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1/1）

且说自又玄回国后，秋雨便向他打听了一番大灵的局势，仔细分析了一会儿后，不免更对左氏悦起了提防之心，暗地里对又玄道：“这左氏悦的厉害，想必你也领略了不少，这般心腹大患，若死了还罢，没死——只怕会成为你我劲敌啊！”又玄深以为然，道：“氏悦大人虽然是一介女流，可她的谋略，就连男子也自叹弗如啊！实在是我等日后吞并天下的心腹大患啊！”秋雨沉默了半晌后，摆手道：“此人虽然有威胁我大月的才智谋略，但若加以利用，也不妨是一大助力，传我圣命，大月由宗主国降为诸侯国，即日起向大灵称臣纳贡，以示友好。”又玄虽然已经明了了秋雨的计划，但心下仍觉不妥，道：“秋雨大人，臣下觉得，这事还得缓一缓，毕竟如今朝廷里反对你的还是大有人在，若要自降国力，只怕会引火烧身啊！”秋雨推道：“这话你倒是说对了，我要的就是引火烧身，这样一来，一者可以使大灵对我等放松警惕，二者，可趁此时涤除反莫党的势力，将大权彻底握在我们手中！待大灵发觉后，必会责问，我们也只需服个软，瞒天过海便是了。”又玄不由得咋了咋嘴，道：“看来是我们失策了，原以为秋雨大人是自己找不快活，没想到秋雨大人打的，反而是这个算盘！”秋雨微微一笑，道：“所谓兵法谋略，要的，就是虚虚实实，瞒天过海，假如被人发觉了，岂不是无计可施了？”又玄颔首道：“的确，是在下学识浅薄了。”秋雨摆了摆手，道：“也罢，明日就由你在朝上宣布这消息，我还有事情要忙。”又玄颔首退下。旦日还未到寅时，秋雨与红袖二人便乔装打扮，偷偷跑出了宫里，“大人，我们为什么还要如此偷偷摸摸地出宫？”红袖才刚睡醒，满心的疑问，秋雨蹙眉道：“问那么多干什么？我们这次出宫，若要别人知道了，轻则丢官，重则诛九族你知道吗？”红袖登时一口气没喘上来，压低嗓子道：“莫不是要把圣上给——”秋雨笑骂道：“去你的！乃是与帝京外的几个势力进行谈判罢了，毕竟以后的计划需要他们辅佐罢了。”红袖这才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了！”秋雨撇了撇嘴：“加紧点，别人可是等着呢！”两人七拐八绕的，总算是到了集会的地点——玄天阁，又玄的副使等人老早就等在了门外，见秋雨来了，忙道：“我的祖宗！你怎么把南北武林的几大门派全邀请来了？要知道我们玄天阁可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这一来，岂不就——”秋雨莞尔道：“笑话，不就借你个后院用用？这么多话！仔细盯着，别让人进后院去了。”说罢，带红袖往后院去了。刚到后院，一柄金叶子便破空而来，秋雨衣袖微微一摆，当啷一声，只见那金叶便直插在门棂上，“飞花摘叶，千羽弄巧，怎的？你逍遥宫朗青蜉就是这般欢迎后辈的？”秋雨冷哼了一声，佯怒道，“哎呦，秋雨大人生气了？也对，估计是有求我们，这才记起我们这些个老人家呢！”说是老人家，可红袖心底却暗暗骂道：“这蹄子又开始装老成了！”刚一骂完，一柄通身翠绿的长剑便径直射了下来，“你们别玩了，本座今日来，是有事要你们帮忙，如今这大月皇廷里里外外都有宗家的亲信，本座决议于这个月中旬将他们一网打尽，再驱逐回旧都，几位都是我的长辈，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之前是因为你们胳膊肘往外拐秋雨才会软禁诸位，若各位肯领兵围追堵截他们，秋雨在此许诺，绝对会风风光光的把各位迎立回宫！”朗青蜉莞尔道：“秋雨大人，我们也不需要那些个表面功夫，朗青蜉仅代表诸位圣宫问你一句话，回去之后，我们又该何去何从呢？掌权自然不可能，最起码，也得向天下人昭告一下，以正衣冠吧？”秋雨颔首道：“那是自然。”青蚨遂笑道：“也罢，姑且信你一次。”却说天玄因曾参加旧党一派，故在秋雨面前已不比以往得意，正为此苦恼时，忽听闻秋雨派人过来通报，说秋雨有事找他商讨，不免大喜过望，仅片刻，便赶至了秋雨的住所以外。两人刚一见面，天玄便笑道：“久未入宫，竟已不知这天下早已翻了天了！”秋雨答道：“那是你久居山中，自然不知。”天玄正色道：“说到这儿，秋雨，你又有什么事非要我帮忙呢？”秋雨道：“你可知如今我与景泰旧臣已处于敌对关系了？”天玄微一怔，而后才道：“自然。”秋雨又沉眸道：“那你是帮他们还是帮我？”天玄微微一笑道：“于私，我自然是得帮他们，但若说心底话的话，依然还是帮你，毕竟有盼头一些。”秋雨微微一颔首：“那好，我用人你也是清楚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既然身为宗家皇子，也应当知道如今宗家的命在我手上，这样吧，本座命你前往五胡，前去挑拨耶律元新再下北漠，这样，景泰旧臣势必会大量撤退回南方，我等也可以安心对敌，顺带还可以与五胡联手吞并察哈尔汗国，如何？”天玄虽觉有些对不起宗家列祖列宗，但也知道如今是上了贼船，只得咬牙道：“也罢！就依你说的！”

正讨论下一步计划时，又玄猛地跑了进来，气道：“好你个莫秋雨！坏事儿都要我一个人来做！你在这儿倒是舒服安稳了！”秋雨蹙眉道：“那群废物又怎么了？”

原来，又玄今日上朝，宣布了秋雨的圣命后，以林烨为首的四大世家皆有不满，的确。自古以来，大月便以宗主国的身份自居，乃四国首席，如今自降国力，还得向老对头大灵俯首称臣，岂不是笑话？更有甚者指责道：“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今莫秋雨擅权，哪里听得近我们这些景泰旧臣的劝谏呢？”又玄是又急又气，无奈，又不是这群老油条的对手，只得压下无名火，好生调节。

秋雨听他如此说，不由得乐道：“你看看，我说了还是找个人去好吧，他们那群青天大老爷，迂的很！若再不把他们赶回南朝，我这偌大的北国，岂不是行将就木了？”天玄深以为然，道：“北国偌大，只怕他们借宗氓的名义讨伐大人啊！”秋雨摆手道：“非也！谅他们也不敢！我莫秋雨能在登州之围时一举获胜，还对付不了这些小啰喽？”说罢，又宣林烨觐见，道：“如今之风向，乃是为我莫秋雨所服务的，他们那一群老顽固大可不必理会！明日我即命令天玄北上五胡进行活动，你则命塞北长城的守关将士提前回来演练，这样一来，五胡入了关，他们势必要向本座提出南归的，你切记，必须把握好时机，他们若要对付我，势必拉你入伙，你且假意奉承，再从中挑拨。待到了南朝，你必须积极推动送还一事！”林烨颔首，道：“自然是如此！”秋雨这才微微招了下手，道：“你们都回府上去罢，本座还要凝息闭气一会儿。”

大灵皇廷，梧桐殿

“凤后，凤后！可不得了了！”这日里天气尚是晴朗，氏悦遂带皇子出来，四处逛了一逛，刚一回宫便听嬷嬷叫唤道，氏悦瞪了眼嬷嬷，方道：“又出了什么事儿？大惊小怪的！”嬷嬷咋了咋嘴，贴耳低声道：“探子来报，大月的莫秋雨甘愿自降国力，认大灵为宗主国！”氏悦一怔，心下好奇道：“这大月是公认的天朝上国，他莫秋雨也是不世出的英雄，缘何要闹这般乱子？实在是奇怪。”但也没多加理会，只说道：“如今我们也没那么些功夫去管大月的事儿，他要认就让他认吧，只要别打扰咱们就成。”

氏悦是如此想的，可无月却不同，立马召集了其余三侯，指点道：“诸位可知这是什么意思么？”三人坦然道：“不知。”无月道：“所谓世仇，便是指大月与大灵，今日莫秋雨这一封书信明摆着是有事与大灵合作只是鉴于两国关系，不便明说罢了。”徐烟疑惑道：“却不知是什么事，非要大灵不可？”无月糊了他一巴掌，方才道：“你们想想，大月的党争本来就兀自激烈起来了，再加上那群反莫党的都是宗家旧臣，秋雨也不敢下手，只得想办法请他们回去，若要请，势必要有什么大事才能请的动，但这大事吗——无外乎两件，我国打过来了，五胡打过来了。依照莫秋雨那人精的想法，势必是选后者！所以——明白了？”三人这才了悟：“里外包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