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棠棣韶华(1/2)
天界的神柱怕是又要被‘牵连’一次,睚眦身上的红毛炸开如同火海,一把斩天刀在空中乱飞,奈何找不到发泄的对象。
周围的小神都躲得他远远的,连囚牛都站得远远得冲他喊话:“你又打算闯祸不成,若是这次再塌了柱子我可也不管了!”
睚眦显现了人性,握住了那把刀,却仍是红着眼睛,气得跺脚:“等嘲风这个该死的回来我非要把他剁成稀巴烂,然后丢给啸天吃!他就是个混账!没心肝的东西!变成人也是个废物!神不神、鬼不鬼的,最垃圾的玩意,一颗空心脏,拿来都没人要,就该挖出来戳成串烤着吃!”骂了半天还不解气,在空中狠狠划了几刀,“真他妈混蛋啊!为了让我输,丧尽天良!废物!还回来干嘛,化灰算了!”
囚牛走近,长叹一声:“我早先劝你,莫要打什么赌,既然你赌了,那愿赌就要服输,莫非连这些气概都没有?”
“放屁!”睚眦难得乖乖收起法器,“我是赌不起吗,我是在为老五打抱不平!哼,好心没好报!”
比起这边的喧闹,狻猊就好似在这浮尘中设了结界,独自一人坐在不远处斟茶、作画,悠哉悠哉。他听了睚眦的话,反而忍不住笑出来:“这话有趣,我自己也不曾觉得有何不平,二哥又何苦为了那些微不足道的凡尘俗事生气?”
睚眦怒气冲冲朝狻猊走过去:“我问你,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不觉得这一世太不公平?那白栖风杀你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早点出声,你早说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白栖风杀的是寒灵烟,不是我。”狻猊纠正他的错误。
“好,就算是寒灵烟吧,那就当我为寒灵烟抱不平吧!我问你,就这样被他杀掉坑不坑?”
“寒灵烟命数已尽,因果自是天道,没什么可不平的。”狻猊看尽人世苦楚,受染香火熏陶,岂会和睚眦一般计较这许多。他将自己画完的画卷起来,收进了袖中,“二哥也莫要再想了,灵烟也好、栖风也罢,凡夫俗子自有凡夫俗子的命数,而我们也该各自有自己的归宿。我且走了,告辞。”他又与囚牛点头示意,转眼就没了身影。
这下睚眦更火了,转头对囚牛算:“你看他,像什么样子!合着是我多管闲事!”
“你确实有些多管闲事。”囚牛说得淡然。
“你!”
眼看睚眦就要拿出斩天刀动手了,囚牛赶忙转移了话题:“好了!你也别老想着狻猊的事,其实他说的没错,人世一世过去了就该放下,你不也放下了嘛。”
“我?我怎么能和他们两个比,一个没心没肺,一个还不如没心没肺呢!”睚眦始终觉得不平,他向囚牛解释,“我并不是在意那个赌局,但是这两个未免太无情,我是替世人不甘。”
囚牛笑着摇头:“莫说他们,你在人世算是痴情,可不也负了人?若说无情,你不比他们好到哪里去。”
“我、我何曾无情……”不知为何,睚眦说这话有几分心虚。
“比如莫子逸,莫羽对他是好,如此轰轰烈烈的一世到最后也算修成正果,可惜那莫子逸命数不济,没有能和莫羽白头偕老、相守相伴的缘分。只是你神识回归后,我也未曾见你提起过他,你就不想找他?”
“一世为人罢了,何况人有六道轮回,我又何必陷在过去的假相里痴痴不拔。人神自然有分,我即便找到他的轮回转世又能如何,那也不再是从前那个人了,这般放下才是成全。”在这种事情上,睚眦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那你和南海祖洲那应龙之事又如何说?”
“那、那是特殊原因,不过是……”睚眦早就没了方才的气焰,连红衣都黯淡了几分。那时睚眦奉命去南海祖洲平妖乱,但他错认应龙为妖。囚牛还曾笑他怎么会连妖和神都认不清,可睚眦那次确实搞错了,他素来看不起这一类兽,以为那只应龙是水虺。他甚至都没听他好好讲话就突兀得砍伤了他……
人间南边各处都下了大雨,雨势倾盆似有卷席天下洪涛之势,然而收势也极快,极准,在尚未造成灾害前,便停了。
空气中凝了几分冷意,雨滴结了霜,冻在地上,连同结霜的还有了掌管雨水的神祇的心——睚眦终于明白了自己的错误,眼前的龙有双翼,不是水虺,而是应龙,生来就是应龙!
那只应龙也傻乎乎的,他曾听信过旁人的话,也以为自己是水虺,直到后来最后一魂汇聚才明白自己先时能力不济是因为救洪时在人间落了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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