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誓（2/2）

“哈哈哈～”不曾想子受竟是大笑出声。

“大王？”妲己疑惑的看着他。

“夫人也说了，夏有商伐，美人觉得这天下谁能做第二个殷商？！”子受这话说的何其自负，妲己却是不好开口点明西伯早有野心。

见妲己哑然，子受又道：“莫说寡人不会亡国，就是有一日，寡人真的亡国那也和夫人无关。何况，夫人这般绝色，就是让我将这天下拱手相让，又有何妨？！”最后这一句话，明显是在调戏了。

“怎么会无关呢？我会蛊惑大王犯错、使大王为了我错杀忠臣、犯下众怒啊。”妲己不解的看着他。

“为君者若是不能保持自身冷静，所犯之错又与何人相干？就是旁人说几句闲话，难道为君者不会自己分辨是非对错吗？就算是最昏聩的君王身边也会有清醒的贤臣，君主听取谁的话在于自己的选择，难道佞臣会拿着刀架在君王的脖子上，逼他下错误的决定吗？若真有这样的佞臣，就是君不惩之，民不惩之，也自有苍天去惩。”子受这番话说的倒是霸气十足，话锋一转却是问起了苏妲己：“而且，夫人会让寡人犯错、亡国吗？”

妲己摇了摇头。

早在前世死的那刻起，她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和子受和商朝绑在了一起，就算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她也不会让帝辛再走一遍前世的荒唐路。

何况，同样的错误她不会犯第二次。

莫说蛊惑帝辛犯错，就是帝辛真的犯下众怒，她也会帮他把错抹平了去。

“妲己不才，却不愿做那样的亡国祸水，只愿能成为母辛那样的女中豪杰为大王效犬马之劳。”如此想着，妲己跪着行了大礼。

“夫人当真有志气。却是不知夫人平时看些什么？”子受看向妲己，眼里带了三分好奇。

“王曰：“格尔众庶，悉听朕言。非台小子敢行称乱！有夏多罪，天命殛之。今尔有众，汝曰：‘我后不恤我众，舍我穑事，而割正夏？’予惟闻汝众言，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今汝其曰：‘夏罪其如台？’夏王率遏众力，率割夏邑。有众率怠弗协，曰：‘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夏德若兹，今朕必往。”

“尔尚辅予一人，致天之罚，予其大赉汝！尔无不信，朕不食言。尔不从誓言，予则孥戮汝，罔有攸赦。””妲己直视着子受，张口将汤誓背了出来。

“好好好。”子受喜的拍手连说了三个好字。

这汤誓，本是伐夏时，商朝的开国君王子履所作的誓词。

“大王见笑了，妲己不通文墨，也只能勉强背诵汤誓而已。”妲己谦卑的跪在地上道。

“这是先祖所作，父亲在时也常用此教导我说为君者，纵万死亦不能伤及万民之根本。想先祖当年受万民景仰振臂一呼，众人揭竿而起，创我殷商之业。寡人自继位以来，虽不曾伤其万民，亦未曾给百姓谋利。唉！”子受扶起了妲己，叹道：“吾至死不及先祖矣。”

“窃闻之，为者常成，行者常至。大王乃大有为之君，若常为而不争，常行而不休，何难及也？”妲己握住子受的手，笑应道。

“寡人所见美人之多，已可车载斗量。却还是第一次见如同夫人这般聪慧而貌美的女子。难怪夫人有欲做后母辛的雄心壮志。”

子受拍了拍妲己的肩膀，眼里充满了赞赏。

漂亮话谁都会说，满朝文武中亦不乏溜须拍马之人。可是能将奉承的话说的这般好听的，妲己却是前朝后宫第一个。

想到这里，子受看向妲己的目光里又不由的添了三分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