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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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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月怒道:“何人如此无礼!敢在礼廷门前如此放肆!”那殿前所站的是谁?原来是那凌懋然,想那凌懋然,乃是三世重臣,今竟被莫秋雨这个小辈玩弄,岂不惹人贻笑大方?又听闻宫人说映月正于殿前将东宫之位传于宋邵年,更是怒不可遏,忙率一干亲信前来叫骂。

秋雨见这般情景,心中暗道:“果真是天要遂我等之愿!竟让这祸事自己过来了!”遂假意道:“秋雨不知哪里惹着相国大人了,竟招相国大人如此嫌弃?”凌懋然冷笑道:“好个不知!也罢,今日把所有话全在明面上说清楚了!免得日后啰嗦!”又道:“你这小子,以往瞧你,以为不过是个愣头青罢了,未曾想竟有如此孤高之心计?!想当日,太祖爷沙场纵横,尸地拖延,平司马,降六王,挣下江山二百春!立嗣一事,若依国法,理应选这宗姓后人,他宋邵年不过是罪臣之后,岂容他在朝堂指手画脚?”秋雨哂道:“凌相国若要依古籍,辩春秋,本座也奉陪到底,当日里,太祖爷订过的规矩,想必诸位也未曾忘记,其中恰有一条,名为‘立嗣事宜’所谓立嗣,无非以官衔,血脉而定之,血脉者,邵年乃是先帝旁系之遗孤,官衔更是滑稽!圣少宫这名号是凡人可比?塞北十八州,关山两候府皆是此人运握在筹!他宗家,又有哪位可享此尊荣?”

懋然不屑道:“这塞北尊容,不依旧是宗家占有?这天下大业,他宋邵年愚顽之辈,只知徐州!”秋雨对道:“天下帝室,是能者无出其右,造辉煌,享荣耀,倒应是能者统筹!”凌氏拂袖道:“草莽之辈,也曾听及,那宋家可曾出个贤良天下左右?观此人,目是鱼目混沙泥,耳是聋哑不聪明,这种人,不过是尔辈愚顽可为拥有!”

正争吵时,映月骂道:“哪家人,谁姓根,到头不过是帝陵寥落魂,为此虚名争天下,反叫天下笑到昏!今传制于宋家邵年,乃是本侯与圣皇所商议的结果,岂容尔等置喙?再者,诸臣各司其职,本乃本分,你凌懋然如此做,莫不是在嘲弄本皇?!”语气严厉,已是含怒未发,懋然见此,也是心惊胆战,只得忍怒怀愤道:“臣愚顽之躯,怎敢忤逆玺侯大人?只愿玺侯大人明鉴是非,切莫被小人有机可乘!”映月冷笑道:“好个明鉴是非,凌相国,本侯自掌天下二十年,无人可逃过本侯这一双法眼,莫家小子,可谓是忠心耿耿,怎的,假若没他,本侯岂不是已近末路了?说到这里,本侯还要感谢你懋然公不杀之恩了!若不是你心存善念,本侯又怎会有如今重登大宝之幸运?映月念及昔日恩德,懋然公,若识相的,请出吧?”凌懋然又急又气,这莫秋雨何等心思,他岂是不知,奈何如今大权皆逝与他人之手,只得作罢,悻悻然道:“罪臣无礼,幸玺侯恩情特赦,这便退下!”说罢,只得率一干属下告退,不提。

五龙幻旋若飞烟,轻笑人间须夷变。

他乡秣陵重来客,如今早已掌乾元。

且说映月这一举,着实是扰了整个大月一番闹腾,自古便是宗家子嗣坐于皇廷之尊,岂料这方映月,倒开了个先河?竟轻率处理此等事务?不免惹得三十六州一片怨声载道。这一举,倒遂了秋雨意思。

却说时值四月之末,已近暮春,天气倒是逐渐炎热了,这日里,虞又玄正在阳台小憩,忽听一人呼唤道:“玄天阁主可真是好闲情啊!”“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秋雨大人这一招,倒真算得上是一盘好棋了!又挑起了方凌两党矛盾,又削弱了圣宫的实力,反使他们更为器重大人,若要用词来形容,可谓是‘神来之笔’!”虞又玄微微一顿,对来人笑道,秋雨不由气恼,嗔道:“你是怎知道是我的?真是无趣!”又玄掩唇:“秋雨大人,先师曾说:‘天下两座孤高峰,莫家秋雨气势雄。’虽又玄惫懒,只学皮毛,但秋雨大人这大德之气,我也是嗅得半分微毫。”秋雨不免哂道:“你这小子,倒是油嘴滑舌惯了!”说罢,也随又玄躺在一处,笑道:“虽话是如此,却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所使的计谋?”又玄微敛了下眉目,道:“天下之大,学问也是很大,党政谋略之学,也曾拜读过几册,若又玄未猜错,这招便是纵横之学吧?”秋雨叫了几声,笑道:“哎呀呀,猜对了!”而后正色道:“又玄真不愧是天下谋略之大家,虽不是第一,但天赋却非常人可比了!若请你出山,却不知是否可一举掌控朝政?”又玄不屑道:“你这家伙,连我也不说实话了?也罢,你我自幼相交,岂有亲疏之分?这样,本阁主暂赠你三封书信,可助你攻伐之术日渐精益,待明朝,若一统大月时再来寻我,也是不迟!”

秋雨见又玄话已说的如此明白,索性不再遮遮掩掩了,笑道:“秋雨自恃甚高,却独独钦佩又玄,即是因为如此,行走江湖五年来,无人可驯汝之为臣,足足可见你的厉害,佩服佩服!”又玄谦道:“不敢当,不敢当。”又邀秋雨入厅饮酒小叙,直至深夜,方才放人。

秋雨本就是柔弱书生,不胜酒力,今被又玄这一灌,更觉昏沉,抬头望月,不由吟道:

清风送明月,邀我入中宫。

汉庭揽清河,谁家少年梦?

不知今夕是何夕,却访金宫敲瓦砾。

铮铮然,有天阙,泠泠然,是他乡。望断肠。新翻乐府是何种情怀?仰视雨檐,原来不过梦一场,是彷徨。

“这诗倒还真是不错,难怪有人称你文仙。”又玄见秋雨面色寂寥,一来是为宽慰幼时好友,二来,也是有事参详,秋雨愧道:“诗名有负于世人,又岂会说什么文仙?不过是那些阿谀之辈故弄玄虚罢了。”又玄蹙眉,劝道:“兄弟,若依我的短见薄识来看,你这性子可真真是不好!你想想,世人皆醉你独醒,举世皆浊你独清,若只是文人但也还算好,可你呢?身兼要职,又是当今东宫之宠臣,若是冷傲不羁,却不知又要得罪多少人?”秋雨敛眉,苦笑道:“兄弟说的,秋雨又怎会不懂?只是性情如此,又该如何改弦易帜?实在是无奈!”又玄点头,深以为然:“诚然,如今之乱世不比旧日,尔虞我诈更显激烈,但卿可曾明了?性应于时事而变之!你想独善其身,又谈何容易?哥哥我是已死之人,家国不在,报国无门,只想多多规劝兄弟几句,天下是坛染缸,不是浆洗变白,就是逐墨染黑,兄弟性情耿直,更要小心!”

而后一顿,道:“说到这里,秋雨,我倒有一句话要问问你。”秋雨一怔:“请问罢。”踌躇了半晌后,又玄才道:“世人皆说莫文郎是委身人下,实非断袖,却不知道,秋雨是否真是这样?”秋雨又一怔,不由得捧腹道:“哎呦呦!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自然是假的!断袖之癖,自然是真,外面那些话,你还信?亏你是紫府洞主高徒!”又玄呐呐而无言。

两人又打闹了半晌,方才各自告别。回府路上,红袖满心疑问,却无从说起,汐风见她如此纠结,不由好笑,遂对秋雨说道:“少公卿自南归后,少有真心之微笑,却不知这少公卿对虞又玄是什么心事?”秋雨斜眯了眼汐风,嗤笑道:“你这家伙,替邵年监我岗了!”顿了顿,思衬半晌后,才道:“也罢,你们两人都是我贴心的家臣,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告诉你们也无妨。”遂道:“虞又玄那小子,乃是大灵虞氏王朝的遗脉,历代臣服于九家,200年时,九家逐渐衰败,他们家遂辞官隐居于骆州,同时也暗中培养人脉网,以便日后重登大宝。”红袖听到这里,咬了咬唇,道:“可如今大灵是左家坐了王朝啊?”秋雨点头:“诚然,虞又玄原来也是那般想,然而,他于230年时曾修道于紫府洞主,虽然秋雨不知那老家伙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但心倒不算太坏,后来他下山时多次提及要把祖业变卖,只是因为他家那几个老东西阻拦才作罢。后来大灵内乱,他家里人原来想掺合一把,被他拦住了。我没记错的话,玄天阁就是那时开的。”汐风点头道:“的确,那时秋雨大人还曾派人送礼祝贺呢!”秋雨不愠地瞪了眼汐风,道:“此后的日子但也还算平静,无非时不时找我来喝口茶而已。”又抽出一页纸:“呐,他写的。”只见上面写着:

明月无情照九州,千载清流荡悠悠。

孤心久望岳阳楼,自古花开是空愁。

《答莫秋雨之告慰》

冷月拭我颜,上有泪阑干。

不知为何叹,只觉心烦乱。

故国二三里,掩首矫霞冠。

帝京今何在?露台烬未断。

《何满子》

故国青烟两三年,蝉声随云世事迁。

平生最是伤心事,一声何满泪君前。

《答渚离公言》

蝉声随云世事迁,故国闲坐忆均天。

荒草低垂覆枯塘,一缕旧思陌上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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