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急转直下(1/2)
顾不得对方被呛住喉咙而频频咳嗽差点咳出肺脏的激烈反应,远山金太郎赶紧打铁趁热、锲而不舍。「阿守妳呢?妳对他有什么感觉?我想知道啦!快点告诉我啊!」
「……什么感觉都没有。」从外表看来,黑河一副稳如泰山的冷静神态,圣洁庄严得宛如一尊佛像。「他也不会对我有任何感觉,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小子可以不必操心那么多,什么也不需要知道。」
「为什么?因为年纪?还是身分?」
「都有。」
「可是,我上次和千岁一起去吃章鱼烧的时候,看到你们两个在街上单独一起……」金太郎抱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坚定决心,继续追问下去。「也许他一点都不在意年龄和身份啊!」
「那只是巧遇,根本就没什么。」她选择忽略对方最后那句话。
「是吗?」金太郎歪了歪一颗红毛脑袋。
「本来就是。这根本就是没可能发生的事情。」黑河坐在办公椅上翘着二郎腿,翻过纸本的一张书页。「所以你小子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样对你和他都不好。更何况,就算我的心情再怎么差,也不会比你的分数还差。」
小少年既想笑、不过也哀怨地张开嘴巴。为避免对方继续在期中考试这话题上打转及深入追究,金太郎乖乖闭上了嘴。
「是哦……那好吧。」在小少年低喃完这句话后,过了半晌却毫无动静。黑河斜眼瞟往病床的方向。
远山金太郎张大着嘴、鼻孔猛吹出两颗会轮流变大变小的鼻涕泡,打呼声震天价响,已经在万分之一秒内睡到另一个宇宙次元去了。
黑河起身走过去,准备叫他起床。
不过,她这次没用拳也没用脚,而是伸出一只邪恶的魔爪——捏住脸部中央的小巧鼻子。在避开碰到两颗鼻涕泡的情况下。
果不其然,小少年很快地皱起眉头,嘴巴张得更开。黑河守邪邪一笑,用另一手摀住他的嘴。
几秒钟后。
「呜哇——我不能呼吸了!快要死掉了——救命、救命啊!」
金太郎一面高呼求救一面蹦跳起身,一张小脸涨红成猪肝色、大口大口拚命摄取新鲜氧气。
「敢在我面前睡得这么舒服,就要承担这样的风险。」满脸得意的行凶者挺直上身,两条胳臂交叉在胸前。「我看我下次准备一点芥末或山葵好了,对于唤醒昏迷或是想赖床的家伙应该很有帮助。」
远山金太郎跪坐在病床上,猛吸鼻子、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黑河守挑起一边眉毛。
「就算搬出那种表情想装可怜也是没用的,在外面我一向很公私分明。你应该很了解我才是。」她放下两只手臂,转身走回办公桌旁。「所以你为了不要小小年纪就死掉让你爸妈伤心,还是赶快回教室去上课吧。考差已经是无法更改的既定事实,不过你也还是要想点办法展现出诚意、最好去庙里或神社的拜殿前面忏悔一番,或许能被从轻发落。」
「呃……」小少年垂下双眉末端、形成八字状,一脸为难。过会儿,他又忽然精神抖擞地从床上跳起来。「那我——放学后再过来!」然后,远山金太郎咚咚咚跑向门口,用力推开拉门。可怜的门板和墙壁相撞,发出恼人的巨响。
「小金,你开门的时候轻一点、吵死了!」
「阿守,放学见!」
「放学个头,你一辈子都不——远山金太郎,听我讲话!」黑河横眉竖目地瞪住空荡荡的门口,「……真是的。」
然而,不可讳言——被无厘头的小少年这么一闹,她的心情确实拨云见日了一些。
神气活现又活泼开朗的远山金太郎比太阳更加耀眼。纵使可能永远照不亮潜藏于她内心深处最黑暗的那块角落——对黑河守而言,小少年也依然是无比重要的伙伴和存在。
想保护这孩子,无论如何。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假如能被允许的话,也包括他的伙伴们。
黑河默默地告诉自己。
×
放课钟打响过后没多久,校园内的吵杂声也有逐渐增强的趋势。
摆在桌上的黑壳银纹震动了起来;是为了不干扰到室内宁静的气氛而调整的设定。
『或许是有急事要找的人哦……』
女导师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嗯……或许吧……?
尽管黑河并不认为会有什么人因为某种重要事项而急着找她。
不过,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不就对对方很不好意思?
虽说她不是很想对一名陌生机率高过八九成的对象感到不好意思。
但是……
也许对方真的很急也说不定。
也许是和三船拳馆有关系的人;也许是即将举办的研讨会的联络人员;也许是以前认识或见过面的谁;也许是……
黑河守握着手机,千头万绪纠结而凌乱地闪过脑中。
……还是接一下好了。
黑河尽量忽视心中那股不安又不祥的感觉,用拇指推开手机掀盖,按下了绿色的通话键。
×
若干分钟前的稍早时刻,金太郎照例又跑遍二三年级的班级教室。由于他三不五时的殷勤拜访,搞得全校师生都已经对这名网球部的关西新星熟稔到不能再熟稔;只差没在他的脖子挂张牌子,写上「我是一年四班的网球部校队队员远山金太郎」。因为他的缘故,连带也使某女的名声传遍了全校;尽管她本身所缔造的丰功伟业帮了不少忙。
「小春、阿银、阿健,我们一起去找阿守!一起去一起去一起去一起去——」远山金太郎一路奔驰,洪亮的嗓门也沿着整排教室一路传递。
「金太郎啊、那个……」
没等支支吾吾的前辈们完整响应,小少年便迅速抢白道:「现在已经放学了耶!你们的班上和委员会什么的应该都没事了吧?」
事实上,被狠狠修理过的四个人都已经不怎么把昨晚的突发事件摆在心里了。既然伤得最严重也最惨烈的部长本身都没什么怨言,其余三人当然更无话可说。之所以刻意避不见面的原因,只是想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担心她见到他们会觉得尴尬罢了。
就如同三船拳馆的管理人黑泽所言,相信在这段时间的共处过程中,黑河守已然将和他们互动的点点滴滴、酸甜苦辣都烙印在脑中、心上;并且在事件发生的那个当下,也的确在潜意识中察觉到了周遭人们是谁,以致在出手的时候无意间减轻力量很多。否则,他们几人所受到的伤害绝对不只如此。副部长和祖师爷以及浪速小子都已经没什么大碍,不适感也已然消退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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