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1/2）

旦日，方戈月自宋宅中传来了消息，实打实地坐定了宋青严的罪名，秋雨暗地里不由的对红袖笑道：“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们景泰旧党纵然机关算尽，也想不出本座会寻这么个由头来对付他们吧？”说罢，遂命红袖等人修书各府，着命第二天开朝后齐聚天启殿上，有要事通告。

众人不由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莫秋雨又是打算闹哪一出？实在古怪至极，天玄与林烨二人隐约明了了秋雨的意图，无奈立场不同，难以比较。

第二天，天刚未明时，大殿上便拥着一堆人，皆是来看宋青严案秋雨如何判决，秋雨见舆论到了，遂道：“诸位，想必各位也都知道了，本座今日邀各位前来的原因，诚然，宋青严宋大人乃是无上皇，太上皇，圣上三朝的老人了，拥护之人甚多，平日里又常与景泰旧臣们关系良好，然而，就是这么一位元老，竟犯下了如此滔天之罪过！实在使人心痛！本座也深感惭愧！在我治下竟有如此以公谋私之辈，岂不使世人误我圣朝声威？故秋雨在此地恳请圣上，降臣三品，以警世人言行！”众人登时头疼了起来，莫秋雨这般顺从，只怕其中有诈，若不降，被他抓着把柄了，定会说宗氓不顾江山社稷，岂堪大任？若降了，那他行使大权就更为方便了，起先还有个虚名可以牵制住他，若降了三品，岂不就是政事堂的主管了？那可不妙！故众人实在是难以决裁。

方柔思考半晌后，莞尔道：“莫大人为天下黎民操碎了心，实在使方柔敬佩，然而，这贬官一事，哪有这么容易就可以了的？还是从长计议的好！”秋雨答道：“禀凤后，微臣以为，自无上皇，太上皇开始，本国官员的调配大权皆落入权相手中，此事实乃事出有因，即是国无立法之严明，故臣请命，以臣为典范，昭告世人，一来，可使外界对我大月映像改观，二来，可威慑十国，如此一来，我大月必定会重新回复往日的无上荣光！”方柔在帘后与宗氓暗自商议道：“莫秋雨这话说的也并非全是错处，我大月开朝以来，向来以立法严明而著称，如今大权好不容易回到了帝室手中，何不借此次事件，向天下昭告我天启朝的鼎新之志呢？”凤源寮在一旁劝道：“虽是如此说，但若又出现了映月大人那般挟天子以令诸侯又该怎么办？”方柔掩唇，笑道：“凤源寮大人，你这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不是？当日里我大哥把持朝政盖是因为先皇器重，他莫秋雨呢？内无外戚帮扶，外少旧臣器重，又有什么资本和我们斗呢？”凤源寮微微一怔，喃喃道：“也罢，就依你们所言罢。”方柔遂命内侍拉起了菊帘，宣道：“诚然，若秋雨大人所言，此乃扬威之绝佳机会，岂可错过？故适才与圣上讨论了半刻，以为秋雨大人有成仁之志，为国之诚，准奏！”秋雨遂拱手欠道：“谢凤后，圣皇恩准！”

天玄与林烨二人虽在朝堂上默不做声，但心中却宛如明镜一般，下了朝后，遂约了杨林一起商议道：“这莫秋雨看上去，可不是那么回事啊。”杨林颔首道：“的确，这小子如今的动作实在使人生疑，一开始借宋青严的案子意欲削弱方党时，老朽就已察觉到了，无奈太皇太后吩咐过，如今应该谨小慎微，故未多加以制止，可这件事——更使人觉之不妥，本朝的官职名讳皆是他一手包办的，莫非他在伊始就打算对付旧派才设立了政事堂主管一职？若真是这样，那我等可就得三思而后行了！”林烨听杨林如此分析，也觉得有理，但又仔细思考一番，又觉得疑点重重，道：“虽说杨国公说的在理，然而，林烨却有疑问，莫秋雨此人若真的想铲除方凌两党，为何不待开朝时就一并惩处呢？而要等到方柔嫁入帝王家如日中天时再做这等可笑之举——”

众人一怔，手中茶杯几乎托不住了，天玄猛地一惊，颤声道：“莫莫莫非他打算——谋反！”在场诸人登时倒吸了冷气，谋反一事，他莫秋雨在年前就做过了一场，一招下去就把景泰王朝毁了个干净，若这时又掀起了一场——只怕会将大月打落埃尘！“诸位大人放心！莫秋雨这厮断然不会在此时发动谋反！”正当众人惴惴不安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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