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文澜国都阳安城，正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之际，忽闻一声“避”，人群即刻如潮水般散开。

清脆的马蹄声传来，众人回神，一打听原是四皇子萧瑾璃回京！

不一会儿只见四皇子骑着汗血宝马，威风凛凛进城，姣好的容貌与刚强的气质在百姓心中赚得一番好感。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想起混世魔王永苍四皇子赫连灼，再看一脸正气的文澜四皇子萧瑾璃，百姓提了大半个月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

“传四皇子与卫国公府白公子觐见！”尖细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久违的庄严。

“儿臣参见父皇！”

“草民叩见皇上。”

“平身。”中气十足的声音不冷不热，看着殿下的两人，皇帝萧庆昱神色讳莫如深，问：“回国一路可安好？”

“回禀父皇，幸得南骁十二骑，儿臣一路安好。”实际上，这一路他们路遇埋伏、刺杀不下十次，次次堪称九死一生。

然而作为南骁十二骑的主人萧庆昱却像不知道一样，并没有点破，看着那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的容貌，倒是生出些许舐犊之情。

“这十二年来，苦了你。”

白谦全程淡漠，事不关己垂眼站着。

“为了黎民百姓，儿臣不苦。”

“你能如此想，甚好。”

两人又一番嘘寒问暖，渐生的父子情，像是要把相隔了十二年的遗憾补上。

直到半个时辰过去了，皇上才说：“你这一路上也不容易，今夜便先留宿兰华殿吧。”该聊的都聊了，不该聊的他暗中也了解不少。

看着一脸欣喜的萧瑾璃，萧庆昱内心复杂。

兰华殿原本就是四皇子的寝宫，在皇后寝宫琼华殿附近。四皇子已成年，按照祖令是不能住在皇宫的，但四皇子没有府邸。

皇上让刚回来的四皇子入住兰华殿不亚于在深宫丢下一颗鱼雷，毕竟离它极近，象征着后位的琼华殿乃后宫禁忌，如今与那禁忌相关的人却回来了，似乎皇上待他还不错。

事隔十二年，文澜再无皇后，皇后所出的四皇子，国人再不敢在皇帝面前提其乃嫡子，但帝心难测。

“谢父皇，儿臣告退！”皇帝的态度捉摸不定，萧瑾璃临走前看了眼被单独留下一言不发的白谦。

静默的空气在流淌，龙椅上，萧庆昱打量着殿上之人。气质清冽，凤眼尾端一点红，像极了他的母亲文世洳。

小时候萧瑾璃也与皇后文世澜有几分相似，只是刚刚他瞧着，发现那双眼睛虽同是凤眼，五官拼合起来却更像自己。

萧庆昱心中闪过一丝遗憾。

“刘辉说你们路遇刺杀，四皇子绝口不提，你怎么看。”刘辉是十二骑的队长，萧庆昱问的怎么看，不知是对四皇子绝口不提一事怎么看，还是刺杀一事怎么看。

“回皇上，草民不知。”白谦拱手弯腰，如松如竹的身子像被风刮了一般，愣是让人看不出一点儿低微。

“不知？听闻你是永苍天一大师的关门弟子。”

“师傅早年曾到永苍，却不是永苍人。”他只承认他是天一大师弟子。

“噢？天一大师屡救永苍与永苍皇，你因何说他不是永苍人？”萧庆昱眼中多了几丝兴味。

“师傅之所以救永苍，是因为早年师傅承了永苍先帝的情，师傅出生于不受众国管辖的云隐山，非国人。”

云隐山是世上最神秘的山脉，据闻里面住着已升天的仙人，不是没有国家或贼匪试图去占领，而是试图占领的人从未活着出来。

萧庆昱右手轻点龙椅，似乎在思索这话的真实性。

“在永苍，你护四皇子安然无恙有功，可想好了要什么赏赐？”如果说萧瑾璃的成长让他欣慰中带着一股释然，白谦则让他惊讶中带了一丝惊喜。

能让东方孤诣与永苍皇忌惮的人，姚是他也不得不侧目。

“永苍十二年，是机会亦是本分，草民不敢承皇上的赏。”

机会？萧庆昱的手一顿。

“若我执意论赏呢？”或许他应给他一个恩典，不为他的身份，单为那双与文世洳、文世澜极为相似的眼。

白谦抬头看向座上之人，道：“那么草民便恭敬不如从命！”

萧齐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

“若可以，草民倒想求个恩典。”

“说。”

“草民想即刻出城，亲迎南庄胞妹白雅回京。”

看着即便跪着背脊依旧平直的白谦，萧齐想起那天同样跪在殿上的人，同样的地方，不一样的容颜。

“准！”

“你再说一次！”萧惠仪以为自己听错了。

“夫人，公子面圣后直接出城了！”来报的丫鬟跪在地上，她也觉得匪夷所思。

出城，竟然出城了！这个时候出城是要去哪？萧惠仪猛然想起在南庄的白雅。

“锦心，老夫人是什么时候派人去接二小姐的？”

“回夫人，奴婢十天前就看到林嬷嬷等人出发，但……说来也奇怪，竟没见人回来。”这里离南庄不过三四天的路程，按行程昨日白雅该是回了的。

“你去打听打听，为何没接到人。”府里准备迎接的人早就散了，而老夫人也在嬷嬷的搀扶下气急败坏地回了福熙院。

这几天，老夫人自以为迎回卫国公嫡子，对她百般挑剔，怎料人家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这突如其来的闹剧看着可真叫人……痛快！

而让白谦没有回府的罪魁祸首白雅，此时正低眉顺眼地跟着祁瑞进了平王府。

平王好奢，他的宴会自然金碧辉煌。说起来这还是白雅第一次参加古代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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