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话 王祭（2/2）

“遗愿？……算是吧。”

梦流瑕低首摇了摇，表示否定，又说：“不，他并没死，怎可说遗愿？”

“不管你信不信，他是我杀的，就像这座幻岛也是我毁掉的一样。”

一旁的烨心听得一清二楚，理顺了混沌的思绪：仲王死了，云心树死了，幻岛上的生灵也完了，仙境凋零，王城消失，全部……归葬于血空之下。

幻岛的灾劫与末日，如祭司预言，实现了。

“若能换他如此结果，这样……便可以了。”梦流瑕似在自我安慰，也听得出他的话里那丝安慰。

“梦流瑕，你究竟有多冷血？究竟是不是他哥哥？那么希望他被杀吗？”夜离暴跳地指责，“他死前都一直惦记着你，希望能再见你一面，喊你一声‘哥哥’，你就这么回应他？”

“你杀了他，还同情他么？”

“我……”夜离被问倒，不甘心地反驳，“我才没同情他，我只是替他悲哀，有个为王位而抛弃手足的大哥，不像夜落，那个为阻我帮他夺取神王之位而将我囚禁的大哥。哼，你们这些做兄长的，脑子里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么？那我就放心了，”梦流瑕柔柔地舒口气，“夜离，你和望夕都很幸运，听着，我会把萤火还给你，并想请你好好活下去。”

“你脑袋烧坏了？”夜离觉得按照常理，他心里若有一点想着望夕或者幻岛，就该找自己报仇，哪有希望仇人好好活下去的道理？

“王！”烨心也觉得很匪夷所思，他肯定是听错了。

“烨心，”梦流瑕转对他吩咐，“今后你就跟随在夜离左右，保护他，不得有二心。”

“王，这……”烨心急着据理力争。

梦流瑕不予解释，问那满脸诧异的黑衣少年：“夜离，他的能力你也见识过了，可还满意？”

“你到底想干嘛？”

梦流瑕笑而不语，回头看看枯竭的云心树，再望怀中安睡的容颜，身体开始散溢出点点柔光，渐渐地像要消逝，他轻声道：“萤火，我的好萤火，最后还需要借助你一点力量，这次……你不会痛苦了，我们之间也不会结束，永远、永远不会……”

“王……！”耀眼的华光再现，烨心长跪，悲恸绝望，他，注定一生背负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