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一日心期千劫在 (2)(1/2)
周瑜也不知是怎么回的府,早上醒来只觉得全身酒臭的厉害,口中依旧酒气甚浓。却见房中老早放了一只洗浴的大桶,注满了热水,孙左正在外间收拾换洗衣服,见周瑜伸了个懒腰,忙过来伺候。
“少爷,你快拿热水泡泡,就舒服了。”
周瑜叹了口气,“老爷知道了?”
孙左“嗯”了声,识相的放下换洗衣服便退了出去。
周瑜捧着脑袋长叹了口气,昨日酒醉的连骨头都酥了,现在酸疼无力,知道自己确实酒醉得厉害,便解了衣服坐在木桶里闭目养神,盘算着怎么和父母亲解释一下才好。
热气蒸腾的正昏昏欲睡,忽然太阳穴边一双大手轻柔的按捏,手劲恰到好处,一时头脑胀痛便有了缓解。
“孙左放你进来的么?”周瑜似在睡梦里呢喃。
“怎么就认定是我?”
周瑜轻声笑了笑,“孙左不会干这个,他的手也不如你有劲道。”
背后那人叹了口气,“他不在,我自己偷偷进来的。”手上动作却不停。
“明明不能喝酒,非要逞强,脾气上来了,八匹马也拉不回来。”语气抱怨却透着宠溺。
“伯符。。。”
“嗯?”
“要不然。。。。。。你先娶房媳妇儿?”周瑜声音难得的轻柔,还带着些许犹疑。
“为什么是我先娶房媳妇儿?”
“我也好早些断了念想。”
换回身后那人一声冷笑,“清楼里的余青山和水生都比你勇敢千万倍,世人能接受的了他们,未必不能接受我们。”
“你知道水生的身份么?”
孙策犹疑了会儿,“看他谈吐不像什么沦落风尘之人。”
“他本姓梁,是舒城前任县令梁知任的独子。”
身后那人倒吸了口气,似不可置信,“那余青山呢?”
“倚红楼的头牌小倌。”
身后孙策楞了会儿,叹道:“这个梁知县倒是通情达理。”
周瑜冷笑了数声,不再答话。
房门却“吱嘎”一声开了,孙策回头见是孙左,才放了心。
孙左见这样一副场景,虽心里早有些数,却也难免羞得面红耳赤,正欲退出去,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孙少爷,您家周右到处找您呢,好像是孙将军派了人来。”
孙策一听,手上动作不觉停了。
周瑜心里叹了口气,勉强笑道:“你快些回去,别是孙将军有什么吩咐。”
孙策犹疑了会儿,“别在水里泡太久,我待会儿再来看你。”
周瑜道:“明儿再说吧,今日我想陪陪母亲。”
却说周瑜沐浴更衣,便径直来到后院,寻他母亲。
周母正在庵堂念经,头也不抬,周瑜只觉无趣,却也毫无办法,只得找了个蒲团默默跪着听母亲念经。
足足跪了个把时辰,周瑜才听的他母亲哀哀叹了口气,收了佛珠。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谁许你这么折腾自己。”语调甚是爱恋,却端着冷冰冰的架子。
周瑜膝盖早疼得受不了,却不敢起身,轻声道:“瑜儿举止轻佻,伤了父母亲的心。”
周瑜不说还好,一说周母语气更冷:“你眼中还有父母么?”
周瑜急道:“儿子不敢。”
“如今你也长大了,哪还有什么不敢的?瑜儿以前不是这样的脾性,怎么变得厉害?”
周瑜无话可答,只得默默跪着。
周母心里实在心疼,却硬着心肠,抽了本佛经递给周瑜。周瑜见页面上书着《佛说父母恩重难报经》。
“这几日莫要出门,细细抄录百卷。”
周瑜点头应了,周母才道:“无缘无故跪着作甚,母亲还没去呢?若是能早些去了,管你折腾到天上去,我也看不见了。”
周瑜大惊,眼泪险些夺眶而出,悲泣道:“母亲莫要诅咒自己,儿子晓得分寸。”
说着深深一拜,周母也不觉湿了眼眶,便拿了帕子拭泪,不再言语,周瑜只得拿了经书往书房而来,却见孙左正殷勤的收拾。
“小牛头,我养伤的半个月孙家少爷干了些什么?”
孙左一惊,周瑜自打洛阳回来,就没再叫过这个名,今天看样子也不是无心叫出来的。急忙答道:“小的奉夫人之命,殷勤伺候少爷,因此没在这事儿上留心。”
“是没有留心还是忘了,或者是不敢说。”
孙左见周瑜脸上毫无喜怒之色,这么多年伺候下来,他知道周瑜这是动了肝火了,一般发火也就板着脸训斥几句,要是不喜不怒,便是暴风雨的前兆,孙左已记不清周瑜这个表情是什么时候。
“孙少爷他冒了您的名约了江家姑娘,劝江家姑娘不要应婚约。。。。。。”
周瑜冷哼了声,“只是‘劝’么?”
孙左立刻低了头,低声道:“孙少爷跟江姑娘说少爷是他的人,江姑娘胆敢嫁过来,就敢叫江府上下鸡犬不宁。”
孙左说完才敢抬头看周瑜,却见周瑜也盯着他看,赶紧低了头接着道:“江姑娘软硬不吃,孙少爷真闹腾了半个月,江家就把姑娘许了城南张家,老爷去问了两次,都被江老爷用一句话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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