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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二(番外在作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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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鸣一声响似一声, 如凤啸龙吟,在深渊久久徘徊不去,余音绵长不绝。

剑鸣叠着余音,更是震得紫薇秘境中百兽退散, 震得紫微星退居一边,魔王拿着烤猪腿的手,微微发抖。

这把剑的霸道厉害, 他们都懂。

眼瞧着它在气头上, 跑都来不及, 哪里有勇气去火上浇油?

舒遥略略皱了皱眉。

他伤得不轻, 剑鸣催发的剑气直震肺腑,伤上加伤,舒遥自是不好受的。

奇异的是,他不觉愤怒痛苦, 也没有对寒声寂影的无可奈何。

他开口,语气似平常,只是因为元气不足, 听上去有点轻飘飘的摸不着边:“有点吵。”

这三个字一出口,便如定海神针, 一锤定音。

剑鸣骤止, 百兽僵着他们迈开的腿, 振动的翅膀呆在原地, 魔王啃到一半的烤猪腿也啪嗒落地。

魔王顾不上心疼。

原因无他。

实在是因为他在深渊万年来, 见到的能正面怼那把剑的存在从来不超过五指之数。

而在怼完剑以后, 仍能活蹦乱跳,甚至让剑按了他想法去走的——

亘古以来大约只有舒遥一个。

阿姐不愧是阿姐。

魔王一边重新驾轻就熟地生火烤肉,一边暗下决心。

日后对舒遥,一定要比对那把剑更尊敬。

在他们见不到的角落里,寒声寂影剑光黯淡,浑不似当初剑身凿冰雪、披星光、绕雷霆的模样。

它的心情也有点低落。

本来以为好不容易轮回转世,自己主人不必再步当初后尘。

不曾想到,无情道依然是兜兜转转,也逃不开的因果。

舒遥说完一句,亦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一时间琢磨不出,也说不上来这不对劲在哪。

舒遥往四周扫了一圈。

众人先是被那一场雷霆降世弄得惊了惊,随即见他吐血萎顿在当场,气息一落千丈,无不担心。

破军最悍不畏死。

他顶着被雷劈过的那一副狼狈尊荣,开始喋喋不休地数落起舒遥。

大有企图以言语之长,意味之重,烦到舒遥拔剑抹脖子去死一死,从此为世间除一大祸害,天下就此清净的意思。

在此之外,无人不是为了魔族这一大祸患的消除,暗自松了一口气。

舒遥不理解他们的喜悦

更不懂他们的忧惧。

他只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大家都是修炼到大乘的人,也算是见过世面,什么大风大浪没有历经过?

为什么要一会儿悲伤一会儿欢喜?

不觉得吵闹,不嫌劳累吗?

受伤了就让他受伤,魔族安定了就让他们安定,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这种奇怪也只是淡淡一缕,擦过他心间。

因为这种奇怪仅仅是纯粹的不解疑惑。

舒遥不觉好奇,也没有想要深究探寻的欲望。

他大概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哪儿了。

他也大概明白,所谓的因果报应只说,应在了何处。

舒遥问破军道:“破军,我杀七杀的时候,是你拦着我的是不是?”

破军:“???”

不是兄弟,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

他后背一凉,心中有了很不好的想法。

重伤之下,人总是比较脆弱的,情绪总是比较敏感的。

舒遥该不是在这时候,嫌他念得太烦,被勾起陈年往事,干脆打算新仇旧恨一块算,来个九九八十一道雷霆眼不见心不烦?

破军从不吝啬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舒遥。

因为他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舒遥这个魔鬼干不出来的。

破军后悔了。

早知如此,自己就该在舒遥和七杀反目的当日,收拾包袱去投奔七杀让雪天,加入孤煞一脉。

像今天,自己就算再后悔,七杀让雪天该魂飞魄散的早魂飞魄散,加入孤煞已经是没有前途的了。

破军说了一句是我。

舒遥再问道:“此事后,我们断交近百年,见面恨不得往对方脸上互砸灵石矿脉,背后骂对方是个没长脑子的傻子?”

破军隐隐渗出了冷汗。

按这架势下去,他恐怕是会在雷霆之下被烤得外焦里嫩,馋哭魔王。

他说了一句是。

魔道的陈年八卦,听得仙道众人很入神,很专注。

玄和峰主叹道:“想不到来深渊一趟,竟能有如此大的收获。”

江云崖很赞同:“既能殴打皆空方丈,舒缓压力,还能听到魔道陈年八卦,增长学识。”

皆空方丈:“……”

我求求你们闭嘴。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让这几个曾经同过道的人舒缓压力。

书院院长:“……”

不是,增长学识不是这么用的。

话虽如此,他不言不语,生怕错漏了一个字。

看书哪有听八卦好玩?

任临流抱着大白,出言疑惑道:“不是,玄和,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方向?”

江长星仿佛寻到了知音,忙不迭点头。

这时候,他方发现了老友的好。

至少老友说的话,他能听得懂。

玄和峰主:“……”

糟糕,之前任临流被雷劈得太久,导致她都忘了还有任临流这一存在,说话毫无顾忌。

任临流轻咳一声,尽量压抑着期待,矜持道:“如果是被砸灵石矿脉这种好事,我想我也是愿意与魔尊和破军使反目的。”

江长星:“……”

他捂着胸口,有点无法呼吸,忽然觉得自己很需要来两颗天王保心丹吊命。

静光:“……”

饶是崇敬自己师尊,滤镜深厚如他,此时也有点无法违心说话。

他备受拷问,十分迟疑:“师父,这…”

您老人家是不是交友不慎,遭受蒙骗?

无尘方丈:“……”

他能怎么说呢?

他能说没错,这就是他们几个真面目吗?

他能说没错,为师就是爱和他们几个凑一桌打牌吗?

想来想去,只能保持微笑,高深莫测。

唯独玄山掌门。

他冷眼旁观全场,处变不惊,掏出早早准备好的天王保心丹吞咽下去。

玄山掌门冷哼了一声。

呵,还是太天真,太年轻。

那边的舒遥已经问道:“玄山秘史是你和顾迟笔一起编的?”

破军:“……”

他悲哀又绝望地发现自己旧账一笔又一笔,挤压成山,压得他永世不能翻身。

既然如此——

赴死总要赴死得有破军使的尊严体面。

他承认下来,倒打一靶:“怎么?兄弟?我还没寻你算过你找顾迟笔写昆夷秘史的旧账呢。”

“这个倒是。”

舒遥一想,是自己理亏,坦白道:“是我寻她写的。”

听得仙道众人叹为观止。

他们敏锐地捕捉到顾迟笔这个名字,围着院长,啧啧赞叹:“院长,想不到名师出高徒,你的弟子居然如此能耐。”

可把他们的几个小崽子比了下去。

院长看着风平浪静,宠辱不惊。

实则是在极力压抑着漫到嘴边的笑,和想要疯狂炫耀的得意洋洋:

“咳,迟笔她一贯是很好的,我是极满意这个弟子的。”

就在今天!

院长自觉自己地位平步青云,一步登天。

以后谁再敢抢他的牌打,他就让顾迟笔写他们小话本。

完犊子了。

破军深觉人生无望。

舒遥那么冷静,定然是在酝酿着了不得的东西报复回来。

舒遥不顾那么多,继续问道:“入紫薇秘境前,怂恿我扮成天姚的模样的人也是你?”

破军:“……是。”

仙道众人:“……”

怎么说,这种八卦秘闻,他们还是不要听到比较好。

免得被魔尊事后寻仇灭口。

舒遥:“刚刚在编我和六道寺前辈八卦传闻的,也是你?”

破军:“……”

虽然他也不是很懂,为什么师门前辈,转眼就变成了舒遥本人。

但他确实在舒遥本人面前造谣传谣的没跑了。

皆空方丈:“……”

他有点喘不过气,又有点不敢深思。

若是雷霆之主是舒遥本人,那他们六道寺的筹谋——

岂不是一场笑话?

皆空方丈闭上双眼,万念俱灰,所思所想只有一个强烈到极点的念头:

这群人为什么还不愿意对他动手?

这群人为什么还不让他获得一个永恒的清静,免受这丑恶世间的折磨???

仙道众人:“……”

八卦的确是很劲爆,很热辣,足够让人出去回味个三天三夜,此后三年打牌时不缺谈资不假。

但他们也是会害怕和任临流,和魔族一样,被雷霆电得滋哇乱叫的好吗???

任临流:“……”

现在的年轻人哟。

明明白白说出来。

到底是让他秋后算账好呢?还是让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好呢?

他故意想做个开明的家长糊弄过去都不给他这个机会。

破军悲壮又决绝地闭上了眼睛。

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雷霆。

他甚至想好了自己该在咽气的最后一刻交代舒遥哪些话:

告诉他自己要埋在哪儿,坟墓是什么规格,要种点什么,陪葬点什么东西。

最重要的是墓碑上一定要给他刻一句话:

如有来生,不遇舒遥。

然而一切如常。

没有悍然雷霆,也没有咆哮剑气。

舒遥仍是那副一触即碎的模样,轻轻笑了一下道:“我明白了。”

他笑里没有喜悦。

与其说是笑,不是说是个为了表达了然洞彻的动作。

舒遥的确明白了。

方才一场雷霆,披覆天下,矛头指向亿万魔族,简直不是此世中人能有的神迹。

代价也很明显。

舒遥在那一场雷霆中,与上一世跨越万年,身化雷霆的自己共情了。

他又重入了无情道。

那个无情无欲的无情道。

舒遥体会不太到喜怒波动,仍是对素日自己,心中有个谱的。

他和破军翻的那些旧帐,换作往常,怕是等不到第二条舒遥就要拔剑。

而今日,他却能和破军一条一条翻下来,心中如静水无波,一痕涟漪也不曾起过。

他终于能做到以真正的世外之眼,审视自己回去所做。

欢喜哭笑,历历在目。

而舒遥已经失去那份共情的能力。

他以前世杀皆空时,不知为何要笑,为何要哭。

不知道欢喜何为,悲戚何为。

舒遥算是将寒声寂影口中的因果报应理了一个透彻。

两世轮回,该死的依然死,譬如七杀、譬如让雪天,譬如皆空。

该入无情道的,依然入了无情道。

而自己多出的与卫珩一段情缘,在入了无情道之后,自然算不得什么。

舒遥缓缓笑了。

确实是好一段因果轮回,丝丝入扣。

他记得自己当初说过,比起天道,他更信自己。

他信主观能动性。

是他说错了。

人力终究不能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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