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小节 钱册心(1/2)
第三折办拆迁人员恶嘴脸行窃事尤时悲慨叹
尤时策驴飞奔,往育人高中去了,但他所在的学校却遭了秧,此刻已经没有几个人是老大那方挑战者的对手了。老大扬声叫道:“还有谁敢出来挑战的?”操场上躺下了十多对学生,他们多是被打的动也不能动。老大面露喜色,又说:“要是没有人再敢来的话,我可要折断你们的手脚了!”忽听一人笑道:“你干嘛这么着急呢?”话说完,一个人影自人群中闪了出来,将老大的那名挑战者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摔了出去,那挑战者吼的声音比落在地上的声音更大,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个人的对手,灰溜溜地躲在一边。
这人一站出来就显得骄傲自满,脸上一脸的青春痘也在闪闪晃动,校长抬起肥嘟嘟的头望了他一眼,“咦”了一声,奇怪地问道:“你们认得他么?”学校里的学生和老师是没有一个人认得他的,所以他们不约而同地摇摇头。老大怒道:“你不是这个学校的人来这里做什么?不想活了还是怎么的?”这人冷冷说道:“我虽然不是这个学校的,但你们刚刚砸碎了我的学校,若不是我刚巧躲在宿舍里睡觉的话不想上课,恐怕现在也已经手脚俱断啦!我见了他们的惨状,早已经报了警,并告诉警察们你们在这里,有种你们就不要跑。”老大哈哈笑道:“好小子,你报了警是不是?你是哪一所学校的?”这人哼了一声,道:“老子是‘德才兼备’学校的,我在这里本来想找一个人的,但是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要是在这里的话,你们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由于他平时不喜欢显山漏水,所以,”他顿一顿,又说,“倒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强。”
他又说:“我是他以前的同学。有一天晚上我在外面买东西时看见十几个**在欺负一个十几岁的中学生,我正准备上前动手的时候,他却从一边闪了出来,打发了这十几个**,毫不费事,轻而易举。而我也看明白了,这些**中任何一个人打发我也都是轻而易举的。”这番话一说,被他摔出去的那个手下心头大骇,在心里开始链接关系:“他同学打发**轻而易举……”但是由于他的脑袋从小被家里不合格的木门挤过,所以有点反应迟缓,在脑子里链接不出什么头绪来,最后蹲在地上,用石子在地上勾出其中的关系来,“那些**中任何一个人打发他:轻而易举;他的同学打发**所有人:轻而易举;他打发我:轻而易举,那么他的那个同学来打发我,还不是轻轻轻轻轻轻而易举?”想到这里,不禁问道:“这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这人双手负在身后,道:“这个你管不着,快点动手吧,我等得心都开始痒痒了。”挑战者颓然半晌,决定以后再也不跟别人动手了。
老大冷哼哼地笑着说:“好,是你先来惹我的,你可千万不要后悔呦!”这人冷傲之极,他斜乜着眼睛四面乱望,哼道:“咦?那个在树上乱爬的人爬哪去了?”原来,刚才在路上符艳福被制住的事都被他看到了,但现在他在人群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老喜欢在树上的人。刚才尤时出去的时候只有老大和那个跃树之人看见,但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有回来,这倒是老大百思不得其解的。老大遇事不慌,他自己知道这个人并不是自己的对手,倒也不着急。
这人站了半天,见没有人上来动手,于是说道:“我先走了。”转身往外跨步走去,全身松懒懒的,老大见了他的傲气之后气得双眼眯成一条缝,将手里的半截烟头往地上一扔,叫道:“一起上,弄死他。”手下小弟至少有十几个一拥而上,争着抢功劳。这人冷笑一声,右腿忽地往外一弯,往地上倒了下去。这十几人各自下毒手猛攻,这人头刚及地,蓦地揉身倒卷上来,离他最近的一个人好似一粒石子般给“扔”了出去,另外十几个人刀光闪闪,勾人心脾。这人身子微微一斜,匆匆避开一刀,伸出右脚在一柄刀的刀锋上轻轻一触,身形一矮,自人群中钻出来,往门外就跑。老大怒吼一声:“不要追了,先把这些人的手脚折断再说。”
学校里惨叫连连,比起杀猪的来犹要惨上几分,那个来闹事的人却连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径往一处偏僻的地方奔去,心想:“难道是兄弟们出了什么事?”刚才正在动手的时候右腿膝盖隐隐作痛,这是很不正常的事情。右腿弯,身形暴进,穿花避棘,冲入一间小屋里面,果然看见屋里的床上并排躺了三具尸体,这人木立门边,心头悲怆,自言自语道:“难道是习江已经走了吗?但愿他没有事吧。”忘了将这三个人埋了好入土为安,却信步走了出去,双眼泪花闪动,颓然跌在地上。
忽然想起学校里似乎并没有彻底解决问题,急忙奔回去。到了学校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呻吟,老大笑咪咪地问道:“你终于知道回来啦?”随即又说道:“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也知道你定会回来的。”这人怒气填胸,只是在那里动也不动,老大又说:“你的那三个兄弟全部被我干掉了,哼,还有一个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难道你们‘右腿公馆’便只有这点本事么?”他冷笑一声,慢声慢调道:“你叫钱册心,很少有人的名字是有心的,你认识尤时吗?”原来,那个跃树之人早已经回来了,说是有一个本校的学生如何如何厉害,老大问校长这学校里现在差了哪一个学生,校长吓得连忙仔细看了一遭,说是差了一个叫尤时的学生,而刚才钱册心说他的那个同学就是在这个学校里的,所以老大立即知道尤时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警笛声大作,钱册心哈哈笑道:“你们就等着吧,警察会把你们抓回去的。”众多警察冲了进来,领头的一个问:“谁报的案?”钱册心迎了上去,道:“是我。”说话的警察看了一眼老大,吃了一惊,从身上掏出一包烟,取出一根递到老大跟前,说:“原来是邹老大啊,来,抽一根。”老大仰天大笑。钱册心一看这种情况,便知道此事不妙,那警察果然回过头来开始呵斥他:“你瞎了眼啦?连邹老大也敢惹,你们把他抓起来。”钱册心道:“我还没有说是谁你就已经知道是他,那么他平时一定是经常犯事喽!”警察脸上一红,喝道:“快把这个危险的人给抓起来。”钱册心自嘲道:“报案的反倒成了危险人物了。”他知道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了,他就是负责拆迁的邹无耻,而且他还知道了,警察们跟他是一丘之貉。他不知道的其实还有许多,警局里有一座铁牢,是专门关着不知好歹招惹了邹无耻的人,里面大多是一些反对拆迁的钉子户,轻则挑断手脚,重则伤了性命。这座牢里的老大是一个叫做百人服的老头,有他在,警察也不敢轻易向他们下手。钱册心早有准备,道:“你们等着。”疾步往栅栏边奔去。警察们不敢轻易开枪,一窝涌了上来。钱册心右手往栅栏上轻轻一搭,整个身子荡了出去,忙不迭奔逃了。
其实以前警察局也曾经出动过大部队抓捕邹无耻,有机关枪、来福枪……一共干掉了四个小喽啰,邹无耻很是生气,一个人毁了四辆警车,捏死了领头的人,还有十几个队长,后来警察们一看见他就尽量少招惹他,发展到后来竟然和他同流合污,实在是一大悲哀。
钱册心漫无目的,信步走在工地里。两年前,他在工地里认识了四个人:龙训,凤练,齐烟,乜习江。五人意气相投,结成一个联盟,取名叫做“右腿公馆”,这个名字是乜习江取的,这五个人中就属他最有知识,也是只有他喜欢一个人独自行动,现在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每个人的右腿是全身攻击力最强的地方,可是今天,却不明不白让邹无耻杀了三个,这让他的心里不免有点难受,忽然想起三个尸体好像还没有埋,于是他又回去小屋里,到了小屋里不由吓了一跳,床上的三个尸体如今却只剩下了两个,齐烟的不知道哪里去了。钱册心含泪掘坑将二人埋了,坐在工地上呆呆发愣。
天空白鸟纷飞,黑雀乍起,抬眼望去,满眼俱是鸟雀,鸟屎乱飞。但听一声尖叫,一只灰色雀儿疾驶破空,鸟鸣纷响,鸟毛鸟尸皆坠落下来。钱册心反手捞起一只大雁的尸体,却见尸体上的毛已经被熏成了灰黑色,正巧现在肚中饥饿,顾不得它的毛是什么颜色了,身上没有火,转眼瞥见旁边有一根不粗的木棍,随手捡来,折下一半,往另一半中间钻去,这乃是钻木取火之法。钱册心当然知道天空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鸟儿,是因为现如今高楼林立,鸟儿无处藏身,再加上有些人搞什么奠基仪式,叫人去把鸟儿抓起来,待得放礼炮时,又装模作样将其放生,这些鸟儿想必又是哪个人渣干这种勾当所做的工具而已。
钱册心从小是在农村居住的,现在之所以住在这城市里的小屋里,是因为家里的屋子已经被拆迁了,到了这里整天喇叭轰鸣,人声嘈杂,根本不似人类居住的地方。钱册心美美吃了一顿鸟肉,用衣袖抹了一把嘴,另一只衣袖擦擦汗,四顾高楼,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他叹了口气,打算回老家看一看,在衣袖里藏了一把细长的刀,走在路上,两眼直勾勾盯着自动取款机前的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妇女。
在路边还有一个人衣服下面露出闪着光芒的刀尖,见红衣妇人刚一出来,立即纵身而上,挥刀轻轻割断提包,顺手捞起,转身跑了出去。红衣妇人大叫捉贼,此地人烟稠密,她的身旁也有许多人,本来大声谈笑的、讲价的、看书的,此时莫不是低下了头,装作未闻。一些行路之人奔走见更见轻灵,钱册心本欲替她夺回提包,转念一想,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便也低下了头,赶得错了路程也不知道,犹自快行快走。
红衣妇人抱头痛哭,茫茫人群,却没有一个人去看她一眼,害怕惹祸上身。即使有人看她,也只是匆匆一瞥,又自行走路去了。钱册心抬头方觉自己走错了路,现在已经走到一片小树林边了,返身往回走,忽然听见林子里传来争吵声在这大城市里居然还有这么一片小树林,当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他悄悄走进树林,只见两个男孩围着一个少女在争吵。一个头发染黄的男孩问另一个头发火红色的男孩:“你既不是真心喜欢我的妹妹,又何必整天苦苦纠缠着她呢?”火红色头发的男孩说:“这个么,你管不着。”
钱册心很讨厌这两个男孩,就因为他们的头发,可对那个女孩倒是有些许的好感,两个男孩越吵越凶,似乎想要动手了,黄毛跃起身来,道:“喻正余奇,我今天就杀了你。”红毛也摆好门户,轻轻带开他的一攻之势,说:“罗天竞,若不是瞧在你妹妹的面上,我非阉了你不可!”二人交手了几招,分不出谁胜谁负,罗天竞稍一疏神被喻正余奇踢中后背,往前踉跄栽开几步,喻正余奇好不狠毒,竟抽出尖刀往转身不便的罗天竞太阳穴插了下去。罗天竞霍然斜上右爪,斜里倒转身躯,搭卷揬上,劈手夺了尖刀,右拳也击中对方的小腹,二人各自退了几步,虎视眈眈,都不再抢手攻击。
钱册心慢慢行了出来,拍掌笑道:“好啊,你们在这里私自殴斗。”罗天竞冷声道:“你是什么人?”钱册心默默头发,笑着说:“我叫钱册心,只是一个学生而已,我刚才看了你们的身手,唉,惨不忍睹啊。不是我夸下海口,你们两个联起手来攻我一个人,我虽然是才学浅陋,却可以轻易击败你们。”罗天竞是众多**的老大,在整个县城里所有的**中所向无敌,除了一个符艳福和喻正余奇可堪与之比拟外,似乎就没有什么人是他的对手。此时听见钱册心口出狂言,立时有了争胜之心,当下捋起衣袖,拱手说道:“如此说来倒要领教了。”双拳生风,抢攻位。喻正余奇也是冷笑一声,配合着罗天竞成掎角之势,左手向身后斜上一甩,右手成爪兜头罩下。树林内落叶成堆,被三人打斗激得四散纷飞。钱册心颈项微微一斜,左拳倏地伸出,与喻正余奇右爪硬碰了一下,只觉整只手都要爆裂了一般。而喻正余奇的五只手指却已可说是作废了,疼得他叫了一声,右臂垂落下来,脸上发出紫涨之色。
喻正余奇右手虽已作废,左手仍可辗转灵活,他咬紧牙关,左拳自肋下穿过,直捣钱册心胸口。钱册心面色一冷,滑步闪开,右手带开罗天竞双拳,身子直转九十度,喻正余奇左拳已经收势不住,径自往罗天竞肩胛上撞去。钱册心乘机扯住他的衣衫,用了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摔在地上,尘土伴着落叶飞扬。
罗天竞本来与别人联手抢攻沾不着对手已是颜面受损,还被对手牵扯住身形,不由得怒火迸发,大吼一声,双拳直击左右心房。钱册心收胸间右腿弹出,扣在罗天竞小腹上,只将他踢飞出几丈开外。钱册心呵呵笑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仇恨,非得如此拼命不可?”罗喻二人一直以为自己的身手还说得过去,谁知二人联手尚且不是钱册心的对手,不自禁产生一种嫉妒与钦佩,而嫉妒之心逐渐由钦佩盖过,只剩下了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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