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揣度的存在（2/2）

作为古武世家的天之骄子，他竟在众目睽睽下被人掌掴！更屈辱的是挨打后还要向施暴者低头。

这种颠覆认知的耻辱感啃噬着他的神经，仿佛每个毛孔都在喷发岩浆。

“我以欧阳家列祖列宗起誓。”他突然双膝砸向月台青砖，三指直指苍穹：“此生不将张鸣千刀万剐，不屠尽与他相关的活物，我愿永堕修罗道。”

这充满古礼的毒誓让同行三人眼皮微跳。其中最为年长的欧阳擎天掏出特制卫星终端，冷硬声线像淬毒的冰锥：“十二时辰内，我要那小子所有社会关系网，包括他养过的流浪猫。”

“擎天长老……”队伍里唯一的少女欧阳远淮攥紧衣角，指甲几乎刺破绸缎。

她太清楚这份调查令意味着什么，但凡与张鸣有过接触的生命体，都将成为欧阳家清洗名单上的血痕。

站台上卷起腥咸的夜风，裹着欧阳政嘶哑的诅咒飘向远方。古武世家传承百年的傲慢正化作实质化的杀机，而那个名叫张鸣的青年，此刻仍在轰隆前行的列车上闭目养神。

“远淮，此事已超出私人恩怨范畴。”欧阳擎天掌心拍裂檀木桌案，须发皆张：“关乎欧阳氏族千年威仪，若不能雪耻正名，古武界将再无我族立锥之地。”

老者周身气劲翻涌，玄色长衫无风自动：“自轩辕定鼎至今，凡触犯古武界铁律者，无论王侯将相，皆已化作黄土。”声如寒铁交鸣，令在场族人脊背生寒：“传家主令，凡辱我欧阳氏者。”

“九族尽诛。”

这位平日和蔼的族老此刻宛若修罗附体，眼瞳中跳动着血色锋芒。而千里之外的列车上，张鸣正倚窗把玩着青铜虎符，浑然不知自己随手试探已触动古武界禁忌。

“即刻启动天眼系统。”他拨通专属密线，指节轻叩车窗：“我要古武界所有世家的完整档案，从宗族谱系到暗桩布局，七十二小时内呈报。”

通讯器那头传来倒吸冷气声，神鹰圣尊的声线带着罕见颤音：“尊上可知这些隐世家族……”话未言尽便被截断。

“李神鹰。”年轻统帅摩挲着虎符纹路，语气陡然凛冽：“你是在质疑军令？”

“属下不敢。”沙场宿将的声音瞬间紧绷：“但容属下直言，三十年前漠北萧氏仅因误触南宫家禁地，全族二百七十口……”

“那是他们不够强。”张鸣凝视着窗外飞掠的群山，唇角勾起冷弧：“传令北境鹰巢，启动SSS级情报协议，记住！”他指尖迸发寸许气芒，在强化玻璃上刻下深痕：

“我要的不仅是明面资料，包括他们隐藏在洞天福地的真正底牌。”

张鸣捕捉到神鹰圣尊语气中的迟疑，朗声笑道：“尽管放手去查，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听筒里传来短暂的呼吸凝滞。这位叱咤战场的统帅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位年轻人早已不是自己能以常理揣度的存在。

那些曾在北境战场目睹的传奇经历，足以让任何质疑都显得多余。他握紧卫星电话的手微微沁汗，最终在军装下摆蹭去掌心的潮湿。

“属下即刻启动‘天眼’系统，三天内定将古武界秘辛尽数呈上。”

军人特有的铿锵声线穿透电波，带着破釜沉舟的决意。

此刻他忽然想起半年前在雁门关外，亲眼见证这位年轻医者徒手接住坠崖战机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