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丹凤明珠（一）（2/2）

顾笑天道：“非也，在下只不过要与唐兄剖析利弊，未知唐兄可否听我一言？”唐振之道：“谁要听你的鬼话！你既然不肯交出宝贝，咱们只好武功上见个高低！”话音未落，软鞭贴地横扫，卷向顾笑天双足。

顾笑天鼻子里“哼”了一声，凝视软鞭来路。就在软鞭与他的左腿将触未触之际，身子忽然向上拔起，随即右臂一探，抓住头顶一根树枝。那根树枝虽然只有寸许粗细，负重之下，却并不断折，只是随着顾笑天的身子上下起伏。

唐振之见他躲得灵活，手中软鞭也随即变向，鞭梢如同蛇头一般，笔直向上，又缠向顾笑天左足。顾笑天见他软鞭又至，飞起右足在树干上一蹬，身子便如同一只灵猿一般，轻飘飘地荡向另一株大树，稳稳站在那树一根横着伸出的枝干上。

唐振之一鞭又扫了个空，忽然招数一变，身子跃起在半空，软鞭挟着千斤的力道，笔直劈向顾笑天落脚的横枝。那根横枝足有碗口粗细，然而被唐振之这雷霆万钧的一击之下，竟而喀拉一声，拦腰折断，扑簌簌跌落在地。

顾笑天见他来势凶恶，也起了提防之心。当唐振之打断树枝之时，他早已一个空心筋斗翻身落地，同时拔出双剑，凝神注视。这时见唐振之双足刚刚着地，立足未稳，便要仗剑上前，先发制人。

哪知唐振之软鞭一弹，竟而将那根断枝卷起，跟着那截断枝便向顾笑天面上扫来。顾笑天右手剑一挥，斩去了一根小枝，身子急忙向右纵跃，要寻隙进攻。不料唐振之手臂用力一带，断枝仍是扫向顾笑天头面。顾笑天短剑一挥，又斩落了些枝叶，忽然身子向上纵跃，随即运劲于双足，重重踩在那根断枝之上。原来唐振之忌惮顾笑天轻功了得，唯恐他逼近自己身前三尺之内，那么软鞭就难以发挥威力，便用软鞭缠着断枝与他打斗。那断枝上枝叶乱生，就像一张木伞一般，横在二人之间，叫顾笑天难以欺近。只是他以鞭带枝，终究不是十分灵便，这一下被顾笑天踏个正着，再也难以重施故技。于是抖脱断枝，仍是使开“驱兽鞭法”，向着顾笑天周身攻来。

这二人的武功，一个迅猛刚烈，一个小巧灵动，虽各有千秋，却也在伯仲之间，一时间高下难分。唐振之将软鞭舞成一个径长丈许的圈子，风声虎虎，打得四周树叶翻飞。顾笑天仗着轻功卓绝，在鞭影之中往来纵跃，只是他兵器短小，难以伤敌。因此这二人谁也近不得对方的身，自然也奈何对方不得。

如此过了七八十招，顾笑天忽然远远退开数丈，高声叫道：“唐兄住手，不要打了！听在下把话说完！”

唐振之也停了手，却提着软鞭，站在小路正中，阻住顾笑天去路，说道：“姓顾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笑天笑道：“唐兄，咱们俩已经斗了七八十招。你固然占不得我半点便宜，我自也奈何你不得。如此斗下去，只有两败俱伤，方才罢了。我是江湖中的无名小卒，死不足惜。唐兄乃是赫赫有名的英雄，若是与在下玉石俱焚，岂不是毁了唐兄一世英名？”

唐振之闻言一怔，随即道：“你啰里啰嗦半天，到底想说什么？”

顾笑天又道：“实不相瞒，我今日要前往的所在，是河间陆玄德陆大侠的府上。我事先曾叫陆大侠的徒弟传口讯给他，说道三日之后必定到达河间。倘若今日黄昏时分，陆大侠还未见到在下的人影，那么他一定要亲自出城寻找。陆大侠知道丹凤珠在我身上，若是叫他见到了咱二人相斗的光景，又知悉了此间缘由，只怕他不会坐视不理吧？”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