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1/2）
“那么，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明年吧。”HUGH说。
SELINA点点头，“好。”她爽快地起身走人。
“就这么告诉客户？”夏天微笑着问SELINA。
“当然，我可不敢隐瞒客户。”SELINA冷笑一声。
SELINA果然直接跟客户说数据中心因为设备要到明年才能进行升级，所以提高数据处理量只能到明年才行。
NICOLE马上回复说这会影响IMC的商业计划，是否可以快一点，在今年升级设备。
SELINA立刻转给了HUGH，言下之意很明白，老板你看着办吧。
HUGH见SELINA这么直接来催自己，很是恼火，但是自己又不能一点事情不做，只好把SELINA叫过来，一番诉苦。SELINA表面上做足样子，对HUGH的处境十分理解，末了却问，“那我到底要怎么回客户？”
HUGH想想说：“要不你就说，正在跟公司申请，然后拖一拖？”
SELINA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虽然可以跟客户这么拖着，但是项目上的数据处理量已经跟不上客户的要求了。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明显，到高峰期最忙碌的时候，数据延迟的现象非常严重。往往是客户已经在要数据了，可是这边还没收到原始的信息报告。
嫦娥不得不跟夏天和SELINA报告，“再这样下去，我们要远远落后于印度和马来的响应速度。”
SELINA和夏天相对无言。
等嫦娥出去了，SELINA开口说，“有什么办法能让HUGH挪用明年的设备基金么？”
夏天说：“很困难。HUGH在这里还有明年一年合同就到期了，如果没什么问题他会有一大笔年薪的提留可以到账。你说他会不会为了我们这么一个项目影响他自己的利益？”
SELINA说：“可是我们项目正在重签中，如果在他的手上把项目搞丢了，你觉得他还会保得住他的提留？”
夏天看看SELINA：“可是IMC应该不会有大动作，这次合同重签也就是原来的合同上再添加一些细化的条款。”
SELINA说：“不管怎么样，正是合同一天没签下来，就一天没有确定。”
夏天说：“可是你如果拿这个去跟HUGH说，你怎么说？”
SELINA默不作声地想了一会儿，说：“有了。”
HUGH虽然让SELINA拖几天客户，可是他也不是完全不做事。这几天他先后电话了总公司的财务总监和技术总监，起初财务总监是一口拒绝，说今年的基金已经没有了之类的废话。HUGH好不气馁，接二连三的越洋电话打过去，扰得财务总监不得安宁，这才松了口，给他指点了一条路，让他写个明年的设备基金分配计划上来，再把IMC这部分打个提前支取的报告。
HUGH一听，赶紧弄好，发送给CFO，同时又抄送给SELINA和夏天。
二人一见HUGH这信已经出去了，知道后面的东西再催他也没用了。只好耐心等待。
这期间嫦娥被NICOLE的邮件已经催得抬不起头来。NICOLE几乎每天都在追问设备更新的事。而且肉眼可见地把数据量向印度和马来倾斜。
这天算完产量，嫦娥实在忍不住了，敲开夏天的办公室，“经理，NICOLE又在问了，而且我们今晚要开客户会议，我要怎么回答她啊？”
夏天说：“你就说已经跟经理汇报过了，他们正在协调资源。”
嫦娥噘着嘴说：“我上周就是这么说的，如果这周还这么说，会不会让客户觉得我在敷衍他们啊。”
夏天沉思一下：“那你可以换个说法，就说经理已经跟总经理说过了，但是还在等总公司的批复。”
嫦娥撇撇嘴，走了。
夏天苦笑，难道我不想让事情走快一点么，不过饭总要一口口吃。
果不其然，晚上开会的时候，NICOLE在会上非常不客气地问嫦娥为什么不能催一下经理和总经理，现在数据中心的处理量已经严重影响了中国区的产量。她还甩出两个表格，让大家自己对比看中国区和印度区以及马来的产量差距。
嫦娥一声不吭的硬撑下来整个客户会议。等结束后，她坐在那里，忽然心头一酸，掉下一颗眼泪。
ANGELA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嫦娥一抽一抽地说：“明明我也做事了，可为什么挨骂的总是我？”
ANGELA拍拍她：“看开点，你看看你的工资，再看看跟你一批进来的工资？公司为什么要多付你钱啊？就是让你替他挨骂啊。”
嫦娥默默地擦干眼泪，“你说的对。看到钱，我又有了撑下去的耐心。”
下班后，嫦娥一个人走出孚明大厦。离桂语莺歌只有两站路，她想一个人慢慢走回去。
“嫦娥！”她听见有人叫她，回过头，竟然是夏天。
她站住，看着在路灯的灯光下缓缓走过来的夏天。
“怎么一个人走?没坐公交车？”夏天问。
嫦娥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不开心？”夏天看着她紧绷的小脸问。
“没有。”嫦娥闷闷地说。
“那怎么一点笑容都没有？”夏天微笑着说。
“难道人就必须得笑吗？我都笑了一天了，累了，不想笑了。”嫦娥还是情绪不高。
夏天想想：“你是不是觉得，SELINA和我，没有在帮你解决问题？”
嫦娥没说话，抬脚踢飞了一颗石子。
夏天放慢脚步，跟随着她的频率，说：“我们虽然是经理，但也不是万能的啊。我们也有自己能力够不到的地方。像设备这一块，我们的权力就很小。”
嫦娥还是没说话。
夏天伸过头去看她，“我们公司大呀，所以步骤就多，审批也多。”
嫦娥“哼”了一声，“什么大公司审批多，其实就是谁都不想负责任，只好把小事情都一级一级地往上推，看推到哪一级可以负责了，才能往前推动一点。”
“不然呢？真出了事情，你负的了责任吗？”
嫦娥不说话了。
“我们每个人的权力有限，所以对应的责任也有限。BOSS们掌握着更高的权力，所以也必须承担更多的责任。”夏天继续说。
嫦娥沉思着，“你这么说，让我有点沮丧，等于是说，我们就是一个个机器人，只要按命令的输入进行输出就好。”
夏天点点头：“对。”
嫦娥反驳道：“这样会扼杀人的主观能动性，本来可以做好的事，非要拖着，不但降低效率，而且形成浪费。如果每个人都能积极主动的做事情，那么我们老早就完成客户的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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