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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罪恶之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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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嘛……」妇人难为情地把玩着茶杯杯耳,面露踟蹰。「其实,我是本校学生的家长,至于是哪位……可以保密吗?」

即便对方不愿透露,她也已经十分清楚。只是说出来肯定会吓坏对方。

见黑河点头,妇人才继续说下去。「其实是,我家的孩子最近……从这学期开始,就变得有点奇怪。当然不会是变坏的那种、那孩子绝对不会学坏的。」

妇人坚定地说完,然后安静了会儿。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黑河开口。

「我只是担心……他会不会被什么难解的问题或烦恼缠身……」

难解的问题或烦恼?他会有这种心事吗?

其实也并不奇怪。有学校再加上社团事务两头烧,他的负担和压力应该挺重……

黑河抬起视线,越过妇人肩膀投向后方的门板。

「我家的教育方针就是很信任孩子,只要不是坏事,就绝对会放手让他们尽量去做。就算他想做的事情比一卡车还要多,我和孩子的爸也一定会全力给予支持。就算他一下子打网球、写小说、是个没药救的保健控、喜欢乱玩绷带和药品、把零用钱统统拿去买保健食品和健身器材、还有着对有毒植物异常执着的奇怪兴趣,一下子这个一下子那个……无论如何,只要不是些伤天害理的坏勾当,我们当父母的都一定会支持他的。」妇人每说一项、就扳下一根手指。十根手指都扳完了还不够。

……话说,这位夫人您已经把贵子弟的真实身份给完完全全暴露个精光,即使保密也没半点屁用了。

黑河守半阖着眼眸,不以为然地心忖。

「正因为他已经扛了这么多工作在身上,而且每一件也都能应付得来,所以我们很担心——他会不会还因为更多的事情,导致压力过重,心理产生问题之类的。」妇人愈说、表情愈是担忧,上身微微向前倾斜。「妳是医护人员,一定多少可以判断得出来吧?所以身为母亲的我,就想说来替他咨询一下。当然是瞒着他的,他不知道……」说到最后,妇人的神情满是期待。

假如她儿子知道母亲背着他来做这种事,虽然不至于会生气、也能了解母亲的心情,但是应该会挺没力加莫可奈何。

「……就算是技术再高明再厉害的医生,也不可能治得了所有的疑难杂症。人类终究不是上帝。重点是不同科之间的专业领域不尽相同,隔科如隔山。」思考过后,黑河用尽量和缓的口气道。「如果您真的相信贵子弟的话,就请全然相信到底。」她用自认为更温婉的语气补充:「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就算是父母也没有权利干涉和控制亲生子女。」

「但是,如果他什么都不说的话……」

「身为父母,应该要是最了解孩子的人。不是掌控,而是去了解……设身处地的。」对于人类问题最没辙的自己,竟然在和人讨论有关人类的议题,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毕竟一百种人就会有一百种个性。有些人不讲话就好像会死掉,可是有些人一讲话就好像会要他的命一样。」

妇人忍俊不住噗哧一笑。

「要是他真的什么都不说,大概有几种可能……他不晓得该怎么说、该不该说、能不能说、说出来的结果会是如何、或是还在考虑表达的方式和措词等等……也有可能是他认为自己应付得了,所以没有说出来的必要。您应该尽量考虑贵子弟的性格,试着推敲出各种可能性。」

黑河自己并不是很了解实际状况是如何,只能照本宣科说出书上的标准答案。应该能普遍被接受的标准答案。

妇人边想边点头。「唔……我们家的话,应该会比较像是妳所说的最后一种类型吧?那孩子很有自己的想法、很独立自主又负责任……」

「无论如何,既然您和贵子弟处于同一个屋檐下,那么应该有很多机会和时间——去观察他。」黑河敛下眼眉,望着被清扫得干净无瑕的地板。「请用自己的双眼见证,用心去感受他的感受。」

——亲子之间出现隔阂鸿沟、甚至产生敌意和对立,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黑河面无表情地低喃。

「我觉得……」

「呃?」黑河抬起头,才发现妇人正以无限向往的闪闪发亮眼神凝望着自己。「……请问,怎么了吗?」

「我觉得,」隔着张圆桌,妇人的上半身愈靠愈近;最后干脆起身绕到她面前。「妳真是不错啊!」

「……啊?」

「我真喜欢妳!」

妇人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握住对方的双手不放。

「啊呃、请等一下……」还未完全康复的左拳拳面传来轻微的刺痛感。黑河稍稍皱起了眉毛。

「我想妳说得没错!」妇人松开包覆住年轻女子双手的一手、握成拳状。「藏之介可是我们家最有能力的孩子,要是当妈妈的我都不信任他,这样算什么呢!」

……这位太太,贵子弟的真实身份已经被您真正亲口揭发出来了,谈什么保不保密已经没半点屁用处了。

「咦?」妇人突然注意到她隐藏在连指护腕下的绷带。「妳这左手是怎么回事啊?受伤了吗?怎么受伤的啊?伤得如何、要不要紧……」

「不……我这没什么,没什么要紧……」

「唔、难道这是一种装饰吗?就跟藏之介一样,在左臂上捆绷带……但是他那个也不完全是装饰用就对了……」毫无自觉的妇人再一次泄漏出自身底细。「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办了!真的很谢谢妳!」妇人的笑容忽然变得和蔼可亲,在黑河终于回神反应过来准备挣脱前便放开了她,转身走向门口。「有空请来我们家坐坐啊!我会吩咐他一定要带妳来的!」

「啊?什……」

倘若没理解错误的话,那个他……该不会指的是「他」吧?

「那么,我还要赶回去做家事,后会有期啰!」

黑河守目送妇人以轻快的小碎步欢天喜地跳跃着离去,霎时间还愣怔得不能自己。

基因这东西果真是奥妙;容貌不错的母亲,所生的儿子皮相必定也会归于中上水平。事实上,应该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话说回来,困扰着……他的事情?是什么?除了他手上既有的工作以外,另外还有什么烦恼吗?

黑河持续坐在原位,反复不断思考——所谓困扰着他的问题;难不成是和她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有关吗?会很痛吗?看起来也不像有产生发炎化脓等症状,伤处反而很干净,没有受到任何感染。

然而她终究不是本人,即使想破脑袋也不可能得出个所以然。

要「他」带她回去什么的,也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笑话罢了。没有当真的必要。

「嗯?」

呆坐了几分钟之后,黑河恣意兜转的两束目光才不经意地落在雕花小圆桌上。而那张桌上放着由头巾和口罩堆成的布团,最上面搁着一副大得夸张的太阳眼镜。

「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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