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好色者（十三）（1/2）
这一觉睡得赤鸡啊。白煜清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结果睡得还行。虽然被董方生当抱枕搂着，但好像并不影响翻身和调整盖被子的角度，非但不影响睡眠质量，还挺舒服的。特别是前些天刚降温，白煜清怕冷，被圈在怀里挺暖和的。
白煜清看了眼表，闹钟应该半小时前就响过了，可他和董方生都把闹铃忽略了。白煜清决定起床。
白煜清从董方生怀里钻出去了，动作挺大，想着能顺便把他给弄起来。结果失算了，董方生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接着睡了。
出差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所以白煜清猜董方生现在应该很缺觉，在“他缺觉不如就由着他多睡会儿”和“现在睡太多晚上会睡不着得把他叫起来”两个想法间挣扎了一会儿后，白煜清决定由着董方生睡吧，自己先码字去。
白煜清戳了南征两个人开始在线拼文。白煜清这边状态正好，董方生打了个喷嚏，白煜清过去帮他盖了盖被子，盖被子时一不小心碰到了董方生后背，他后背冰凉凉的。
白煜清忍不住吐槽了一两句：“大冷天的干嘛要裸睡，会冻感冒的。”
董方生没反应，睡得香着呢。
盖好被子，白煜清很自然地坐下来，盯着董方生的睡脸看一会儿——看看喜欢的人的睡相，占个便宜吧。毋庸置疑的，白煜清还喜欢着他的，到现在依然是喜欢他的。喜欢到这样看着他的脸会心跳加快会忍不住笑忍不住希望时间暂停就此永恒。
白煜清越看越仔细，看到了董方生眼皮上已经翘起一个角的双眼皮贴。白煜清这才想起来，董方生这睡午觉的时候没卸妆吧？仔细看不止有双眼皮贴，脸上也有薄薄的一层粉，嘴唇颜色看着估计也是涂了口红一类的。
董方生现在大小也是个粉丝众多的名coser，形象是必须要注意的，所以除了每天胡子要剃的干干净净的，还得上一些淡妆。
白煜清想起来舟远每天回家都要不情不愿地卸妆，还说过“化妆如果不卸妆对皮肤不好”，白煜清突然想：他这么不卸妆就睡觉不好吧？他是不是得给他卸个妆？
白煜清这么想着就决定这么做了。虽然他不会卸妆。
第一步是找卸妆产品。白煜清在厕所看到过和舟远相同的大粉瓶子卸妆液，前几天也看到蓝沉深在用，他认为这个可以用。顺便白煜清把化妆棉也掏过来了。看吧，白煜清都觉得自己棒棒哒，反正不是直男，卸个妆绝对小菜一碟，吧。
行动前白煜清还专门搜了几个教卸妆的美妆视频看了看，但是拿起化妆棉他还是手忙脚乱起来。说好了一涂卸妆水什么妆都会掉的呢？他试着用卸妆水抹了抹董方生的眼皮，一边翘了一角的双眼皮贴很容易就掉了，可是另外一边的就没那么容易掉了。
手忙脚乱下，白煜清和舟远挂起了语音。
白煜清：“帮个忙，这个卸妆水是不是过期了？我涂了，但没用啊。”
舟远想了一会儿说：“你把沾满卸妆水的化妆棉在他眼睛上湿敷一会儿，然后再擦。而且擦的时候手法要轻，要不眼皮会被扯松，特别是他还割过双眼皮的，手法一定要轻点——我说要不你把他拖起来让他自己卸妆吧，你就别献殷勤了。”
白煜清：“他睡得很香……不好意思叫他起来。”
舟远：“……”
白煜清：“我担心他要带妆一直睡到明天。”
舟远：“好吧。那你就帮他卸吧。注意别把化妆水滴他眼睛里了。他眼妆浓嘛？”
白煜清：“还行……吧……怎么看眼妆浓还是淡啊？”
舟远:“你看他眼影上得深不深。”
白煜清：“眼影……我看不出来。好像有好像又没有。这……要不我拍张照给你……哦，不行，这样随便拍他照片不好。”
舟远：“……行了行了，别太纠结了。男性的日常妆眼影估计不会太浓。你直接找俩化妆棉盖在他眼睛上，敷上一小会儿，然后擦一擦，擦到化妆棉上不会再有颜色，眼妆应该就算基本上卸好了……”
白煜清：“好的好的。”
舟远：“一步一步来，先眼妆，然后唇妆，也是敷一会儿然后轻轻擦掉，擦到没颜色了就好。”
白煜清点头：“好的好的。”
舟远:“最后脸上的就直接沾了水擦就行，擦到没有颜色就行。”
白煜清：“OK。OK。”
……
白煜清在舟远的指导下一点点给董方生卸妆，卸到差不多了，董方生眼皮动了动，好像被白煜清的一番动静给弄醒了。
董方生迷迷糊糊地睁了眼，睁了眼第一句是：“你在和谁说话？”
“哦，舟远。”
“嗯？”董方生“啪”眼睛就睁开了。
白煜清赶快和舟远交代一下挂线：“哦，他醒了，好像被我给弄醒了……呃，下面他应该能自己完成了，我先挂了。”
董方生刚想问：“你和舟远聊什么呢？”就注意到了白煜清手里的化妆棉和床头的卸妆水，还有脸上湿漉漉的触感，“你在给我卸妆？”
“呃，我觉得你带着妆睡觉不好，就想着帮你卸一下。”白煜清有点手足无措，感觉像干了坏事一样，把卸妆棉抵回去，“你醒了要不就自己继续卸吧。我刚帮你把眼妆和唇妆卸了一下，可能没卸干净……”
没想到董方生又躺回去了：“你继续吧。我第一次让别人给我卸妆，让我享受一下？”
白煜清心里是在“哈？”的，但是董方生让继续，那他就继续了。
白煜清手忙脚乱地弄完，董方生磨磨蹭蹭爬起来，镜子照了一照，表示满意，然后去卫生间稍微冲洗了个脸，回来后给了正在收拾残局的白煜清一个熊抱：“你也太贤惠了……多留几天吧。”
“不要紧，你平时也天天上班吧？我看你微博还有直播什么的放的Vlog，你天天也挺忙的，我在这里也没太大意义吧。等你有空了放假了，随时可以去我那里坐坐啊。小住几天也可以。反正你现在也认识路了。”白煜清还是没提自己要急着回去动手术的事。
董方生搂得又紧了点：“你刚刚在和舟远视频？她现在不是应该在上课么？”
“哦，正好暂时没课。她在办公室改作业呢。我……我不会卸妆所以挂个语音让她指点一下我。”白煜清解释着，生怕董方生又吃醋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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