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2）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在外边溜达够了的甄朝才磨磨蹭蹭回了办公室。

一进门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 具体是哪不对劲她也说不出来。只是觉着处长和戚玖的关系似乎又近了一步, 即便两人保持着工作距离, 但那种默契感却是无人可比。

至少已经跟了酆都八年的甄朝自认做不到能凭着酆都的一个眼神就从那堆得如小山般的文件中准确抽出酆都想要的。

这是借调的来抢饭碗了啊。

甄朝的危机感远远不止如此，戚玖占了她的位置办公无所谓，接替了她的职司也无所谓, 和酆都配合完美也不打紧。毕竟她也是常常出差的人，时常有人会顶替她的位置，这种事情也是家常便饭。

也是酆都性子冷，身边才带了她一个秘书，不然以酆都的品级该有一个秘书班子才对。

然而戚玖身上却有一种主人翁的气场，让甄朝心惊，仿佛她本就是坐在这里, 和酆都经过了无数次磨练才达到了如此默契一般。

在这种浑然天成的气势中, 甄朝感觉自己才是个外人。而且生不起半分竞争的心思, 甚至还想退的远远的, 默默欣赏这对璧人。

甄朝心底默默生起一种感觉，自己要是再不努力, 秘书这个位置就该是戚玖的了。但是就是不想争啊！

全年都忙得像个陀螺一般的侦缉处还有比皮猴子被收服成家犬, 氪金大神被系统收编, 办公室恋情外加全处情敌更刺激的事情吗！

答案是没有。

反正这些年秘书也当够了，酆都又不是一个苛待人的上司, 下放怎么也能得到一个实权科长的位置, 顶多是奖金少了些。

不过要是能看到这么一场戏, 多少奖金都是值得的。但是这个脑洞就让甄朝激动不已，要是嗑的cp成真，甄朝能绕着第一区飞一圈！

愉快的重置了自己定位的甄朝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到了酆都面前开始汇报，丝毫没有刚刚夺门而逃的尴尬。

“处长，这是档案局刚刚传过来的资料，金家的资料都在这了……”

话还没说完，戚玖就抢着说道：“有他家的发迹史吗？我想看看。”

“有。”甄朝很是自然地答道，将一份文件抽出给了戚玖。

酆都深深地看了甄朝一眼，她的秘书今天很不对劲啊。哪有直接把文件直接递过去的道理，不应该向自己请示一下吗？虽然她也不介意小九直接看资料就是。

酆都哪里会知道甄朝都在默默打下放请求报告的腹稿了，总之，从面上看，她没看出甄朝有什么异常，所以也只当甄朝越来越会察言观色了。

“金家四十年前还是流动摊贩？开什么玩笑，这是干什么了，居然在短短四十年里从个底层摊贩成了第一区有数的富豪？中彩票了？”戚玖把资料翻的哗哗响，不可置信的说道。

“他家倒没有中彩票，只是和中彩票也差不多了。”

“资料上一片空白啊，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么？”

酆都轻笑道：“他家发迹的缘由牵扯到天师界的几位前辈，所以一直被列为秘辛，档案局那些地方是没有存档的，我年纪轻，也只听过一耳朵。”

戚玖摇了摇头，调笑道：“有意思了，这金家背后水够深啊，掘了张士诚的坟，老宅是个大型墓，现任家主是半个鬼躯，头上还顶着扛棺鬼，再加上用迷途花收集怨鬼怨气，现在还和天师界的前辈扯上了，都能编本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信。”

酆都也很是无奈：“现在的事情我不好妄下定论，只是以前的金家的确是个传说，尤其是金家已经故去的老家主。即便已经死了，也还是架不倒，所以我在没拿到确凿证据之前也不敢去拆他家。”

“连搜查令都不敢多签发两道？”戚玖感觉自己似乎摸到了酆都和林艮都对金家客客气气的事实边缘，穷追不舍问道。

“就知道你个问题精要问，我整理好了一份给你，自己看吧。”酆都笑笑，伸手从空中抽出了一份文件扔给了戚玖。

戚玖笑嘻嘻的接过了，开始研究。甄朝却是眼珠子都惊得都掉了，还是捡都捡不回来的那种。

夭寿了！处长居然还会给别人整理文件！甄朝很是清楚酆都的天赋，天生就是个领导料子，连去议院开会都不耐烦准备材料，会直接上台自行陈述。就这样，还能完美地应付过议院那群老头子。

就是这样的酆都，居然会耐着性子整理材料给别人，温温柔柔地耐着性子等人跟上来。这口糖来的猝不及防，甄朝感觉自己嗓子眼被齁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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