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上路？（1/2）

这里是哪里？

戴小白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漂浮在半空之中。

他的身体在缓缓下降，脚底下的画面开始慢慢放大。

那是一座片沐浴在晨光中的老城区，景象拉近，城区的尽头，那座老旧的孤儿院里传出每日都会上演一遍的责骂声。

“李小梅你给我站住！不许跑到哪里去！”

“张胖子，你再不起床早饭就别吃了！”

“冬冬说了多少遍，不准只吃肉不吃蔬菜！”

多么熟悉的画面，戴小白在心中暗暗地想。

他应该是在梦中，而且是梦到他最不想回忆的那段孤儿院的生活。

他的目光移到院子后的那棵大榕树下，一个小孩在默默地捣鼓着捡来的破收音机。

那个身影很瘦小，留下洗头鸡窝一样的卷发，身上散发着让人不敢靠近的恶臭，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澡。

那个小孩，就是他。

大家都嫌弃他，不喜欢跟他玩。

“这么早那对夫妇就来了吗？”在院子里玩闹的几个小孩，其中一个惊讶地说道。

“走，我们去看看，这次他们玩带走谁呢？”另一个胆子大一些的，立马建议去围观。

“希望不是我。”刚才开口的小孩如是说。

有一对漂亮的夫妇不定时的就会来他们孤儿院，有时他们会带走一两个小孩，有时却只是来送礼物。

可是，谁也不希望被那对夫妇带走。

不知为何，被带走的小孩，从此就再无法联系上。

叫冬冬的那个小男孩，他哥哥就是被带走后，再无音讯。

一个把弟弟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人，就算被领养走了，可是，会完全不再与弟弟联系吗？

这种情况，随着时间推移，传闻变得越来越可怕。

在孤儿院里的小孩里，他们私底下甚至还传言，那对夫妇是把小孩子带出去卖了，甚至有说夫妇两人是把小孩给吃了。

各种传闻都有。

“孩子们，大家到大堂来一下！有礼物发咯！”

院长阿姨的声音传来，不知情的小孩还挺高兴地去领礼物。可是很多听闻谣言的孩子，脸上的表情都不大好看。

在后院榕树下一同玩耍的小孩们，同样不情不愿地往大堂走去。

有个高个子，见戴小白还在榕树下玩着那破收音机，上前一把将他扯过来，“小白痴，没听到院长叫大家去大堂吗？”

戴小白皱了皱眉头，推开高个子抓着自己的手，低着头闷声闷气地往大堂走去。

他刚才研究得太投入，确实没有注意到院长的喊话。

那时候的他，不爱跟人交流，也不喜欢与人接触。

高个子之所以会提醒他，不是怕他没去大堂，让院长不高兴了责罚他。

他们只是觉得，多点小孩过去，那对夫妇会挑上别人，挑不中他们自己的机率会大一些。

大堂很热闹，毕竟都是小孩，还是孤儿，虽然清楚这对夫妇前来的目的不善，可是只要没有挑上他们，把他们带走，那能拿到一些精美的礼物，可是很难得的事情。

这对夫妇温和地微笑着，留意着孩子们的情况。

那位妻子失望地摇了摇头，又询问了院长，最近有没有小孩生过病之类的情况。

院长清楚，这对夫妇每回都要回这个问题，很快地就把最后有发烧感冒的孩子的名字报了上去。

被点名的孩子被叫到夫妇的跟前，在两人的一翻观察后，他们带走了冬冬。

戴小白在那堆被点名的小孩当中，前阵子他发过一次烧，之后头发就开始变成了自然卷。

但因为他总是不肯洗澡，头发乱糟糟的，并没有被注意到。

那位妻子选中了冬冬，戴小白就站在冬冬的旁边，他心里其实也有点小紧张。

自己这么脏，应该不会被选上吧？

妻子向戴小白微微笑了笑，露出一个他并不能理解的笑容。

似乎包含着惋惜，又有着鼓励之类的情绪。

当时戴小白还小，完全不能理解那个笑容的意思。

“不会吧？冬冬的哥哥被吃了，这回是要把冬冬也吃了！”一个小孩低声惊呼。

戴小白的印象中，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是处于那样的恐惧之中，要么被领养走，要么等18岁成人，离开孤儿院。

画面跳转，那是一个寂静的夜，他失眠了，躺在小床上，安静地待着。

那时他12岁。

院长阿姨查房，来到他所在的房间。

孤儿院的条件不算差，有那对夫妇的支助，相对于其他孤儿院，算是挺不错的。

只是，当然也做不到每个小孩都有独立的房间。

戴小白睡的房间里，有十多名小孩。

已经深夜两点，所有小孩都睡了。

院长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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