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禁忌(1/2)
迟迟不见芜邪归来,敏姑姑早已焦急得在颐和宫门前等着。
此刻远远见了芜邪和灵珊的身影想要迎上去,却被看守宫门的侍卫挡住,不由气恼。那两个侍卫只道是皇上下的旨意,不敢有违。
敏姑姑有些恼怒,却也知道自己奈何不得,只能碎碎念叨着不满。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侍卫颇为不耐地道:“哎呀,我说有皇后娘娘身边的人陪着帝姬,你有什么可担心的,还是去里面等着吧。”
芜邪也遥遥就望见了敏姑姑,脚下的步子快了起来,可才走了几步又转慢下来。灵珊知她心中所忧,也配合着放慢了脚步。
敏姑姑眼尖,芜邪一走近身,她就看到芜邪脸上红肿的五个指印。再仔细一看,那红肿的印子隐隐还沁着血丝,敏姑姑的眼眶就红了,小心翼翼地托起芜邪小脸,梗咽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殿下到底是犯了什么错,竟惹得皇后娘娘这般恼火?”
不等芜邪回话,又转向灵珊,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你是怎么照顾帝姬的!你本就是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宫女,娘娘的脾气性子你还能不知道吗?怎么就不在娘娘面前多提点着帝姬些,还让帝姬冲撞了娘娘,被掌了嘴!”
“敏姑姑,不是……”芜邪听了心中着急,想出声解释,可一张嘴脸就火辣辣的,才说了半句就疼得皱紧眉头直吸凉气。
敏姑姑见了愈发心疼,一把扯开灵珊扶着芜邪的手,抹着泪拖了芜邪进到养荣殿。
芸妃本是在里间做着女红,听到敏姑姑的声音知是芜邪回来了,便搁下手头正绣着的花样等她们进来。不想敏姑姑一进里屋不等芜邪请安,就拉着她凑到芸妃身旁哭道:“皇后娘娘平日里都是仁慈宽厚的,不知怎么的,今儿就打了帝姬,娘娘你瞧殿下的脸肿得这么高,可怎么好啊。”
“芜儿,过来母妃瞧瞧。”芸妃搂过芜邪入怀,见那一巴掌果然是下了重手,心里也是疼的紧。可她面上却不露声色,只吩咐敏姑姑去取化瘀消肿的药膏来,又亲自小心地给芜邪涂上。
芸妃怕芜邪疼,边涂抹药膏边轻轻吹气,芜邪本是犟着性子强撑着,先见到母妃已是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现看母妃给自己上药,越发忍不住,万般委屈一齐涌上心头,扑倒在芸妃的怀里呜哇一声大哭起来。
敏姑姑在旁边直抹泪,芸妃也红了眼眶,问她道:“皇后娘娘到底是因何故打你?”
芜邪呜呜哭着回芸妃:“母妃,不,不是皇后娘娘,是裕嫔打的,她,她还说要带我去,去父皇那治罪。”说完又哭个不止,芸妃见芜邪哭得气息不匀,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命敏姑姑带了灵珊进来问话。
灵珊进屋行了礼便细细将遇见裕嫔,裕嫔发难和太子相救的事禀与芸妃,同三皇子有关的部分却只是一语带过,并未详言。
听完,芸妃心中怒气大盛,冷笑道:“我原道是芜儿犯了过错,皇后娘娘教训教训也是应该。不想竟然一个小小嫔位,也狗仗人势起来,却不看看凤羲宫的主位是谁,就那么乱咬一通。”
累了大半日,又经了裕嫔发难,本就年幼的芜邪哭了一会儿就困乏得在芸妃怀里睡了过去。
见状,敏姑姑抱起芜邪,同灵珊一道回益偲斋安排她睡下,才又回来芸妃处复命。
被搅了一通,芸妃也无心思绣那花样,看着窗外浮云点点,想起初入宫时一句赞赏话就让北曜湛封了她妃位的女人——沈太后。
当年,太后沈玉怡还只是个待选小秀女,却生得延颈秀项,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尤是那双灵眸,宛若秋水。
因其父乃两朝元老,先帝对沈太傅也是敬仰有加,便封了刚入宫不久的沈玉怡为从四品婉仪。可惜沈玉怡入宫时正逢北曜国遭遇强敌外患,先帝忙于朝政鲜少留宿后宫,自然不知中还有沈玉怡这样的绝色。
然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不断有娇媚韶华的佳人充实掖庭,先帝也不曾记起深宫中青灯孤影的沈玉怡。
直到有一日,沈玉怡依旧如常在午后去了素凝苑赏花,看着满苑芳婉忽起了兴致。她随性褪去鬓上的朱钗环佩,摘了一朵白玉兰挽起如云青丝,和着低吟的曲子,在素凝苑内翩然起舞。
素凝苑本就地处僻静,后宫妃嫔又多爱色彩浓郁华贵的花品,甚少有人会去素凝苑赏花,先帝自然也不鲜少踏足。
但这一日,他却不知何故,忽然起了去素凝苑的念想。屏退一众宫人,先帝漫步御园,行至素凝苑时,正巧看到沈玉怡柔美绝妙的舞姿。
素凝苑内,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绝色女子在微风中翩若游龙,灵巧舞动。古朴娴静的旋律从她朱唇中溢出,轻柔舒缓的像飘落在空中的羽毛。午后的阳光穿透树梢,细碎的洒满她素净的裙裾,那般绚烂耀眼,竟犹胜最璀璨的玉石。
就是那一眼,先帝对沈玉怡一见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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