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束縛（1/2）

Harry就這樣靜靜地躺在一片黑暗之中，四周像是被甚麼水源繚繞著，滿耳都是潺潺的、清亮的水聲，讓人無端心安。

Harry試著睜了睜眼，又再閉上、再次睜開，四周也沒有任何改變；睜眼和閉眼也沒有甚麼多大差別，依舊是滿目滿目蒼莽的黑。

他微微收緊了拳頭，頭部仍然隱隱作痛。

真奇怪，他想，居然在這種昏迷的情況下也會頭疼呢，不是說人一昏迷了之後就沒了知覺麼？

正在疑惑的時候，眼前突然閃過那麼一幅畫，在Harry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又消逝得無影無蹤。

Harry只依稀看清了那裡面大片大片近乎蒼白的金黃色，和遠遠的、那麼一點點突兀的黑，像是誰一不小心滴上的墨水，端得污了整張畫。

奇怪。

然而就在下一秒，记忆挟裹着近乎瘋狂的質感排山倒海地湧進他的腦海，讓他想要舉起雙手抱著頭來削減這種痛苦，卻發現根本就沒有那個力氣。

沒辦法，Harry無力地想，只有忍著了。

Harry一直都沒有告訴過Helix，其實Harry這樣頭疼已經很久了；唯一和現在不同的是，以前只是毫無原因的頭疼，頭部血管像是蹦極似的像是要跳出頭來。

這次，大概是記憶回來了吧，所以才會和以前不一樣的、竟然昏倒了。

Helix在Harry剛剛住進他家的時候，還在他難得的空餘時間裡帶他一家一家跑醫院，就為了看看能不能治好Harry的失憶。可是那些醫生的說辭往往都大同小異，無非也就是些甚麼“要多多刺激”或是“看運氣，說不定明天它就突然回來了”之類的。

Harry和Helix都找不到辦法，Harry也就只好逆來順受，天天在网上泡著，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那些醫生口中所謂的“刺激”。

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估計那個甚麼關於“London”的消息便是那條好不容易找到的導火索吧。

好笑，Harry無語了，現在自己居然還有精力想先這些事，最近真是太閒了。

腦中傳來的陣陣抽痛讓他終於沒有力氣去想其他事情，意識也完全陷入了飄渺無邊的黑暗。

当Harry能感覺的四肢上下不斷傳來的激烈刺痛時，他皺緊了眉頭，抿緊了唇線。

四肢被甚麼堅硬冰涼的東西綑綁著，背下是冰涼刺骨的流水，讓Harry生生打了個寒戰；耳邊是隱隱的水聲，讓Harry不經疑惑、難道自己在夢裡聽到的水聲便是它麼？

而頭腦倦怠得，像是被狠狠地在甚麼堅硬的物體上用力撞擊過，然後還沒有完全痊愈的感覺。抑或是像是做了一個過於冗長的夢，一醒來時、大腦還有沒完全反應過來。

Harry分不清是前者還是後者，只是肢體上傳來的、像是沒有止盡的疼痛，像是把人生生撕裂開來、分成了各塊肌肉各根骨頭，然後再用小指那樣粗的冰冷卻又帶著火焰般灼人的針一針一針毫不輕柔地狠狠縫緻起來一般，連腳趾手指都不放過。

Harry記得這種痛，畢竟他曾經也受過這樣一模一樣的待遇。

何況，“磚骨剜心”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忘記了的東西。Harry自嘲的想，說不定他失憶時承受了這樣的咒語，記憶恢復的反而還要快一些。

這痛痛得Harry想要尖叫，卻發現自己聽不到聲音；明明能感覺到自己聲帶的震動，卻偏偏傳不到耳裡。

噗，Harry想笑，居然還向自己施了無聲咒，還真是看得起自己。現在自己在California，離London隔了不論東西都是一整個大洋啊，就算叫出來了也沒有人會跑來救的說。Harry才不信這個能給他施下磚骨剜心的人居然還會怕擾民。

唯一能行得通的解釋無非是：那人被吵得煩了，怕到老了後遺症犯了，聽不見東西那可就慘了。

嗯，那是挺慘的。

Harry想要睜開眼，眼皮卻懶懶地稱不起來，再怎麼掙扎都只有那麼小小的一條縫兒，甚麼都看不清。

Harry想了想，還是算了，沒有在做些甚麼無用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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