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小池销烟（1/2）

听得阿失如此问，李卧舟手捻轻须，略一沉吟，正要说话，只听李溶溶咯咯地笑了起来。阿失不解，抬头看着李溶溶。

李溶溶说道：“阿失你说的是那个把你送到江边的李式吗？”

阿失点点头，依旧不解。

“哈哈，那是我式楠哥哥。”李溶溶笑着道，“我爹爹的得意弟子，李式楠。”说完朝着李卧舟做了一个鬼脸。

阿失一张嘴张得老大，他似乎渐渐明白了些什么。

李卧舟点了点头，说道：“送你来江边和韩叔接上头的，正是我唯一的弟子李式楠。”

阿失问道：“那李式不是天龙剑派最小的弟子吗，听林旭的语气，他入天龙剑派的门下也快有两年了啊！”

李卧舟双目微闭，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式楠是一个孤儿，从小都是由我抚养长大。我待他，也就如同待溶溶一样。视如己出。”

阿失道：“即是如此，李前辈如何又将他逐出师门呢？”

李卧舟道：“这本是小池镇极为机密之事，如今没有几个人知道式楠的去向。既是沈少侠你问，而你又牵入其中，我说出来也无妨。”

阿失道：“李前辈若有什么不便，晚辈我不问就是了。”

李溶溶道：“有什么不便的啊，你是我的朋友，又不是什么外人。何况你大破天龙剑派的北斗七星阵，力挫他们的大弟子林旭，我们十二连环坞里有谁做到了？”说着便将眼睛瞧向自己的父亲。

李卧舟知道女儿的意思，也没有怎么回应，只是继续说道：“早些年，这天龙剑派还是个名门正派，那冯曲剑法超群，在江湖之上，也颇有名望。天龙剑派与我小池镇十二连环坞，也是相互无涉。就是近两年在我十二连环坞生意范围内，发生的几件事，让我觉得这个天龙剑派，十分蹊跷难断。”

阿失听到此语，也想起了苏清爷爷说天龙剑派追查公子沈秋风的话，也是一般的蹊跷，这个天龙剑派，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于是便问：“是什么样的事，让李前辈觉得蹊跷呢？”

李卧舟道：“近几年，江南之地，一贯家境好的人家，还有那读书人家，甚至是朝廷的军家官兵，都在好一种恶风。”

阿失问道：“是什么恶风？”

李卧舟道：“就是食用那五石散。”

“五石散是什么？”阿失和李溶溶几乎是同时发问。

李卧舟道：“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所谓的五石散，就是用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这五种药石炼制而成。人若服之，全身当即畅快不已，情至疯癫。其实只是心智被迷，药效一过，人便萎靡不振。过得三四个时辰，便药瘾复发，又要食用。时间一久，便会依赖此物，所需服食的间隔也会越来越短。最后整个人骨瘦如柴，直至死去。”

阿失惊道：“那不是毒药吗？”

李卧舟道：“是啊，这五石散看似是一味提神醒脑的药石，实则是害人的慢性毒药。我大梁朝是明令禁止贸易、服食这五石散的。此物不但魅惑心性，而且价格高昂。一两纹银所购的五石散，居然只能服食几次，这乃是天一样的价钱，一般人家哪能承受？”

阿失原先久居山中，对银钱无有概念，初入江湖才发现，没有银钱，实则寸步难行。还好自己在与沈秋风、苏清生活时，练就了一身捕鱼捉兽之术，不至于饿肚子，他还时常捕鱼捕兽到集市上去卖，换得生活所需的银钱。也是在集市上贸易的时候阿失碰到了李式。这个暂且不表了。

阿失想，自己辛劳一天所捕的鱼兽，才卖十几二十文钱而已，田间老伯背一斗新米到集市上，也就能卖到五文钱。一两，那可是一千文呐！用来买了那五石散，居然只能服食寥寥几次。

阿失道：“天龙剑派与这伤天害理之药又有什么关联呢？”

李卧舟道：“我掌控这十二连环坞近二十年了，所有前往江南的水运，都是我的生意。两年多以前，有一批江湖人士的船在我十二坞这一带翻了船，我得知便派了三十多人去帮忙救船。结果却大出我意料。”

李溶溶道：“我记得的爹爹，就是那一次吉水泊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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