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贴地气（1/2）

杨云在人界的据点是一家中西医诊所，坐落在北方一个叫銮城的三线小城下的县里，蜿蜒曲折的街道尽头，一栋不起眼的二层小楼，标配的绿底白字横匾上印着“杨氏中西医”五个方正大字。

神荼伸着脖子往里看，只见一楼静点室的病床和沙发上坐满了人。

“嗳，我说杨老头，你这诊所开的这么偏僻，人倒是不少，有两下子啊。”

杨云颇有些不好意思，“不瞒神君，来我这看病的人多少都有些冲煞，时日久了大家都知道我这地方能看点“邪病”，慢慢的人就多了起来。”

“哦。”神荼点点头，“你这规模也赚不了多少钱吧？”

杨云笑道，“我与平子都没什么大本事，只会些舞文弄墨的功夫，子雄人间一世曾拜仙师学习过医术，现如今只有这点技能还能拿得出手。”

神荼看了看诊所，又看了看杨云，嘴唇动了两下，闭上了。

时代在变迁，三界在进步，如今不只人界凡人疲于生计，他们这些传闻中不食烟火的神仙也要谋划着过日子，尤其是五方鬼帝，没有寺庙没有供奉却各执一方，下面小仙小神，阴神阴差数不胜数，上面还有冥府十殿，七十五司，走动的地方多，花销就大，就指望着冥界那么点工资，非把自己逼到天人五衰不可，所以大家心照不宣，都有自己的一些营生贴补。

他与郁垒出身颇高，自是不必忧心这些。段离则最有赚钱头脑，早早便在人界投资炒房，什么赚钱干什么，家底子最丰厚。其他一些个叫得上名号的，据他所知也是在各行各业里搞的风生水起，唯独张衡、杨云没什么大动作，如今才知道他们竟是这样一番境况。

杨云自然知道神荼在想什么，人分三六九等，神仙自然也有等级划分，他与张衡皆是大儒出身，是由人而天的仙，所谓由人而天，就是从人修炼得道升为仙，被称作仙君。而蔡郁垒、神荼二人则是由天而人的神君，天生就是神，所以虽然同为五方鬼帝，地位却大不相同，加之他们二人又没什么经济头脑，能做到今天这样已经很满足了，再多的也不敢奢求。

“帝君、神君，这边请。”

小楼是外置楼梯，杨云引着段离和神荼上了二楼，打开其中一间屋子的房门，“帝君，客房简陋，委屈您了，东西都是新的，房间定期有打扫，也从没给旁人住过。”

房间的确没人住过，墙壁雪白，家具崭新，木质的装潢还散发着淡淡的树胶味儿，段离并不讲究衣食住行，干干净净能住人就行。

“还不错。”

神荼左右撒目一圈，“就一张床？”

单人床、单人沙发，一张四方餐桌，四把折叠椅，标准到不能更标准的单人间。

杨云忙朝神荼作揖，“平日没什么人来，就只有这一间客房，隔壁那间是子雄的，已经打扫过，换了全新的床褥，神君若不嫌弃先将就一晚如何？”

神荼皱眉，“你们这就没有酒店旅馆？”

杨云面色微窘，“神君有所不知，咱们这丰县虽然位置偏僻，可每年中元节却有许多游客前来参加盂兰盆会，从市区到县城，大大小小的旅馆前几日就已经客满了，子雄并不知神君会与帝君同来，所以没提早准备。”

“盂兰盆会？”段离和神荼对视一眼，这个年头还有人搞盂兰盆会？

“正是，说来话长，帝君、神君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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