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贵妃(1/2)
一路上陌景闲闲同芜邪聊着宫中的规矩,一一向她道来宫里各处的位置,所居的妃嫔,全贵也适时的说上一两句宫内的趣事儿,引得芜邪笑意涟涟。
现正是九月的天气,午后的日头还是暖意融融,晒得芜邪生出些倦怠来,陌景特意放慢了脚步,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一行人方经过御花园,就瞧见迎面行来了一程四抬肩舆,轿身朱红的金漆上刻描着鸾凤祥云,四面的银白帘帐上各色锦丝绣着百花争艳,小巧的五彩流苏分坠其间。六个身穿绛红宫装的仕女,分列两侧或持暖炉,或掌着羽扇,神情恭敬谦卑。
那肩舆四周肃穆的气势,让芜邪的倦意瞬间消散无踪,随行在侧的全贵止了步,回身提醒她道:“那是太子生母贵妃韦氏,韦贵妃素来行事严谨,最不喜不守规矩,不懂礼法的人,殿下请安时多注意些。”
即便是前番帝后驾临,芜邪也从未见过这般阵仗,心里泛起些许紧张,于是谨慎的点点头,在陌景身边恭敬的站直了身子。
待到肩舆驶的近了,便随陌景一同在道路侧旁施礼道问安。哪知,韦贵妃的肩舆却直直从他们身边行了过去,连速度都不曾减缓。韦贵妃正襟危坐在软垫上,只是斜斜瞥了她一眼,冷艳的眸子和太子如出一辙。
芜邪一直看着韦贵妃的轿舆消失在层层叠叠的宫殿中才回了神,她心中不禁感叹,坐在肩舆上的女人是那般高贵冷艳,那个女人有着堪比母妃的美貌,胜过皇后的端庄仪态,那通身的气派无处不透着天家的威仪贵气。
全贵见芜邪一直盯着韦贵妃的去处,以为她是为方才的冷落介怀,忙讨好地笑着宽慰道:“帝姬切莫往心里去,韦贵妃性子乖觉,又一向不愿意与人亲厚,宫里人见到都要退避三舍的,方才她没有发难就属难得了。”
芜邪听罢也不觉不妥,只问道:“静善帝姬眉眼间倒是与韦贵妃很有几分相似呢。”
陌景似是对方才一幕习以为常,举足向前走去:“韦贵妃是太子和静善帝姬的母妃,静善帝姬自然是生得像她,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快些去颐和宫吧,也好让全公公早些回父皇那当差。”
全贵略略回他一笑:“多谢三皇子体恤。”说完,便噤声不语,只顾恭敬的引着芜邪前行。
说来也巧,碰到韦贵妃不过一刻,又在遇上午后散步的温仪,温仪性子娴静温柔,芜邪极是喜欢,很愿意和她亲近,便也邀了温仪一起去颐和宫,待取了物件再同去皇后处请安。陌景起先觉得不妥,全贵却未加阻拦,在芜邪的一再撒娇下,温仪终是应了。
离颐和宫还有遥遥数十米远,就听到敏姑姑和侍卫争执不休。
因隔得远了,芜邪只隐约听出,芸妃一大清早不见芜邪前来来请安,以为她身子抱恙,便同敏姑姑往益偲斋探望,哪知屋内竟不见她和灵珊影踪。芸妃了解女儿脾性,知她定是去了书房,起先倒也并不太担心。
然而过了午膳依旧不见芜邪回来,又想起上次裕嫔的刻意刁难,芸妃早已心急如焚,命敏姑姑去打听消息。守宫的侍卫自然是不肯放行,敏姑姑一时也没旁的办法,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也出不了颐和宫半步。
芜邪见了分外愧疚,提起裙角小跑几步,唤道:“姑姑,姑姑,芜儿回来了。”
敏姑姑听见芜邪声音,又是气愤又是担心,扯过芜邪到身边,不觉湿了眼眶训道:“帝姬怎么这般任性,大半日的就和灵一起不见人影,过了午膳亦是未见回来,也不曾有个人来通传一声,难道不知道你母妃和奴婢会是怎样的担心吗?”
芜邪被她这么一训,也有些哽咽:“姑姑,是芜儿不好,教姑姑担心了,母妃、母妃她可是生芜儿气了?”
敏姑姑抬眼看到跟在芜邪身后的人,脸色不由一变。当年芸妃圣眷正隆,全公公也是趋之若鹜、一心巴结,但凡有什么稀罕玩物也是抢着先往芸妃的漓锦宫里送,可芸妃一旦失势,他也是狗仗人势,那日来宣旨也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全贵似是没瞧见敏姑姑厌恶的眼神,上前笑着同她熟络问候道:“哎呀,这不是敏姑姑嘛,那日一别竟是十数年不曾见,你依旧是老样子,还是一心为主呐。”
敏姑姑冷笑一声:“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全公公今个儿来颐和宫又是有何旨意要颁?”
全贵是北曜湛身边的红人,宫里的人向来都是抢着巴结,就连妃嫔见了他也会谦让几分,方才碰了敏姑姑冷脸,心里早就唾了好几口,但他面上却仍旧笑着回道:“瞧您这话儿说的,老奴只不过是奉了皇上的命送帝姬回颐和宫,顺便有几句话想同芸妃娘娘说罢了。”
说着,侧身退到陌景和温仪右方,对敏姑姑道:“姑姑,这二位是圣上的三皇子和温仪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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