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 夜色入凉(1/2)
黄昏的阳光斜穿进如同大病初愈而显得极为干净的云朵。聚起来的乌云与雷暴散去之后,斜阳之下,朝着隐隐的山尖几只黑色的飞鸟扑腾翅膀起飞。这平原之上并没有什么炊烟袅袅升起,钟鸣鼎食之类的风景,倒是有荒草长得极为茂盛。
在这荒草之中,忽然间传出一声刺破苍穹的尖叫,让听者的耳膜都险些负荷不了。那些原本以优美舞姿扑腾的鸟,在空中无故翻个趔趄。
荒草之中被轩辕释的高头大马踩出一条官道宽度的路,我被尖叫声吵醒,在轩辕释的马上醒过来,便看见他在独角兽的带领下如入无人之境,一连不自觉地摧毁了好几个结界。路西法似乎是泪如泉涌地冲回药庐大叫道:“孩子她妈,咱女儿竟然被一个男人抱在马上回来了!”
于是榕树僵硬着脸满脑黑线扶着路西法出来瞪了我一眼,马上转身一边安慰路西法一边进屋去了。我还在迷茫着,轩辕释已经自顾自的下了马,顺便把我拖了下去。然后听见屋里边蹬蹬蹬急急跑过来的脚步声,路西法满脸泪痕地扶住门框,嘴唇紧紧闭合颤抖,眼睛斜视了从睡觉一开始就没骑的独角兽,眉头全皱在一起,捂着嘴巴用哭哑的音线道:“把你的男人交给爸爸!”
我浑身一阵恶寒,从脚底爬到头顶再从头顶淋下来。路西法,你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
见我没有动静,路西法的脸色决然,气势汹汹走到庭院,拉着轩辕释又气势汹汹沿着廊道走过去。我迷惑地慢慢跟上去,轩辕释出奇地没有反抗,估计那丫只是单纯好奇路西法会干出什么事情来而已。我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看见路西法用力拉开一扇小门,一甩手把轩辕释推进去迅速关上门,还顺带锁上门下了结界。然后他的头如同慢镜头慢慢转过来,在即将看清侧脸的时候忽然一瞪眼,妖魔化了的狰狞一般让人下意识倒退一步。这仅仅一步的倒退,他怎么过来的我都没有看清,只在慌乱中抬起来看见他的脸近在眼前,手已经被大力地抓住扯着整个人沿着廊道往回跑。
我听见廊道上响着两个人重重踩上去的小跑声,墙壁在眼界中上下摆动,终于庆幸停下来的时候,路西法又是一甩手,我就被甩进屋子里,撞在四方的桌子上,对面正襟危坐着黑着脸的榕树。一把我甩出手,路西法就整个人蹭到榕树身上,泪眼婆娑道:“孩子她妈,女儿长大了都知道跟人私奔回来了……”
榕树宠溺地看着路西法,明明不想配合的神情也只能化作一江东南西北水流向不知哪里去了。他板着脸拍了一下桌子,说:“坐。”我竟然就真的坐了下来。
“为什么不骑着爸爸的独角兽回来?”路西法抽噎道。
“路上骑着骑着困了,轩辕释说我一边睡一边骑会摔得很难看,就让我去他那边睡一下……”我是实话实说,但是路西法的眼睛一下子睁得比铜铃还大,叫道:“轩辕释?那个轩辕释?魔王轩辕释?!”
我有些不自然地点头,得到我的确认之后,他反而扯开嗓子哭出来:“孩子她妈啊,咱女儿的童贞竟然被大魔王夺走了!”且不说我这边已经是被噎得没有话可以说了,榕树竟然还很配合地拍着他的后背一幅夫妻情深的样子。路西法更如同得了势一般,一边哭号还一边念叨“我宝贵的女儿”“我都没有舍得碰她”“居然被男人给玷污了还是个魔王”“孩子她妈,我该怎么办”“我还是死了算了”,他越演越投入,越演越激烈,榕树估计同样快要听不下去了,一边说“好了好了”一边直接把他连扶带拖拽进里屋去。
在没有人的大厅,我一个人坐在桌子前,不知道要无语还是要忧郁地滴滴象征性的汗水。我很认真地思考从开始到现在,路西法的演绎过程中是否有笑点或吐槽的地方,但最后都因为他那意义不明的表现而无法深思下去。
我放弃地趴在桌子上,里屋再也没有人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夕阳这种东西也经受不了这种无语的真空时刻,拉起乌云就造出夜幕降临的假象。起身,去厨房。蒸腾着弄些可以糊弄的东西,敷衍一下我的胃。刚开锅,准备盛的时候,轩辕释进来问我在干什么。
“煮面。”我利落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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