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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五(番外在作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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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赢的都赢了, 该揍过的也揍过了,玄和峰主顿觉神清气爽,扬眉吐气。

人呐,在神清气爽,扬眉吐气之后, 自然不缺空闲去关心旁的。

譬如说玄和峰主现在, 就对着仍在雷雨中穿梭不停的任临流, 抱有十分的同情:

“师父,咳, 不是我说, 我们与两个秃驴的一架都打完了,连揍都揍过好一顿,你怎么还在一直挨雷劈?”

这雷霆剑主, 是不是有点问题?

大白发出幸灾乐祸的嘲笑声:“嘎嘎嘎。”

老天有眼,背着它在外面有了别的鹅, 活该天打雷劈。

说完它就扑棱着翅膀, 伸长着脖颈,唯恐自己将这精彩一幕看得不够仔细, 以解心头之恨。

玄和峰主还以为是大白鹅见不得任临流被雷劈,想冲出她怀抱。

当即大惊失色,快准狠地掐住了大白脖子:“不行!大白你不能去!你去了我怎么和师父交代!”

任临流乍听之下, 心中憋闷一扫而空, 感动道:“关心还是大白最关心我。”

同时他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 大白定然是不知晓他在村子里, 养了许多别的鹅的。

任临流又是放松,又是惭愧。

大白如此一心待自己,等此间事了以后,一定要去什么北冥什么东海,抓几条鲲鱼熬油,给大白好好地补一补羽毛。

大白被玄和峰主掐住自己最脆弱的脖颈,又见自己如此被误解,当即气得嘎嘎乱叫几声,翅膀尖挥舞之间,几乎擦过玄和峰主的脸颊。

它不是,它没有,别瞎说!

玄和峰主抱得更紧,苦口婆心:“不行大白,听我的,不可以。”

任临流更感动:“这天下间,再没有比大白更挂心我的了。”

玄山掌门:“……”

行吧。

大白:“……”

它气得一双圆圆如黑豆的眼睛不住倒翻,连翅膀都挥不动了。

“这雷霆…”

玄和峰主皱着眉头,因为剑与紫薇秘境息息相关的缘故,无论是任临流,或是他人,皆不敢胡乱还手反击。

这不妨碍玄和峰主的怨言:“当真顽固,秃驴都死了大半了,雷霆还在这边劈个不停,不知道剑主是个怎样的坏脾气。”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

这话放到玄和峰主身上也不差。

她一闲下来,就有功夫胡思乱想:

“我记得,皆空方丈与上一任魔尊有一段恩怨纠葛的过去,也正是这段过去,让他因爱成恨,誓要灭绝魔道,来换得上一任魔尊的另眼相待。”

哪怕是身受重伤,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空和尚仍是以严厉的眼风扫过皆空方丈,眉梢眼角里都透露出来了想要清理师门的意思。

皆空方丈:“……”

不…不是这样的。

难道他堂堂六道寺掌门人,竟是连一个尊严有体面的死法,都无法奢求了吗?

人,活着,真的好难。

人,死去,也真的好难。

说来说去,都怪这丑恶污浊的世间。

这丑恶污浊的人源头,不但不愧疚反省,反而越说越兴高采烈,意图把世间搅的更丑恶污浊一点:

“这把剑和秘境仿佛一体,想来剑主也是紫薇秘境诞世那会儿的人了,正好和六道寺的那位小沙弥前辈时候对得上。”

皆空不空,后背齐齐一凉。

玄和峰主:“剑必定是继承剑主意志,这把剑如此偏帮着六道寺,莫非是曾经与那位前辈,似皆空和上一任魔尊一般,有一段感人泪下,相爱相杀的爱情?”

江云崖赞同道:“玄和言之有理。”

院长轻声叹息:“情之一字,竟误人至此。分明是私情,却险些造成生灵涂炭。真是可怜可恨。”

无尘方丈心中不详的预感攀登到顶点。

让他求生欲极强地闭了嘴,一言不发,安静聆听。

皆空方丈:“……”

行吧,虽然他和小沙弥有欺师灭祖旧怨在先,清理门户新仇在后。

但在此刻,他们便同是天涯沦落人。

不空和尚:“……”

他听玄和峰主有理有据,越听越是绝望,听到最后,他干脆地闭上了眼睛,并不想看到玄和峰主这张脸在他面前晃悠。

这只会带来痛苦的回忆,和不敢细想,细思极恐的真相。

任临流:“……”

虽然他至今不是很搞得明白,魔尊和这把剑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但是阿微你这样把剑主和小沙弥的谣言张口就来,栩栩如真,也是真的不怕日月照璧。

同门相残,自求多福。

作为一个一碗水端平的感天动地好师父,他还是抱着他大白旁边看去吧。

******

破军赶到倒悬剑山主峰峰顶时,平台上剑修东倒西歪倒了一片,剑气将平滑如豆腐般的砖石面也刻出深深的交错沟壑。

引长烟抱剑立在一边,神色颇为萎靡不振,满脸写着绝望。

正叫破军疑惑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局面时,他看见顾迟笔在另一边,与引长烟恰恰相反,神采飞扬,贯来清峭的秀雅眉眼也因染上这份神采,明丽逼人起来。

她鸦青长衫衣角略有磨损,宫墙红的裙子也翻了几折勾了丝,却丝毫无损顾迟笔本人飞扬神态。

一旁的江素问给她打着下手,除了认不清人脸以后,指东决不往西。

怀霜涧与引长烟动作出奇一致,抱剑而立,她要比引长烟来得内敛许多,只是依旧有隐约的无可奈何之意。

于是破军,更加搞不明白这究竟是怎样一出。

他斟酌半晌,问道:“我来迟了吗?”

“来迟了。”

引长烟懒洋洋的,无精打采:“该打的都打完了,该传的也快传出去了。”

大约是深觉人生无望,引长烟此刻竟可以抛开对破军使的敬畏,和对镜月的尴尬,以一种毫不拘束的态度来正面面对破军。

破军仔细一听。

他凭大乘的耳力,在顾迟笔激昂言语中,听出了一些诸如“倒悬山主”、“七域主”、“用心良苦”、“无奈折腰”、“不得为之”的词语。

他凭大乘的耳力,看见了顾迟笔对面弟子鼻青脸肿,双颊高高鼓起。

就是这样,破军还能从他扭曲的面目中体会到他崩溃情绪,和声泪俱下的绝望呐喊:

“是是是,我明白了,山主一切都是为我们好,等山主回来,我便自请去闭一百年紧闭,前辈你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的。”

弟子第一次觉得禁闭室的空气这样清新,环境恍若天堂。

至少再也不用忍受这位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服的大争书院首席的精神污染。

弟子恍恍惚惚。

他们剑修,本该是一心练剑的。

是什么给他的勇气掺合到这摊子破事来,是什么要让他遭受非人的折磨?

破军:“……”

他什么都明白了。

他同情引长烟道:“兄弟,你也是不容易。”

要忍受自己的朋友,在这里激情编造自己的师父的爱情故事。

引长烟:“不是这样的。”

他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师父让我回倒悬剑山前,将从魁剑交于我,说有造谣传谣者,大可一剑斩之。”

破军微惊:“所以说你现在要去斩大争书院那位首席吗?”

似乎有点不太够兄弟。

引长烟:“不,不是这样。”

他比划了一下仍钉在松树高枝的从魁剑:“我现在只想把自己和从魁剑一起挂上松树。不知道等我师父回来,看见我自挂东南枝,会不会消气。”

他惨得勾起了破军的同情和恻隐之心,让破军顿时生出同病相怜之感,惺惺相惜:

“实不相瞒,我有个朋友,如今正在深渊当中,生死未卜。”

“他若是死了,我要给他准备风光大葬,收拾烂摊子;他若是活着,我一定会被他嘲笑,挨他的寒声寂影,继续收拾烂摊子。”

惨得引长烟也起了同病相怜,泪眼相望之意。

那一瞬,跨越了无数时间,仿佛熟悉的镜月,又回到了他身边。

他欲言又止:“破军使,那个…你有没有发现,似乎每次我们相遇的时候——”

都是独一份的惨。

如果可以,不愿相遇。

破军:“……”

他大约也被勾起了不愿回忆的过往,神色复杂:“惨归惨,深渊我还是要去的,你们仙道六宗没事就好。”

引长烟思索片刻,亦是坚定道:“惨归惨,魔域我还是要去的。”

好让他师父看在他来回奔波,挂心天下的份上消消气,剑下留徒。

“……”

顾迟笔望着他们两人远去身影半晌无语,甚至连故事都懒得编:

“不是我说,引长烟怕他师父回来听到倒悬剑山谣言,一怒之下,清理门户,那莫非听到自己弟子和破军使一起跑了,倒悬山主会很高兴吗?”

怀霜涧声音冷冰冰的,却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会怒上加怒。”

会真的清理门户。

江素问迟疑道:“那个,跟着破军使跑了的人——”

怀霜涧一口否认:“不是我。”

“也不是我。”顾迟笔叹气,提笔,“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再恨铁不成钢,也总是要帮他一把的。”

******

舒遥在幻境里走了很久。

幻境中的世界分仙魔两道,仙道有六宗镇守,魔道分天刑孤煞,竟是与他所身处的世界出奇相似。

也是有不一样的。

舒遥去仙道登上过玄山山门,他与幻境所成世界而言,才是乱入过客,旁人见不着他模样,听不见他声音。

正好方便了舒遥入玄山如入无人之境。

他也登上过玄妙峰。

依旧是熟悉的直入云霄,世间至高,却不见草木葳蕤,流泉翠竹的自然气象。

他们唤玄妙峰主依然是唤一声道尊,却再不是舒遥熟悉的挚爱之人。

被他们所唤的女子白衣佩剑,容颜秀丽,神色清冷,是玄和峰主的眉目,却不是她应有的轻快洒脱。

卫珩呢?

舒遥找遍了整座玄山,也见不到卫珩半点踪影。

玄和峰主、玄山掌门、怀霜涧、临云鹤,他所认识之人一一俱全,甚至连大白鹅也神气活现。

唯独缺了一个卫珩。

舒遥一一去将六宗踏了个遍。

六道寺仍隐世不出,其他几宗掌门首席与他所知,并无二致。

舒遥兜兜转转,最后来到了魔道。

一入魔域,他便不觉扬起了眉峰一线。

原因无他,实在是魔道中的煞气太重了,魔种也是随处可见——

绝不是舒遥经历过的那个魔道。

哪怕两百余年前,孤煞当道横行的时候,也不及这般可怕。

舒遥去了魔宫。

他见到真正温和清明的让雪天,外表冷肃却嘴硬心软的七杀,风流模样从一而终的破军——

也见到了自己。

画面里红衣华服的贪狼使尚且不是冰冷高傲的模样。

他像是澄江水里映出的云霞,似丹砂泼绘般喷薄而出。

是鲜活宛然的,有血液奔腾的,那些纸上苍白虚弱的神仙美人,固然工笔精细,臻尽完美,也绝难及得上他一二神韵。

舒遥愣了愣。

幻境映出的,应该是百年以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活得简单纯粹,爱便是爱,恨便是恨。

也可以说是活得自大骄傲,自大到以为世间万物万事,皆在他剑刃锋芒下不合一回之敌,可以一笔一笔清算清楚。

“这我便不认可了。”

舒遥扬了扬唇角,眼底殊无笑意:

“你说你既为幻境,直攻人心软肋,便应该好好下一番功夫。譬如你兄弟心魔幻境,知我当时陷于与阿珩一事中,于是抓住了我心中弱处。”

寒声寂影:“???”

舒遥:“你说你又是故意让阿珩现身不见,又是想拿百年以前的回忆来激我,一心二用,怎么成得了事?”

寒声寂影:“……”

果然是太久时间没见,忘了自己主人是什么死德行。

重活一遍,死德行也依旧是那副死德行,纹丝不变。

它痛定思痛,决定不再和舒遥互相伤害,剑光大亮之间,硬是调快了幻境进度!

七杀入了孤煞。

熟悉的原因,无底坑般的师门。

让雪天也入了孤煞。

这次的原因倒是与众不同。

这一次没有所谓的天刑脉主,天罚之雷。

天地分阴阳两气,属太阴一类的魔道孤煞势盛,本来天道已经千疮百孔,想要将孤煞清除干净,就必得面临天道崩塌的后果。

有皆空方丈堪比传|销般的挑拨在,天道没崩,让雪天的心态倒是先崩了。

一崩就入了孤煞。

舒遥嘴角一抽,无言道:“你倒是对让雪天那颗脆弱敏感的水晶玻璃心了解得很清楚。”

本来魔道中孤煞势力已然盛极,再加上让雪天与七杀两人,更仿佛是孤煞一脉的魔道。

舒遥眼睁睁看着幻境中的自己与七杀、与让雪天先后决裂。

他仍是一人一剑杀得魔宫几千阶台阶血染,这一次让雪天却没有假死。

也是,舒遥自嘲笑了笑,没有日月照璧震慑世间,自然无需假死遁逃。

好在他仍是逃了出去,倒在那一片昆夷山巅的冰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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