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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值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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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遥抓着破军肩膀的手更用力几分。

他心中无疑是庆幸的。

庆幸自己灵感敏锐, 早早在无尘方丈说话的时候头皮轰然一炸,顺手设下隔音阵。

应当来得及,来得及。

在魔道三百年,舒遥早早练就临危不乱的阵势,震惊过后, 很快将无尘方丈为何能看出破军真身这一疑问抛之脑后, 换成柔情似水的眸光。

他唤道:“师父!这便和我两情相悦, 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不,我不是, 我没有, 道尊你听我解释。

破军觉得自己还能够再从日月照璧底下抢救一下。

他正欲开口解释时,舒遥仿佛洞悉破军内心所想,“刷”地一下转过头面无表情盯着他。

眼里有“你敢开口撇清关系, 我就把你的马甲当场扒掉”的杀气腾腾。

破军闭嘴。

再度悔恨起两百年前自己为何要嘴欠,想不开和当时的少年舒遥搭一句话。

可能是因为两百年前的舒遥是真好看, 带着魔道少有的干净倔强, 似团火焰华光般照亮血污之地。

看不出半点两百年后把好友往刀口上推的心狠手毒贪狼使影子。

舒遥转头向卫珩时,又恢复他那眸光缓缓, 似水温柔的样子。

破军:“……”

所以说兄弟,你是在和谁抛媚眼?

我这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没有存在感的吗?

卫珩“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哀乐。

像是真的只是知道一个小辈名称。

然而被他眼风扫过的破军, 觉得自己像是个仅仅有炼气修为的小辈, 却被日月照璧剑锋直指, 寒意刮擦过脸颊。

天上地下, 无路可退。

破军差点以为自己的伪装要被卫珩看穿。

然而他只能腼腆低着头,装作一脸娇羞,听得舒遥款款道:“是我与您先前提过的那位,叫做镜月,她现下拜入坠青天。”

听闻坠青天的三个字的无尘方丈敏锐竖起耳朵!

他表情复杂,捻着手中佛珠转个不停,对江云崖慨叹道:“江宗主真是…有渡人的大勇气啊。”

居然敢将破军使收入门下做弟子。

等一等——

这一届杀破狼三使是怎么回事?

贪狼使跑去玄山做道尊弟子也就罢了,破军使怎会愿意心甘情愿在坠青天,隐姓埋名做个普通弟子?

无尘方丈的困惑在见着柔情蜜意、拉拉扯扯的两人时迎刃而解。

他想起卫珩先前所言,似有所悟。

“若是贪狼不愿意做魔尊呢?”

无尘方丈茅塞顿开。

原来贪狼使的毕生夙愿,只是想默默无闻地与破军使做一对六宗弟子,执手了此一生?

他心下惭愧。

比起贪狼破军两人愿意背弃世俗眼光,抛开至高无上的魔尊地位,权利浮华的爱情来说,自己对破军使女装癖好的惊诧真是太肤浅了。

江云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他整个人瞧着都不似往常潇洒,勉勉强强道:“可不是吗?”

要是早早让江云崖知道镜月是贪狼的心上人。

就算拿剑尖对准他的脖子,逼着他不许打牌,威胁他说要砸他半边坠青天——

江云崖也是不会妥协的。

甚至想跑到外门,疯狂掐住负责招收弟子事宜的管事,让他洗洗自己的眼睛。

毕竟说不定那位招收弟子的管事就从此成了坠青天的千古罪人,从此青史留名。

无尘方丈继续他的感慨:“说是出家人修心。但老衲终究是被世俗的眼光拘束住了,不如江宗主敢破釜沉舟的大气派啊。”

江云崖被他说得差点哭出来了。

可不是么?破釜沉舟到道尊情敌身上去,天知道外门管事眼睛怎么长的?

无尘方丈见他眼睛微红,似有泪光,慈爱念一声佛号,心里想着:

如江宗主这般的人真是太少了,分明舍己为人愿意成人之美,偏偏被人略微夸赞两句就到如此不好意思的地步。

唉,太少了。

看来老衲以后还有得学。

而另外一头三人所在的场面陷入尴尬。

卫珩只简简单单嗯了一字以后不曾说话,谁也琢磨不透他是什么心思。

舒遥平生头一次尝到词穷的味道。

毕竟他总不能说“师父,我爱她爱到要死要活,希望您能够成全祝福我们结为道侣”罢?

五人里最想溜下玄妙峰去的破军当然不会说话。

无尘方丈正为自己的眼光狭隘惭愧不已,于是他抓紧这个机会,微笑着开口为舒遥破军两人说话,以表一二歉疚之意。

无尘方丈很能理解卫珩的心思。

毕竟做师父的嘛,总是担心徒弟这颗白菜好端端的被猪拱走的。

而且破军使风流名声在外,确实不太叫人放心。

不过——

无尘方丈唏嘘一声,可见传闻未必真,人云亦云靠不得谱。

他道:“道尊不必很担忧,贪狼使和——”

他每说一个字,破军的心提得就要高一分。

生怕这装神弄鬼的老和尚下一刻说出:“贪狼使和破军使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他身为魔道三使之一,地位仅此魔尊让雪天,论起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在坠青天宗主和道尊面前被无妄寺方丈揭穿身份,他这个破军使还想不想做下去?

于是下一刻,破军带着视死如归般的壮烈和决绝感打断无尘方丈。

只见他眼睛一闭,牙关紧咬:“方丈说得不错,我便是舒遥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心上人。”

舒遥恰到好处地扶住他一截手臂。

他道:“我和镜月自小相识,两小无嫌猜……”

他说着说着,对着卫珩目光,声音忽然低落下来。

不想说了。

没意思得很。

气得破军遮遮掩掩横了他好几眼。

舒遥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低落情绪里。

卫珩始终一言不发。

破军只得自己挽袖子上:“我和舒遥自小是通家之好,有婚姻之约,无奈后来变故突生。好在我苦苦寻觅他许多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破军编着编着,突然惊悚回味过来:

我在干嘛?

我在给道尊下战书。

为了不暴露我的身份。

前有狼后有虎,破军也编不下去了。

活着真累。

在场有人比他更紧张。

是时时刻刻盯着全场局势,生怕有一刻卫珩会拔剑把暴起,先砍镜月,再砍半座玄妙峰。

那自己身为坠青天的宗主是拦好呢,还是不拦好呢?

江云崖拒绝在宗主责任感和保命要紧求生欲之间的两难选择,并且试图逃避,热情招呼无尘方丈道:“方丈,来打牌吗?”

无尘方丈双手合掌:“出家人戒赌。”

舒遥和破军对他刮目相待。

这老和尚虽说神神叨叨的,但总归是仙道六宗中的一股清流了。

紧接着,他们听到无尘方丈下一句:“阿弥陀佛,所以这次打牌,就不赌灵石了罢…”

舒遥和破面面相觑,读出彼此眼中的茫然。

所以说仙道是如何成功苟到现在,依然生命力旺盛长盛不衰,没有要完的倾向的?

殊不知无尘方丈望着他们也在暗自困惑。

虽说贪狼使和破军使的爱情的确很感人没错。

但看看苍白虚弱贪狼使,再看看清丽娇艳破军使,饶是出尘脱俗如无尘方丈,也不禁在心中生出疑虑:

魔道真的是在魔尊和杀破狼三使手中振兴起来的吗?

江云崖最终没能成功拉到人打牌。

因为舒遥对无尘方丈道:“方丈,我有一事想问您,不知可否叨扰一二?”

无尘方丈慈和点头:“在所不辞,谈何叨扰?贪狼使请罢。”

两人去了舒遥的小院中谈话。

被留下的江云崖左一眼卫珩,右一眼破军。

责任感和求生欲拉扯着他在两难中摇摆,使得江云崖最后选择逃避这条唯一的出路,溜之大吉:

“我去寻玄和他们打牌,先走一步,告罪告罪。”

被留下的只剩下破军和卫珩两人。

这仿佛是一场宿命的对决。

卫珩问他说:“你当真很喜欢舒遥吗?”

他分明什么也没多说,什么也没多做,只静静立在那处,清俊神容如利剑披霜雪,自有一番高不可攀的迫人之处。

破军能说什么呢?

能说“不,我和舒遥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道尊你千万从日月照璧下放我一命吗?”

他只能正色,维持着自己眼波依依的袅袅姿态不崩,演足十万分的真挚诚恳:“是的。我与舒遥自小相识,真心换真心,愿意为他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卫珩又是“嗯”一声。

这已经是他今天“嗯”的不知几声,不同的是后面多加了一句:“我明白了。”

他此一刻,仿佛与玄山的无数连绵山岳融为一体。

固然有丰神挺秀,神夺自然造化的出奇俊朗,更因要背负的太多东西被磨练得沉稳渊峙。

破军想,舒遥这回说得不错,道尊果然是风光霁月的坦然之人,即便面临着情敌,仍然以礼相待,气度斐然。

破军在情场上素来无往不利。

许多盛名在外,容颜倾城的魔女仙子只为得他一声轻笑,一记眼神抢破了头。

当然不会体会到被人横刀夺爱,求而不得的销魂滋味。

愈是体会不到,破军越是替卫珩觉得憋闷。

试想一下,此生挚爱带着旁的女人,在你面前深情款款,说两情相悦,说非她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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