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侍君谢衣(1/2)
因着阎家的刁难,谢衣已经在破败的草屋前跪了三天三夜了,猛然间听到了阎凛的声音,谢衣昏聩的意识骤然清醒,心下一喜的同时,便被苦涩席卷了周身!
他早就想好了,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只要能平安无恙的换回弟弟,阎凛要打要杀,他都悉听尊便,哪怕是要侮辱他,他也绝不反抗!
本就是奴籍,还有什么好清高矫情的?从肩头被烙上奴印之际,他就已经低贱到了尘埃里,若不是最后的那点自尊和骄傲作祟,他又怎会害了弟弟?
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志大才疏,还傲世轻物,是他看不清自己,妄想四两拨千斤!
挣扎着站起身来,却因为长久的俯跪,膝盖早已经麻木,谢衣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但却没敢耽搁时间,而是在磕磕绊绊的推门而入,又干脆的跪在了阎凛的床前,自始至终,不曾抬头!
“贱奴有罪,请少爷杖杀!”谢衣颤抖着声音自称为贱奴,绝望的低俯下身子请罪,屈辱将他从头到脚的笼罩,让谢衣的身形抑制不住的战栗!
这些年来,他不甘过,也反抗过,可最终还是不得不认命!
阎凛听到那噗通一声的跪地声,心头都为之一惊,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垂眸望去,这才将面前的男子收入眼底。
及腰的青丝略显凌乱的披散在脑后,身着一袭朴素的青衣,衣服的料子早已经陈旧,但穿在这人身上,却不显寒酸!
柳眉斜飞入鬓,茶色的双眸温润却坚韧,唇色略显苍白,但唇形却极为精致,脸部的轮廓像是工笔白描的墨线,柔韧婉转,身形纤细,柳腰更是盈盈一握,倒不失是个美人!
阎凛心头一阵酥麻划过,眼底有着古怪之色一闪而过!
原主虽然是个草包,但手段不可谓不猥琐,竟有本事霸占这良人这么久,而没有被心怀不轨之人抢了去?
面前之人虽然跪俯着身子,可不难看出,也颇有几分傲气,要不然,身板怎会如此笔直?
按理说,此等相貌气度,应该是个温润知礼的,竟也被原主逼得无路可走,大打出手?看来原主这个横刀肉果真是名副其实!
“过来!”一出口,便是习惯性的命令,阎凛常年手握重权,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敛?
闻言,谢衣面上最后的一丝血色也退了个干净,虽然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可真等到这一刻,还是会倍感屈辱,无所适从!
嘲讽,打骂,他都可以忍受,也已经习惯了忍受,可为什么,连这最后一丝体面都不愿意留给他?
贝齿咬死了下唇,犹豫之际,吉吉明媚的笑颜却不断在脑海中闪现,当下就击溃了谢衣最后的挣扎,眼底因为屈辱而蔓延开的水色被强行压制住,谢衣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膝盖上针扎般的疼痛,膝行到阎凛的身前。
明明已经摇摇欲坠,却还凭着意志强撑,无端的,阎凛心底竟是升腾起一抹怜惜!
平心而论,他本就没打算为难这人!
练气四层的修为罢了,勉强也就算是个体格强健的凡人,跪了三天三夜,柴米未进,想必已经熬不住了!
轻轻挪动一下身子,结果后脑勺却传来一阵刺痛,阎凛眉头一皱,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而他这声痛呼落入谢衣的耳朵里,却让那人骤然绷紧了身子,双眸倏尔紧闭,睫毛却难免轻颤,阎凛看的明了,这分明是一副准备承受拳脚的模样,心下恐慌害怕却又不敢闪躲!
也是,这原主灵根没废之前,修为在此人之上,心情不好或者在其他仙子面前吃了闭门羹,谢衣作为原主名义上的侍君,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出气筒,难免要受一通拳打脚踢。
阎凛也是奇怪,那原主被各路仙子戏耍,可谓是做低伏小,出尽了洋相,按理说应该是窝囊的性子,没想到对自己的侍君,却是个能下得去狠手的。
人前装孙子,人后装天王老子,废物就是废物,只能窝里横!
垂眸遮住眼底的讽刺,阎凛憋了一肚子的闷气无处发泄,脸色有些难看!
片刻之后,却是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罢了,眼下的境地,举步维艰,想要度过难关,无非一个“忍”字!
阎凛自是能屈能伸,只不过多年身居高位,暮然间要从头再来,有些生疏了而已!
捱着后脑勺的剧痛,轻轻的挪了挪身子,将床畔让出一人的距离。
随后抬眸轻扫谢衣一眼,阎凛用尽量和缓的语气开口道:“上来!”
依旧是简短却不容反抗的命令,甚至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但不同以往的是,这语气中,听不出欲行不轨前的猥琐!
谢衣闻言,猛然抬起了头,但随后又像是忌惮什么一般,顺服的低下了脑袋。
单手撑着床面,咬牙站起身子,谢衣视死如归的爬上床去,随后便开始宽衣解带。
衣袍的盘扣被一颗颗的解开,隐约可见陈旧的布料下那白皙的肌肤以及纵横交错的青紫伤痕,阎凛的眸子就像是被针扎了一般,骤然紧缩,随后伸出手去,一把制止了谢衣接下来的举动。
“够了!”或许是后脑勺传来的丝丝痛意让阎凛的脾气有些暴躁,又或许是死后复生的巨变让阎凛一时间难以接受,总而言之,阎凛沉着眸子,语气变得有些暴虐。
谢衣不知自己又是哪里做得不好,得罪了阎凛?
可转念一想,又倍觉释然,这人本就喜怒无常,他想要对自己动拳脚,哪里还需要什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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