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四回. 紫蕊丛开求花名 满眼空中别有君(1/2)
杨南丞和顾非二人在牡丹楼厅里看茶,身边两位姐儿一名唤作京香,一名唤作桃玉。
杨南丞看着顾非手边的幽兰牌子,心下有些复杂。他深知自己与江若初情缘已定,虽是聚少离多,可终究两情相悦,他杨南丞万不能有负人之心。可无奈情动之时难以自制,身边的顾非的种种都让杨南丞几分心悸,叹二人知己相投休戚是同,怜他知疼着热虚怀若谷。这些日子里,杨南丞思绪纠结,明知自己不该有这花花心思,每每压抑下去却叫自己苦嘲自己如此这番何尝不是辱没二人之情,可这人心肉长,他若刻意疏远却也叫他于心何忍?
这一回的事,更叫杨南丞腹诽失措。
他知道顾非为人坦荡,这烟花之地的来往怕也是之前为了六扇门办案,这邀约一说,便也是只有自己心虚才不知如何反应。虽然他也笑话自己这番莫名纠结真是自作多情,更是失礼于佳人。被顾非一笑带过,杨南丞也算是放松之余一分失落,放松是因为顾非果然心胸宽广君子坦荡荡,不比他杨南丞村夫俗子,失落却是为着自己这一份心动果不其然不过是风流心思无中生有罢了。
他这心思千般辗转,看着顾非更是说不出话来。
那边的顾非似乎并未觉察他的心思,只听着京香闲话,却始终抬头注意着在二楼依然被姐儿相公环拥着的金主。
这君不见的名字和传闻都听过,方才虽然说觉得可以向他请教一下或许能觅个线索,可真要说起来,他二人想要询问之事,要从何下手从何问起还有些麻烦。
顾非微微皱眉,看着楼上与姐儿们调笑的君不见,侧头低声道:“杨大哥,”转头看着杨南丞有些闷闷地喝茶,顾非倒是先放下旁的事,“大哥怎么了?”
杨南丞闻言一惊,忙摇头:“没事我没事,怎么了,方才要问什么?”
“……”顾非用力看了看他,低眼想了想,才道,“小弟对这位君不见了解不多,唐突相求怕是有些什么不妥,不知杨大哥怎么看?”
杨南丞听他说正事,在心里先埋怨了自己一句,才点点头:“说的是,这人传闻不多,也不知道为人性格如何,何况咱们这回是要寻雪安和倪捕头的下落,那君不见说是识得千人面,于咱们要问的事,未必能……”
杨南丞话没说完,却忽然听得楼上一阵惊呼,方才还为着金主的一群人已经作鸟兽散!
二人抬头望去,就见着君不见面前立了三个汉子,手持兵器,对着君不见道:
“阁下可是君不见?!”
君不见神色慌张,却也不知是来不及逃还是故作镇定,开口说话的声音微微发抖:“你们、是什么人?”
那三人互换了眼色,为首的一个灰衣剑客喝道:“既然阁下就是君不见就别怪我们无情了!你活着我们的秘密始终是保不住!”话音一落,青锋宝剑直刺君不见的咽喉!
就听得铿一声响,青锋宝剑从中折断!为首那剑客手中发麻,定睛一看,打断自己剑刃的竟然是一块幽兰牌子!三人不及惊讶就觉面上罡风阵阵,一个身影抓了面前的君不见就往楼下跳去!
“什么人!”
三人喝道,追过来低眼才瞧见救人之人正将君不见往楼下茶桌轻推。
“站住!”
“你是什么人!”
三人齐齐跳下来,楼下几对客人慌乱着跑开。
那君不见被人抓了肩头跳下二楼来,又被轻推到茶桌边坐下,惊魂未定,耳边却传来温润之声:
“先生莫怕。”
转头才瞧见,身边这清秀俊人儿不就是刚才自己给出最后一块幽兰牌子的青年么?
这说话人自然就是顾非,立在两人茶桌前面的自然就是出手救人的杨南丞。
方才见着对面人出手直夺要害,杨南丞自然救人救急,随手就捡了手边幽兰牌子以内力击出。
才想到自己又在多管闲事,身子却已经轻功飞起,转念又担心楼下顾非安危,干脆就将君不见直接“抓”下楼来。
“你是什么人?为何管我等闲事!?”
杨南丞听了对方喝问,心中也是苦笑,怪只怪自己这手快过脑子的性子吧。
念想着,杨南丞看对方没有报家门的意思,想了想,也不便多生枝节,便客气拱手道:“在下武当杨南丞,未敢请教三位兄台大名?”
对面三人听闻武当二字便都微微一顿,顾非见着身边君不见也微微一顿,却又嘴角上扬,心下不禁有些疑惑。
对面三人交换了眼神,为首那灰衣剑客面上抽搐了一下,冷哼道:“既然是武当的人,那还请不要管我等的闲事,免得我两家结下梁子!”
杨南丞听了这话心下怫然,低眼一想道:“既是武林同门,自当锄强扶弱,岂能坐视阁下滥杀无辜?”
对面显然恼羞成怒,站在后面的青衣剑客持剑喝道:“既然你要陪他死,不管你是武当少林,休怪我剑下无情!”
“别急!”为首灰衣剑客倒是先开口阻止,可惜没来得及,那青衣剑客已经一剑划向杨南丞的面门。
这会儿杨南丞二人桌上的两位姐儿早已避难去了,顾非见着杨南丞要与人开打,他还在战局之内势必叫杨南丞分心,便拉了身边君不见,低声道:“先生,在下顾非。是非之地,还请先生与我暂退回避。”
顾非说完这话,见着君不见又意味深长扬扬嘴角,倒是不多话跟着顾非退到一旁。
顾非虽有疑问,这会儿却不是说话的时候,他只微微担心地看着杨南丞这边。
杨南丞眼角余光见着顾非退开几步,也不必再顾忌,低手压掌,内力运于掌上,退步猫腰避开对方锋芒,左手划出一掌。那青衣剑客一招未成难免心急,之前听杨南丞是武当的人心中多少还是顾忌,此刻见着杨南丞一掌打来,双眼一瞠,急急收招,却正中杨南丞下怀,右掌向上一挑,抓了对方手腕顺着下压,便夺下了对方兵器。
“你!”青衣剑客怒目相向。
杨南丞无意起争端,反手轻推,手腕一转,又将对方兵器双手递回:“这位师兄,杨某无意得罪,今日不如就此收手吧。”
杨南丞本是好意,对方却不买账,另外一个白衣剑客见着青衣剑客兵器被夺又送回,面色发黑,也长剑出鞘,喝道:“武当的!别欺人太甚!”
说时迟那时快,听到白衣剑客大喝,那青衣剑客也是羞恼,抓了杨南丞手中兵器,反手又哆哆两剑刺出,后面的白衣剑客也不客气,向着杨南丞的下盘攻出两招。
杨南丞轻轻咂舌,两脚一点轻身而起,翻身一跃到身后几步远,叫对面两人扑了个空。可对方也不收手,左右开攻分别出剑。
杨南丞知道对方气急攻心,这回是避不可避,看对方杀机不小自然不敢怠慢。
就听得右耳边风声起,杨南丞右手二指一夹挡下对方第一剑,眼中金光一闪,白衣剑客剑刃直指杨南丞左目!
杨南丞避之不及,急中生智,向后仰头,右手二指却用力向内一转,将那青衣剑客的剑刃生生转弯,就听得一声刺耳之声,青衣剑客的剑刃便被杨南丞弯转至自己面前,正好挡住了白衣剑客突然刺来的一剑!
“什么!”
在场之人皆大吃一惊,那灰衣剑客更是脸色大变,喝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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