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回. 误中奸计难自控 水深火热皆煎熬(1/2)
顾非奉了师命到和州寻找他的师兄倪越。在和州,顾非不曾遇到师兄倪越,一路向东追查却叫他无意间打听到了“屠魔九英”之一的薛步桥。
若是一般江湖人的传闻便是罢了,巧的这人的名字却在那位木府老奴口中听过,听那老奴说过这个薛步桥就是当年宫中侍奉华悦娘娘的老太监的义孙。
顾非也是无意听到这名字,便也随口一打听,这薛步桥竟然真的有一件不得了的宝贝,倒是叫他不得不想方设法冒险一探。
虽然父亲一再说过,关于“双尊御印”的事,顾非只需要暗中查探,可是好不容易才追踪至此有了相关的线索,顾非自然没有理由止步不前。对薛步桥多番调查才万不得已用了这美男计。并非他轻敌自负,而是几位师兄各自也有案子在手,他也发书求助;至于当地的官府,因为薛步桥与其关系匪浅,顾非也不能断然请官兵协助——这一点顾非倒是没有估计错,薛步桥在此地可谓是呼风唤雨,否则糟蹋那么多人也不会没有人管束。——只是这求助的传书不曾送到,没想到这薛步桥如此心急性急听到了“天华”的传闻就立刻来了“合欢楼”。
顾非潜入“合欢楼”数日,自是万般谨慎小心,可还是没有料到这人来得不仅突然,为人手段更是出人意料,他那随身携带的包袱里的各种玩意虽然顾非不清楚具体的用法,但是大约也算是知道了是要用来做些什么勾当,自己险些就被……
而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中了这催情之药?老鸨送来的饮食他一概没有吃喝过,房间中的熏香之类也是悄悄替换,可是这全身的骚痒燥热又是怎么回事?
脑中仿佛沸腾,顾非努力咬牙分心想着这些想要借此缓和心中难以收拾的欲念,不过也只是片刻之前的事。
脖子上架着他右臂,又搂着他的腰身,刚将他从水深火热救出来的男人,三步两步翻身出了那噩梦般的房间,轻身在房顶上下翻飞,待得片刻就出了城墙向着山林间去的时候,这眼前的什物已经是快得无法看清。若非确实感到男人将自己紧紧搂住,顾非真要害怕自己若摔下去可非得断条胳膊少条腿了。
七大神捕中,轻功最好的就是顾非的师兄李蔚君。顾非在丞相府和统领府也见过不少好功夫的人,不过要说轻功要比李蔚君高的,在今日之前可是真没见到几个。
李蔚君外号“追命捕”也是因为能从他手下逃走的犯人屈指可数。
但就是这样的轻身功夫,在搂着自己依然轻巧穿梭丛林间的男人面前,简直不值一提!男人脚下仿佛生风生云,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是健步如飞,急若流星,回头看那身后早已将追兵甩得没了踪影,不过男人从一开始也就完全没有在意追兵的意思。
顾非记得男人的名字,门派,倒不是因为之前多么在意,只是他的记忆本来就是好的。
“在下武当杨南丞,久仰令尊师连亦连统领盛举,素闻颜捕头威名,幸得一见,三生足矣!”
——那不过是侯爷府里,与颜文卿客套时的功夫场面话。
武当杨南丞。
杨南丞一路倒是和顾非猜的一样,丝毫不在意后面的追兵,薛步桥的手下人功夫他还没有放在眼里;他师承百年宗师,这梯云纵用的可谓是出神入化,连同他师傅都大加赞赏,说笑他这旁的功夫不提,这轻功倒是花了十二分的力气;现在就算还扶了另外一个男人也不在话下,眨眼就掠出城外。
杨南丞也没有太在意,该说是有些刻意不要去在意身边的人,只是想着薛步桥方才的话,寻思着接下来要怎么去找那丢了的东西。
那薛步桥被他吓得半死,当时情急如斯应该不敢有假话。
——曲善流的事果然出人意料之外,这个人到底和现在的事有没有关联还是未知之数;薛步桥肯定了圣莲令果然和九莲魔宗有关,那么那个要挟自己的黑衣人以及背后的人就肯定也是九莲魔宗的人了。这一切果然是九莲魔宗在背后操作么?屠魔九英当年的义举真相当时在九莲魔宗总坛见到那惨状之时,杨南丞其实就有一猜,如今得到薛步桥的答案也证实了杨南丞最不愿意相信的结局,他只是担心当年英勇事迹背后的阴影,若是被江湖人所知,那到时候还不知道会起多大波澜……不,现在对他杨南丞最要紧的,是这癞头黑面的乞丐?这含含糊糊的要怎么去找?
暂时没有什么头绪,不过杨南丞心里倒是反而觉得有些轻松:这东西找不到,也没办法不是?那黑衣人不知道是不是能讲这个情面?杨南丞自己想着,却自嘲地笑了笑。
定睛才看到周围已经悄然杳无人烟,杨南丞收力停下,寻着一棵大树扶着顾非让他缓缓坐下来。再抬眼看了看,这一处地平树稀倒是尚可歇脚,耳边的水声阵阵,看来应该是处活水,暂做休息之所倒是不错。
再低头,看了地上的顾非,杨南丞却是不得不倒吸一口气。
月色皎洁,夜风轻盈,方才刻意不去看不去想自然无妨,这会儿却是将顾非这番诱人姿态尽收眼底。
和往日里杨南丞所见的倾城美貌佳人不同,顾非身上更多的是一股由少年向青年转向,逐渐在更加成熟的气息,此刻更散发出来一种因为药性而呈现的媚态。顾非承了母亲的西域美人之貌,星眸浓眉羽睫丰唇,五官分明轮廓深邃,却没有女子气;虽是看似习武之人并没有肌肉冉冉,皆是鼓鼓有力,又正是十九二十芳华的年纪,肌理姿态都是青春之极。之前见过两次都是素面清颜,虽然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却有一份不容人轻亵的冰寒之意。但是这回,云鬓微乱,略施粉黛,那双颊粉润生辉,星眸酝泪低垂,红茸轻咬噬碎,忍耐着心中和身体的欲念,不敢触碰自己的身子双手纤长手指着力扭扯着自己的衣裳,那口齿间却不经意泄露玄机,叫杨南丞登时腹下一紧。
不可不可!
杨南丞提醒着自己,悄悄吞了口唾沫,心中凝了凝神,又想了想才开口。
杨南丞的声音充满男子气概,中气十足,低沉而略带嘶哑,素日说话虽然轻佻但是对着自己欣赏之人自是温柔有加。
虽然他与顾非不熟稔,这会儿心中一面怜香惜玉,一面也是有些心神动摇——毕竟他与莫日晞,他与江若初的情事其实已经叫他疲累不堪——并不上前,只是与顾非隔了两人距离半蹲下来,杨南丞知道顾非身子正是难受也不敢碰他,尽力不着声色缓声开了口:“顾捕头,可还好?可曾被那歹人,伤到哪里?”
他这一句话本无他意,可这番温柔声声入了顾非的耳,那种磁性和隐隐压抑的欲望却是叫顾非打了一个激灵,呼吸不稳地倒抽两口气,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拳头。
顾非不敢开口,方才与薛步桥那一出他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开口说话对旁人的影响,所以只是摇摇头。
杨南丞看他模样难受,更是心疼又为难。
——这顾捕头看来也是行事谨慎之人,刚才听那薛步桥的话想来,若他没有想错,这药引子怕是……
“顾捕头,此番情形,杨某猜测顾捕头为稽案才出此计谋。这青楼里幺蛾子……花招多着,这食水熏香定是有异,若捕头早已在意小心,杨某猜测,”杨南丞看了看顾非,面上稍微尴尬,“顾捕头可是觉得下腹燥热,内外双至?”
杨南丞尽量挑拣着不会叫顾非觉得自己轻薄他的话来说,见着他听完自己的话顿了一下,心里也明白自己所想不差,心中叹气。
再看顾非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那无意地风情又叫他心神一晃,努力压抑下来,他才又柔声道:“顾捕头行事光明磊落,自然只是想到这些明面里的伎俩,不过这老鸨们蛇有蛇路。杨某猜得不错的话,怕是这药引,是在,贴身衣物上。”杨南丞顿了一下,微微皱了眉,“这衣裳多半是药物侵染,配以花香遮盖只消说是衣香便不引人怀疑,可若是贴身穿上,这身体温润发汗,药物也就被身子吸收,自己却还是浑然不知……”
听了杨南丞这番话,顾非也才惊然,难怪那老鸨见他不进酒水也不恼他,只等着薛步桥快到了才叫他沐浴更衣迎接,却原来是在这里布下了局!好个歹毒的老鸨!
想及此,顾非恨恨地拉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可偏偏这一动又叫那欲念突升一层,只叫他满面潮红地忍不住娇喘了两句赶紧咬牙忍住了。
杨南丞这边下意识地就探手要去拉他,半途却是硬生生压抑下来,心中扯过一丝心疼,若是自己早点发现……忽然灵机一动,他轻轻一击掌:
“刚才落地之时,我听这附近当是有活水,顾捕头不如到河水中浸泡片刻消除这异样,待到你身体好些,我们再说其他。”
这本是个好法子,毕竟药性引起的邪火不退对身子可没有什么好处。可看看顾非却是在摇头。
杨南丞不解,见顾非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再靠近了些才听到他忍耐着的,那诱人万分的声音说了几个字:
“不识、水性……”
这话出口的时候,两人距离稍微近了些,杨南丞只觉得扑面而来的温润吐息和一股幽香,自己喉口吞咽之声怕是叫顾非也听了去。
顾非自然听到了,心中有些幽怨,同时却又有一丝异样的欢喜叫他好恼,原想开口说什么,耳边却有些悉嗦之声叫他生出疑惑,才抬头却是眼前一黑,赤裸精壮的男人心口映入眼帘!
顾非脑中瞬间空白,下一刻已经被赤裸上身的杨南丞一把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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