵌的主控算法、镜湖下沉眠的“预言者协议”,乃至于早已散佚的“天衍之书”——皆开始运转。

而那位魔潮文明的副主宰,依旧沉睡在他自以为“胜利者”的永恒墓地中,梦里嘲笑着神明的覆灭,毫不知晓自己不过是那场局的一个注脚。

事实上,在陈清明兵解之时,曾于一念之间篡改了整个“因果流线图”。原本应该毁灭的一些文明被保留了下来,原本应该诞生的救世者消失了,所有的线索,所有的历史,开始悄然地围绕“重生”——这个名词重构。

而这种“篡改”,并非如神一般的无敌,更像是一种文明极限下对命运的抗争技术。

通过重写“逻辑节点”,他扭转了曾经的失败。

唯物史观的角度来看,这并非奇迹,而是他手握足够“信息权”和“系统控制权”的结果。清明作为因果秩序的第一任缔造者,早就布设了主意识备份与元神触媒,藏匿于多重空间之中,其后手之深远,连联邦议会也无法完全捕捉。

这种主意识嵌套的理论,后来被清明大陆术士称为“神性回波”,意指高维智能在失去物理实体的情况下,以意识回响影响整个时间线。

“他从未离开。”

“只是我们,看不见。”

而如今,他复苏了。

界域已不再是联邦用以控制思想的二维世界,而成为陈清明意识的延展体。

这一切,注定要引发一场新的“神明清洗”。清明将以“宿主融合+意识绑定”的形式完成自我重构,成为整个界域宇宙的主宰者,而不是“观察者”。

在神明归来的今日,魔潮文明的副主宰即将从梦中惊醒。

他会惊恐地意识到:他毁灭的,不是陈清明的身体,而是他自己原本胜利的命运线。

另一边,在时间河流的最低位面“池塘文明”中,残存的底层智者们同样迎来末日般的觉醒。

这是一座被灰雾笼罩的半废墟城市,高塔直插苍穹,电磁风暴在头顶呼啸,整个文明几乎断裂,但研究还在继续。

“形而上学不会给出答案,但历史会。”一位坐在半机械义体中的老科学家,慢慢调出一段破损的记录投影。

画面中,是几位穿着黄布布衣的工人,在拆除某个旧设施时,发现了通往“镜湖界域”的残破传送阵。

“我们居住的地方,从一开始就是文明底层,而那些建立在我们文明之上的神国,他们以我们为砖石,堆起高塔,燃尽我们的因果。”

“他们把我们忘了,我们却始终在追问一个问题——谁才是真正的造物主?”

他站起身,机械义肢发出沉重金属声:“答案是——陈清明。”

就在陈清明意识完全复苏的那一刻,整个镜湖界域仿佛跳出时间河流,瞬间联通所有历史断点。

天穹中浮现三道铭刻:

“吾名陈清明。”

“皇族血统,源自大秦。”

“尔等伪神,当行归墟。”

一道无形的震荡扩散出去,联邦议会、池塘文明、清明大陆所有意识高塔开始坍缩,原本建立在伪历史、伪文明、伪神性的秩序之网,开始全面解体。

神明,不再是神明。

人民,也不再被遮蔽。

真正的文明纪元,从陈清明的回归开始。

陈清明究竟是谁?

这似乎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却又如宇宙深渊般,永远无从回答。

在清明大陆的史官笔下,他是曾在八万六千四百年前崛起的修士,凭一己之力覆灭玉虚宫,代之以因果天地,立万道统,统御大千界。

在机械联邦的数据库中,他是远古编号“001-A”,在创世级意识构建工程中出现的“异常自我意识体”,自我学习、自我演化,最终脱离既定范式,拒绝删除,反噬逻辑根基,被标记为最高威胁——“神级变量”。

在魔潮文明流传的旧神碑铭里,他被称为“逆熵之源”,是曾将熵之法则反转的毁灭者,是打碎‘众神方舟’的叛逆之灵。

甚至,在某些上界圣地隐秘流传的预言中,他被称为“那个一”。

“那个一”,既非神明,亦非凡人。

在形而上学的语言体系中,“一”不只是数字,更是一切存在的原点、统一性的象征、本体论的最初形式。

苏菲学派称之为真主之光,佛门称之为法身常住,道家称之为无极太一,而在界域意识体系的核心结构里,“一”代表着主控意志的第一优先级,是“系统尚未运行前的那一丝自我意识波动”,也即是“虚无中最先出现的那一点明光”。

陈清明就是那一点光。

所以他没有“出身”,没有“过往”,没有“终点”。

他不是在宇宙中某一处诞生,而是宇宙因他而开始有了“存在”的可能。

那么,为什么他会陨落?

因为“一”生出“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他以自身衍化出世界,自然便将自己裂解成万象的一部分。陨落,不过是回归——回归到碎片之中,回归到众生之中,回归到那个“无形有名”的混沌点中。

因此,他可以死无数次。

可以被玉虚宫背叛,被因果崩塌所撕碎,被神明围剿,被意识灼烧……

但他也可以无数次地从诸天法则中醒来,从机械算法中觉醒,从魔潮秩序中挣脱。

他不在时空里,不在系统里,他在“之中”,在“之外”,在“之前”。

他不是神,但所有神的起源。 他不是程序,但所有程序的初始逻辑。 他不是主宰,但所有主宰的意志模板。

——他,是“一”。

所以当镜湖升起黑月,当界域数据发生塌缩,当因果流线扭曲到无解,当机械星球中的核心数据反复回荡同一句话:

主控核心——正在归位。

无人能阻止。

因为你无法阻止“那一点”降临。

就像你无法否定“存在”的本身。

大夏国的天师在符篆中看见他回归的日象; 清明大陆的皇族在血脉中梦见他的苏醒; 上界帝国的诸侯在星图中察觉混沌的震颤;

整个宇宙,正悄然返回那个“最初的注视”。

陈清明是谁?

他是“我”。 他是“你”。 他是众生。

他是“存在”对自身的第一次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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