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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那个人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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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菊寒服侍韩亦昕入睡,等韩亦昕的呼吸变得绵长均匀后,才端着烛灯走到外间去。

两个丫鬟已经睡了,今夜轮到菊寒当值,将烛灯往桌上一放,菊寒便坐在桌旁发起呆来。

屏风将内室的一切都阻拦住了,那个人就那么平静地睡在里面。

被伤成那样,那个人还为那些害他的人说话,菊寒不懂。

想起初见韩亦昕的时候,菊寒摇头,伤得那么重、那么重,一次次的死里逃生,难道他就真地不怕死么?难道他就真地以为自己是不死之身么?

那些痛、那些苦……

菊寒看过韩亦昕痛极的时候也曾翻来覆去睡不着,咬着牙齿苦忍,额上、身上的冷汗湿了一重又一重的衣裳、被褥,有时哆嗦着唇、眼神涣散、神志不清地呢喃着他听不懂的话,有时皱着眉头、把指头抠进掌心任掌心血流不止而不自知,严重的时候,菊寒曾在窗外偷偷地看到,那个在他面前从不喊痛、从不说苦的人为了抑制全身的痛,发了疯似地把薄薄的、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唇咬得殷红,全身也痉挛颤抖得厉害,等有了一些力气后,才会紧皱着眉头、粗重地喘息几声……

就算是神志不清的时候,这个人也不会大喊大叫,平时清醒的时候,就更是看不出他与常人有什么不一样。

细细回忆,这个人只有在几个月前三殿下宠幸他后,才消沉过很长的一段时间,而那段时间,他也不哭不喊,就是静静的,静静的一个人或坐或躺。

菊寒记得,那时,看到床上的血人的时候,他害怕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个时候,他与韩亦昕几乎没有感情可言,单纯的主仆关系。

那个时候的怕,不是怕韩亦昕就此丢了性命。

欢馆里摸爬滚打几年了,生生死死,早看得惯了。

那个时候,他只是对于血的畏惧。

浓烈得让人作呕的血腥味经久不散,恶心、恐怖。

好不容易为韩亦昕擦好身后的菊寒,到得最后,还是寻了个地方吐得昏天暗地,再看到木桶中红褐色的血水时,吐得只剩下酸水的菊寒便又干呕起来。

是看到他那毫无生气的眼眸,才会不受身体控制地去找很多很多的话来说与他听,想起那些血,菊寒依然会恶心作呕,可看到韩亦昕的脸,不多话的菊寒竟硬生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叽叽喳喳。

菊寒摇头,是什么让自己对少爷彻底改观了呢?

不再只把他当做以前每一次伺候过的主子,而是把他当做最亲近的人来照顾、去关心……

是竹蜻蜓?是在院子里用奇怪的姿势跑步最后被长袍绊住摔得狗啃泥的狼狈形象?是双手撑地告诉他自己是在做俯卧撑的朗声笑语?是拿着烧黑了的木炭在纸上画着怪异图样的认真表情?还是那个夕阳西下在微风中飘扬的乌发和飘渺的背影?

那次分别之后,菊寒以为再也没有可能见到那个特别的人。

突如其来的传唤,让菊寒疑惑不已,传唤的人对他说“殿下指派你去梅园照顾姑娘”。

照顾姑娘?

他是专门服侍哥儿的,殿下怎么会派他去照顾姑娘呢?

更加让人难以琢磨的是传话的人还说那位姑娘是他曾经服侍过的主子。

揣着满腹的疑惑,他被西苑苑主柳宿大人带到了梅园,远远地就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人。

夜色太浓,他又不敢东张西望,是以根本看不清地上躺着的人是谁。

混混沌沌中听到听到苑主大人同西苑主事月嬷嬷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谈话的声音才止了,苑主大人也离开了。

一切回归寂静后,月嬷嬷说了一句:“还跪着干什么,是等着我亲自去扶寒姑娘起身么?”

“寒姑娘”三个字已让他的心里打了个突,等到他扶起地上的人、看到那个人的脸后,浑身一震的同时,是深深的心疼。

这个人又受伤了,受了很严重、很严重的伤。

他还是不会保护自己,他还是非得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方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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