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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九回. 耀武扬威笑千金 苦中作乐行天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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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台”是武家镇唯一的赌坊,也是这方圆几百里最有名的赌坊。老板武万忠当年也算是刀口上混的人,五十不到的精壮汉子,微微发福,上个月才娶了第七房小妾。

这会儿,武万忠正在赌坊后院里戏耍着新来的小妮子。这小妮子也妖得很,欲拒还迎的样子叫武万忠心里痒痒,想着就要开口说迎娶过门做第八房。

话还没出口,房门外咚咚跑进一个汉子,元宝纹青衣长褂,白面短须,正是赌坊的佟管事。

“老板老板不好了!”

进门就开始咋呼,看着武万忠搂了个小丫头左捏右揉,赶紧低了眼:“老板,前头出事了!有人来砸场子!”

武万忠不愧是老江湖,听了这句只是眉头一皱,先将小丫头挥退了,才不急不忙开口:“慢点说,到底什么事。”

佟管事忙一作揖:“老板,来了个豪客,咱家赌坊就要被他赢光了!”

武万忠看了看他,这佟管事其实来赌坊也没多久,原来的管事年事已高,所以已经打发还乡了。这开赌坊自然也不怕人找麻烦,虽然多数的赌徒都是送钱来的,可也少不了遇到这种擅长赌术的人,哪能每回都这样咋咋呼呼?

“可叫那客人到内堂说话?”这种人无非图个钱财,舍些钱财打发了请出门就好了,送财神还不会么?武万忠有些不满意地看着新来的管事。

“请了,那客人不应,说是就爱在前堂里赌,不让换。”

“不识抬举!”武万忠虎目一瞠,又一闭,“那就叫看家护院的人抬出去呗,这种人……”

“这,叫了,可是……”

“可是什么?”

“那点子硬,抬不了……”

武万忠双目又一瞠,本来已经要作势躺下复又坐了起来,冷哼了一句:“能有多硬?咱家二十八个看家的,还拿不住?他到底带了多少人马?”

佟管事脸色更难看,惴惴道:“这……”

“说啊。”

“就带了一个人。”

“什么?!”武万忠总算站了起来,手中茶碗一拍,“一个人?”

“是,那豪客就带了一个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武万忠也算是有点名号的人,开赌坊也不是一年半载,“千金台”在这方圆几百里谁人不知?为了打发这些找茬的人,他可是精挑细选了一群精壮汉子做护卫,个个都是个中好手,竟然只被一个人给挑了?这些人都在吃白饭的么?!还是说今儿个来了个什么神仙?!

武万忠气冲冲转到了赌坊前堂。平日里热闹非凡的赌坊里,这会子众人却都只围着一桌。武万忠主仆二人从后院转过来的时候,率先入眼的却是被人打倒在地的一个大汉子,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唤。

武万忠眉头一皱,抬眼再看却是一惊,果然如那佟管事说的,地上横七竖八口直叫唤的全都是他请来看家护院的壮汉。人群围着的那一桌,桌上一个男子正将两个汉子当做人肉椅子坐在屁股下面。看那人打扮,一身黑灰色劲装,腰里是个粗麻绳腰带,眉眼如削,嘴边却一圈胡渣子,看见自己和佟管事,嘴角抽动似是轻蔑地笑了一笑。

“就是他。”佟管事小声说着。

武万忠眉头一锁,倒是没有慌乱,毕竟他也是见过场面的人,看着地上的汉子被那人打伤却都不致命,对方自然是有别的目的。再看那桌上,玉质骨牌却被竹筷钉在桌面上,透入那檀木赌桌半寸有余,这番内力劲道看来对面可不是一般的武功高手。

“那点子不让人撤牌,可是这一把开了,怕是,咱家的赌坊……”佟管事又在悄言。

武万忠心中一凛,对方这是什么来头?看着竹筷钉牌的本事,可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出来的。而且看那已经开了的牌筹,剩下被钉着不让开牌的牌筹不是天就是地,果然对方也不是什么一般老千客,怕是遇到会数张点牌的高手,这种人虽然不多,可是他武万忠也算遇过几次,煞是烫手。

围着看好戏的赌徒们都算是熟客,看着赌坊老板出来,自然是分作两边让出路来,地上的汉子们也面色尴尬地自行挪到两边。

武万忠煞有风范地向着各位熟客先作礼,才抬头看了桌上的人。见他气宇轩昂并非凡辈,正要开口打招呼,却见着对面轻身下来,将那桌上哎哟叫唤的人肉垫子左右轻巧一推,那两个精壮汉子就被甩在两边墙角。

这手上功夫果然并非一般,武万忠眼神一凛,再定睛一看,桌上正座还有一人,方才被桌上人肉垫子挡了视线故而没有瞧见,这会儿看到却是叫武万忠看愣了。但见对面一位年不过二十的青年,一身浅草色绣金纹长衣衬得他肌肤白皙温润,清秀绝丽的一张脸孔却是一袭冷淡叫人不好接近,偏偏星眸含情,丰唇半闭,嘴角似笑非笑叫人不得不心神荡漾。

武万忠倒不好男色,可却也是看得眼直,再看那俊人面前银票元宝一大堆,却原来豪赌的客人竟然是这少年人?!

这两人自然就是杨南丞和顾非二人。

杨南丞这边跳下桌来,假意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看着武万忠盯着顾非瞧,心中笑了笑,抬手漫声道:“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武大老板,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小人与我家三爷到贵宝坊图个热闹,玩个兴致,贵宝坊却是拳脚相加,这难道是武大老板的待客之道?”

这厮居然倒打一耙!

武万忠回过神,心中骂了一句,面上却是堆笑:“哪里的话!武某是个生意人,开门做生意而已,门下人不懂规矩,这失礼之处还请多多谅解!二位既然是远道而来不如,内堂说话?”

“老板!这两人摆明了来砸场子……”佟管事在一旁开了口,话到一半却被武万忠瞪了回去。

杨南丞看那武万忠倒也是个明白人,眼神一转,笑道:“哎,那倒不必,我家三爷正玩得兴头上,贵宝坊却忽然不叫人开局,这把赌局可还没开牌呢。武大老板既然来了,不如,为咱三爷把这把牌先开了?”

武万忠笑容凝住,看那桌上的赌注,再听佟管事刚才所言,这把牌对面肯定是胸有成竹。怕是一开局,他这花了他几十年心血的赌坊就要易主了!

这到底是招了哪路的神仙!

武万忠不答杨南丞的话,清咳了两句才笑了开口:“看武某这真是失礼失敬,还不知道阁下是哪位,何方人士?”

杨南丞看他打圈子也不揭穿他,拱手回礼:“小人区区贱名不足道哉!”

“那,这位三爷不知何方贵人?”

杨南丞也不答他,只踱步到顾非身侧,支手一展:“武大老板,这牌局到底是开不开?”

武万忠见他不报来历又不说姓氏,显然是不将他武万忠和千金台放在眼里,眉头一皱,冷笑一声:“不开又如何?”

杨南丞嘴角一弯,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赌徒,这些人都是常年泡在这里倾家荡产也是无所谓,这会儿见着千金台要吃亏,自然是幸灾乐祸的样貌。

“这武大老板自然是金口玉言,小人与我家三爷来这里也是人生地不熟,不敢造次,只怕这传出去,武大老板和千金台的面子可过不去,叫江湖朋友笑话!”

这句话说完,杨南丞却是手腕一转,二指竖立向前一挥,他手边被那竹筷钉在桌面上的牌筹应声而起,他再手腕一翻,那牌筹就被挥到对面墙上,死死陷入墙面里。

这一手内家功夫,叫堂下的人连呼叫好。

武万忠看他小露一手已是惊人,面上也是抽搐,看看了周围揶揄不止的看客,终于还是没放下狠话,只冷了脸一拱手:“阁下功夫技压群雄,这位三爷赌术更是出神入化,我‘千金台’不过是小小赌坊,山庙养不起大佛,二位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如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杨南丞等的就是这一句,自然也不赘言,笑笑回拱手:“武大老板果然快人快语!我主仆二人途径贵宝坊也并非为难武大老板,只是这赌坊规矩,自然只能用赌来解决。”

武万忠眉头一皱,低眼想了想:“阁下要我千金台的什么东西,尽管开口说来听听。”

杨南丞看了看顾非,才道:“这东西其实不过是件小物,月前一位朋友典当给贵宝坊做了赌资。这位朋友,姓朱,身子骨弱,不小心被贵宝坊的兄弟们招呼得折了腿。”

武万忠眉头皱得更紧,看向旁边的佟管事,佟管事想了想赶忙过来附耳:“怕是说的朱老九那厮。”

武万忠顿了顿,用力想了想才想起这号人,却原来今日这次大劫就是因为那个杀千刀的赌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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