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碧玉怒刃（1/2）

丁离听阿失这么一说，倒是心中一凛，因为阿失虽然看起来年岁不大，但器宇却很是不凡，关键是这一身武功和内力，不由得不让人驻足听他说话，这也是刚才阿失与褚凭对那一掌、显露武功的原因。若不如此，恐怕眼前这两位钦差大人是不会听他说话的。

阿失一看，自己所为已然奏效，于是便问道：“两位大人此次从京城来，奉了圣命，是要完成些什么呢？”

丁离沉吟半刻，说道：“这个和你说了也无妨，皇上本就是要让天下万民知晓，大梁要整顿吏治和军务，实现两百年基业的政军中兴。我们这次来到南国，就是要挖出那些贪墨的污吏，还有那些鱼肉乡里的无能官员，一一整治和法办。”

阿失道：“朝廷对军务也上心了？”

褚凭道：“当然，虽然我大梁兵强马壮，步兵奇阵所向披靡，但我主圣明，多次告诫各镇军营，加强防务，使我大梁军队越来越强！”褚凭一番言语，甚是得意。

阿失鼻子哼了一下，问道：“所向披靡？”

丁离看阿失如此，并不想和阿失继续打哑谜，于是便说道：“小先生是有什么指教吗？”

阿失看了看丁离，觉得此人的确冷静，于是道：“指教是不敢当的，只是想问问丁大人，若是军队之中，服食五石散成风，从主将开始，再到下面的士兵，人人争相服散，如同竞赛一般，那么，这支军队还能说是所向披靡吗？”

丁离脸色大变，道：“小先生此话何意？难不成是我大梁军士染有此风不成？”

阿失摇了摇头，颇有些心灰意冷，轻叹道：“看来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朝廷大人，还不知道了？难不成那句民谣你们也没有听过？”

褚凭抢问：“什么民谣，说什么的？”

阿失学着林旭对他说的腔调，说道：“五石散，五石散，江南城城有，官兵人人啖。一日可以无茶饭，若无此物，心肝要破、骨头要散。”

阿失的语气中满是苍凉，丁离和褚凭两人听了都很吃惊，阿失比他们更加吃惊。丁离褚凭二人吃惊的是五石散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阿失吃惊的却是五石散到了这种地步朝廷看来一无所知，或者说竟然知之甚少。这不只是吃惊了，这是一件该惊恐的事。这个宣庆帝萧简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呢？阿失心里顿时又急又气。

丁离学着阿失的语气，迟迟疑疑地重复着：“江南城城有，官兵人人啖？怎么可能？”

阿失不由丁离再说，只问道：“朱小楼你们知道吗？”

“固营总兵朱小楼？”褚凭问道，“他怎么了？”

阿失于是将自己那晚夜探固营的所见所闻，除了与林旭有关的部分没说外，其余全部告诉了眼前的丁离与褚凭。

丁、褚二人听后，嘴巴张得天大，根本不相信阿失所言。

只听丁离说道：“这个朱小楼，我们此次奉命也要去他的固营，而且就在这几日的。况固营镇是大梁江南的重要屏障，这朱小楼哪有这样大胆，如此军备废弛？”

阿失道：“眼见为实，我刚刚所说，都是我亲眼所见。两位大人秉公办案，若是不信，你们不是说正要去固营巡查吗？在下愿意与两位大人一同前往。”

褚凭道：“这不合适吧，军事重地，岂能带庶民进出？”

丁离道：“我看无妨，这位小先生都已经去过了，如入无人之境，岂是我们能拦得住的？”

于是三人一同结伴出发，也就没有带其他随从，行得几天，才到固营地界。才到固营，他们就发现沿路都加设了岗哨，对他们三人进行盘问检查。这些让阿失大吃一惊，当日和林旭并未遇到任何阻拦啊！

好不容易到得固营镇，阿失首先就将丁离褚凭二人，领到了他曾经入住的那个客栈酒肆，找到当时与他说话的掌柜。

阿失问道：“掌柜的，那些固营的兵丁，在此吃饭饮酒是不是一直不给钱，还四处赊账？”

那掌柜的摇摇头，说道：“我未曾见过士兵来我店里吃酒啊！哪来的赊欠？”

阿失一下子惊呆了，这是怎么了！语气有些着急，说道：“上次就是在这，我看到他们吃了东西大摇大摆就走了啊！你还跟我说，固营士兵四处吃喝，从不给钱啊！”

掌柜的说道：“你这小伙子，完全是胡说，我几时和你说过这样的胡话？”

丁离和褚凭见此，都摇了摇头。

阿失心里有些着急，但他说道：“没事，这掌柜的不敢说，我们直接去固营一探，就什么也都明了了。”

三人于是继续前行，一路来到固营。还未到时，就听得营内号角低沉，厮杀之声不断。到得营门口，阿失看到，四个角楼之上，都有五六个戍守士兵，人人神情肃穆，全然不是那天晚上看到的分食五石散的情状。

阿失惊了！

“什么人？胆敢擅闯军营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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