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谁更下贱(1/2)
韩幽与大夫来到秦殇身后,不敢看床上与床边的一坐一立二人,跪在地上恭敬地叫了声“三皇子”。
秦殇侧过脸来,面色阴沉:“起来。”
“谢三皇子。”两人起身,韩幽下去备茶,而大夫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向床边,看着嘴角上挂着血迹的韩亦昕,不知三皇子这会儿的心思——此时此刻,到底该不该给床上坐着的这位换药。
秦殇看着愣了半天也不动的大夫,拿眼一斜:“愣着干什么,等着本王给他换药?”
韩亦昕咬着唇,低垂着头,口腔里的血腥味让韩亦昕暂时清醒了。
在这个变态皇子面前,别说自己现在没有半点力气,就算身体痊愈了,也不是他的对手。想起初来那天的晚上,他一人弯弓搭箭、眼睛都不眨地将人硬生生地钉在地上的模样,韩亦昕那凉了一半的心便变得比冬日的冰雪还要凉。
看着大夫半弓着身子来解自己的衣衫,虽然明白了眼下的局势,可韩亦昕的倔脾气一上来,那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大夫看着一动不动的韩亦昕,解到一半的衣衫却是再也褪不下来了,不禁拿眼神求助坐在床尾的秦殇。
秦殇冷哼了一声:“让他自己脱。”
大夫直起了身,垂着手看着毫无动作的韩亦昕,只盼这小祖宗快些的好,要不然,三皇子怒火一烧,指不定就将自己也牵连了进去。
韩亦昕一动不动,依旧是垂着头,眼睛被额前的碎发所遮挡,看不出表情。
正这时,韩幽端了一杯刚泡好的茶上来,低着头双手呈给秦殇,秦殇看也不看地接过,以茶盖匀了匀茶杯中漂浮的茶叶,眼角一瞥床上的人,泡得滚烫的茶便往那人胸口上一泼。
滚烫的茶透过胸口上包扎得严实的白布刺激着皮肤,韩亦昕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还是有“嗯……哼……”的闷哼声传出,身体蜷缩成一团,向里侧倒去,整个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
韩幽看了一眼床上发抖的人,便不敢再看,低着头看着脚尖,而那大夫却更不知要怎么做了。
秦殇看着背对着他不断发着抖的人,沉着脸看向手足无措的大夫:“愣着干什么?”
大夫看了眼秦殇,再看了一眼床上被烫得全身发抖的人,心中暗叹了一声,扳过韩亦昕的身子,为他将中衣脱了,再扶他平躺下来,拿剪刀剪断白色的绷带,一片一片的将白色的绷带取下。直到看见最贴近皮肤的那一层,大夫的手脚便顿了下来,看着已经和被烫伤的皮肤黏在一起的白布,微微皱眉,那层白布,又染上了殷红的血渍,最主要的是,这么撕下来,床上的人势必会痛得再晕过去。
三皇子在一边看着,大夫看了一眼闭着眼睛咬着牙的人,狠了狠心,快速地将那层贴在皮肤上的白布撕下,露出里面本已结痂如今又不断涌着鲜血的皮肤,带着血的伤口边缘,还起了一层水泡,显然是方才被烫伤的。
韩亦昕牙齿快被咬碎了后便咬着嘴唇,嘴唇被咬破了,都不愿意发出一丁一点的呻-吟,唇上传来的痛感让韩亦昕稍稍地分了心,胸口也不那么痛了,思绪正飘渺的时候,韩亦昕似乎听到有人退出房间并关上房门的声音。
以为三皇子没空再在这儿耗着、终于走了的韩亦昕睁开迷蒙的眼,却看到本该走了的人还在,而大夫与韩幽,已不见了踪影。
痛得全身冒着冷汗的韩亦昕扫了秦殇一眼,便又闭上了眼。
你妹,韩亦昕啊韩亦昕,人在屋檐下,明知道这人变态怎么还与这个人硬碰硬?还以为你活在二十一世纪么?这可是你死了都没人敢说一个“不”字的时代啊!
等待了半天的毒打没有降临,胸口上反而凉津津的,韩亦昕睁开了一只眼,正看到秦殇认真地为自己擦着伤药,等伤药涂抹好后,铺了一层布后将他翻了个身,为他处理后背的伤。
方才受了伤的部位压在身下,痛得韩亦昕“嗤”了几声,可如此温柔的秦殇又让韩亦昕心里升起奇怪的感觉。
这个翻脸比变天还快的变态,谁能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像疯狗一样乱咬人啊?
上身都处理好后,秦殇便细细地为韩亦昕包扎着,一层一层的白布裹着,动作轻柔得好似手上是易碎的上等花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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