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惊天秘闻（1/2）

林旭侧着身，等待这阿失的回答，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沈失，已经不是几年前雨林之中任人处置的那个小孩子了。眼前这个阿失，只怕已经成为了江湖上为数不多的厉害人物了！

时光荏苒，一切无常。林旭心意难平，他想自己一心修剑，怎么就落到了今天这个田地，师傅冯曲，不但不倾囊相授教他本事，反而让他做一些见不得天光的勾当。而自己研习的北斗七星剑阵，几年前被这个沈失大破；几年后，自己偷食五石散又被这人撞见，自己寓阵于剑、潜心创研的北斗七星剑法，也让这个沈失在俯仰之间就破掉了。

阿失道：“我不会为难你，我也不像你们，老是想捉拿谁。你可以走，但你须得答应我，以后不再服食五石散，我当年听李卧舟先生说过，此物可戒！但须得毅力。”

林旭道：“当真可戒？”

阿失道：“当然！你可前往十二连环坞请教李先生。另外，我沿路看来，江南官民服食五石散成风，就连军帐之中都是如此，此物害人啊！”

林旭惨淡一笑，道：“你没听到过那首歌谣吗？

阿失问道：“我三年未踏足江湖，怎会听过什么歌谣。”

林旭朗声道：“五石散，五石散，江南城城有，官兵人人啖。一日可以无茶饭，若无此物，心肝要破、骨头要散。”

阿失听罢，惊骇不已！也惨然道：“这还得了？这才几年光阴啊，难不成，梁人都明目张胆服食了？”

林旭摇头，道：“明目张胆倒是不至于，当今朝廷对五石散一两百年来，都是明令禁止。但如今这害人之物，源源不断而来，这歌谣之中，你没听吗，能服食得起的，非官即兵，一般人家沾染上了，只怕是要家破人亡了。”

阿失叹道：“是啊，就连你都要偷朱小楼的，更不用说别人了。”

林旭道：“我是不想受我师傅所制罢了，想得此物，须得为他办事。这样长此下去，那还了得！但我也确实没有足够的银钱。”

阿失道：“所以，戒了它啊！林大哥，我从小对你就觉得眼善，那一年，在雨林之中，我被你们抓住，你还问我冷不冷。可见你有一颗好心。那你为什么还要为那冯曲做事，助纣为虐呢？我听苏清爷爷说过冯曲和那个黑衣人的事，唉！不管黑衣人是何方神圣，万不是什么善类的。”

林旭叹道：“我又能怎样，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岂能背叛于他！如今我不再像原来那样为他做事了，便落得这般田地！”

阿失道：“你这整日间飘荡在外的，那他还能相信谁，找谁做事？”

林旭道：“我那小师弟李式啊！你还记得吗，当年你扮成他的样子糊弄我。”

“啊！”阿失听了，如五雷轰顶，口中不住喃喃道：“李式？他啊，怎么会是他？”

林旭苦笑一声，说道：“怎么就不能是他？这江湖，不都是年纪小的想出头吗？你年纪轻轻，就学了这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是要干吗呢？不也就是想要自己立业扬名？”

阿失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是误打误撞，身不由己。我有很多事要去做，但从没有想过扬什么名。”

林旭静默，没有说话。

阿失又问：“那李式为你师傅做了哪些事你知道吗？”

林旭道：“我已经不怎么过问天龙剑派的事了，我这个首席大弟子，只怕已经不如我师傅这个最小的弟子，我的这个小师弟了。”

阿失内心五感杂然，因为他知道，这个李式不是天龙剑派的一般弟子，他可是小池镇的人、李卧舟唯一的入室弟子李式楠，是李卧舟派到天龙剑派去打探消息的。阿失很担心李式楠，现在算来，李式楠在天龙剑派已经待了数年，他有没有忘记初衷、甚至是真的投靠冯曲了呢，这个谁也不知道。阿失的心里顿时万分不自然、不熨帖了。

林旭却并不知道这些，他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与失意里，如莽海里的孤船，找不到方向。阿失安慰了他几句，还是劝他早日戒掉五石散，林旭心中很感激。本来看到阿失，想报当初田园之中那一剑之仇，但真的两人见面了，林旭反而没有感到什么深仇大恨，阿失谦和善良，处处在为他着想。虽然当年刺了他一剑，让他引以为耻，但那也是因为他要杀阿失在先。其实，那就能够相抵了。

如今，江湖苍茫，林旭堂堂天龙剑派首席大弟子，却无处可去了，最最尊敬的师傅冯曲，待己寡淡，倒是眼前这个并不是那么相熟的阿失，让自己感觉到了温热。

林旭收剑入鞘，脸上毫无表情，他似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要强，不想让阿失看出他有一点点感动。

这两个人，各自心中都想着各自的事，默无一语。

良久，林旭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和阿失说道：“我虽然久未归山，但却在天龙山那里，听说了一件事。”

阿失侧过身，耳朵里听着，心里却并没有当一回事。但林旭接下来所说，他却不得不认真听下去，并且还不愿意漏掉任何一个字了。

林旭本来并不愿意告诉阿失任何有用的信息，但是见面的感觉、刚才的对话、内心的翻腾，让他有些感激阿失。于是便说道：“沈秋风是你家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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