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1/2）

李松延满脸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她。

胥善则苦笑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却听石韬玉说：“不过我还没有想好要他什么时候死。”她看向李松延，壮声道：“在我想好时间以前，君侯必须让他活着！”

李松延呆了片刻，哈哈大笑起来。庄如诩勾起嘴角，杨绅等人面露不屑。胥善则神情复杂，心里则是百般滋味难以言喻。

石韬玉眼眶酸胀，牙关轻颤。她感觉到胥善则的目光凝在自己脸上，却不敢与他对视，怕自己会忍不住发抖。

过了好一会儿，李松延收敛笑意，对胥善则道：“既然玉儿还没想好，那你就先活着吧。”

石韬玉手脚一阵发麻，扶着书案一角如释重负地深呼吸。书案微晃，惹得李松延朝她投来一瞥。李松延转向胥善则：“你愿不愿意投到我名下？”

胥善则摇了摇头：“从今以后，我不再效忠于任何人。我留在钟陵，等候石掌策给我的判决。”他说着，朝着石韬玉微微扬起了嘴角。

这个久违的笑容几乎将石韬玉打倒。她头脑里晕眩了一阵，有些腿软。李松延撇了撇嘴，目光转移到其它俘虏脸上，问：“还有人想归顺吗？”

话音落处，刘进身后陆陆续续跪下一片，纷纷俯首道愿意效忠李松延。李松延面无喜色，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面前这些人。

庄如诩觉得此举有诈，担忧道：“君侯，这……”话没说完，被一俘虏打断。那人道：“我等真心投效，但愿李将军言而有信。”

在场的除了胥善则和刘进挺直身板，其他俘虏都是跪伏在地。李松延问：“谁在说话？”

“是我，纪超。”说话的人抬起头来。

石韬玉重新振奋，打量这张相貌平庸的脸，想知道他凭什么取代胥善则在敦成的地位。胥善则辅佐刘进治理敦成取代张显的时候，她连这个人的名字都不曾听过。凭什么此人当了刘进的长史，胥善则却只是一个副将身边的书吏。而刚才，这个长史也并没有为他的主人求情，反而让胥善则出面。

石韬玉越想越愤愤难平，嘲讽道：“刚才我要杀刘进时，怎么不见你挺身而出？”

胥善则看出她意气用事，微微垂下眼帘。李松延突然来了兴致：“你不是刘进的心腹吗？怎么，因为刘进愿意归顺，所以你要追随他？”

纪超郑重叩首：“刘进是在下的主君，既然主君已归顺李将军，我追随他便是追随李将军。”

庄如诩闻言眉梢轻轻一挑，李松延问中有猜忌，纪超答得不好。

李松延不表态。纪超旁边一人又叩首道：“王宣愿弃暗投明，从此为定爻军鞠躬尽瘁，求君侯恩准。”

庄如诩玩味地看着他。李松延道：“你先前离开定爻军，不就是弃暗投明去了吗？”

王宣嘴唇哆嗦了一下，后背泛起一阵汗意。他不敢作答，斜着眼睛偷瞄李松延的脸色。纪超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嫌他行状猥琐，狠狠翻了个白眼。

大帐里安静了半晌，李松延觉得好笑：“看来你们都挺识时务。”

庄如诩道：“若他们真心归顺，未尝不可以留下，但只怕他们假意归顺另有图谋。请君侯三思。”

郑校尉道：“早知如此，当日我军攻下敦成时何必抵死反抗？死到临头的归顺，不过是贪生怕死的权宜之计，能有多少真心？如果放过他们，我军的伤亡损失又该找谁讨还？”

石韬玉道：“就算君侯开恩，也不可将他们全都放过。”

庄如诩提醒她：“石掌策逃离敦成的时候，想必受了不少委屈。但眼下应秉公论事，还不到了结私怨的时候。”

“我正是秉公而论。”她朝李松延道，“刘进两次犯上夺权，可见他绝不甘居人下。这些部将、谋士，听命于刘进，是他的兵器盔甲。君侯虽然打败此人，但若要用他，必须卸掉他的武装，以免养虎为患。君侯若想使用这些兵器盔甲，也该除掉他们的旧主，免其再生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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